2611 快走

夏淺淺嘴巴毒,這一點,莫宛柔和沈南川都知道。

被她這麼罵,莫宛柔臉上掛不住,她很想罵回去,可礙於沈南川在場,她得保留好印象。

於是她眼裡又擠出幾滴淚,巴掌大的小臉慘白慘白的,嘴脣顫抖,“淺淺,都是我的錯,隨便你怎麼罵我都行,可是你不要怪川,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那眼淚跟不要錢的自來水樣,打開開關就嘩嘩往下流。

夏淺淺瞧不得她那惺惺作態的模樣,“罵你是浪費我口水,要哭滾出去哭,別在這兒噁心我!”

聞言,莫宛柔的眼淚流得更歡實,把她早上剛換的新被套打溼一大片,夏淺淺那個心疼喲,又要浪費錢買新的了!

一般情況下,弱者往往更容易得到同情。

沈南川見她哭得哽咽,便有些心疼了。

他看向夏淺淺,蹙着眉尖,沉聲道:“淺淺,這事兒……你別怪她……我也有錯……你……”

他試圖心平氣和跟她談,但夏淺淺毫不客氣地打斷他的話。

“沈南川,你也一樣,有多遠滾多遠!”

她真是眼瞎啊,這兩人揹着她滾牀單滾了大半年,她竟然渾然未覺!

若非今天的意外,那她是不是要被繼續矇在鼓裡,以爲自己有好閨蜜,好男友?

想想都諷刺啊!

夏淺淺盛氣凌人,沈南川面色一僵,眸光裡有絲不悅,“淺淺,你怎麼說話呢?”

他是個大男人,而夏淺淺的話無疑是打他的臉,有損他男人的尊嚴。

夏淺淺心中有淚,卻是倔強地裝出莫不在乎的態度,“你是第一天認識我嗎?真是抱歉啊,我這人俗,說話就這樣,對待賤人,從來學不會客氣!”

這次,是連同沈南川一起罵了。

沈南川眉頭緊鎖,想要發火,話到嘴邊,又出不了口。

他理虧!

其實最開始跟莫宛柔發生關係並非他本意,半年前去酒吧玩兒,他醒來後莫宛柔就在他身邊,沈南川以爲是單純的酒後亂|性,卻不知其實是莫宛柔故意設計他。

夏淺淺的脾氣他知根知底,她就是個眼裡容不得沙的人,他跟莫宛柔上了牀,儘管不是故意的,他擔心夏淺淺會翻臉。激烈思想鬥爭一陣,他決定坦白,爭取得到寬恕,莫宛柔卻叫他別說,她會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她能這樣開明,沈南川自然求之不得。

因爲他愛夏淺淺,非常愛,他想跟她一生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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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淺淺觀念保守,她堅持要把初次留到新婚夜。對此,沈南川既是欣慰又是苦惱,他是個身心正常的男人,會有生理需求。夏淺淺無法滿足他,他又不想隨便找女人解決,莫宛柔看出了沈南川的矛盾,她故技重施,兩人又滾過幾次牀單後,她向沈南川表白心跡,表示願意無名無分跟着他,等哪天他厭倦了,她絕不會糾纏他。

沈南川開始是有顧慮的,可世上的男人,能禁得住誘惑的少。莫宛柔手段高明,讓沈南川對她欲罷不能,再加上她的確老實本分,從來沒提過任令他爲難的要求。

於是乎,一來二往,兩人就這樣搞在一起了。

家裡一直催着他結婚,上週,沈南川做好決定要娶夏淺淺,便跟莫宛柔提出分手,莫宛柔同意了。

沈南川以爲他和莫宛柔的醜事能這麼神不知鬼不覺的過去。

今天,他本來準備向夏淺淺求婚的。

結果中午,夏淺淺沒有回來,他打電話也沒人接。他猜測夏淺淺或許有什麼緊急事要忙,就在她屋裡等她。

傍晚時分,莫宛柔竟然找上門來,她說今天是沈南川的生日,她想見見他,當做最後的告別。

沈南川沒多想,兩人邊聊邊等夏淺淺,哪曉得聊着聊着,莫宛柔開始哭,一會兒懺悔自己對不起淺淺,一會兒又道太愛沈南川,今後她不會再愛上別的男人。

有女人對自己如此情深意重,沈南川動容。

他去安慰她,後來也不知怎的,他突然很想要,甚至沒考慮過後果,抱着莫宛柔就去了夏淺淺的牀。

幾番大戰,他越戰越勇,要不是夏淺淺回來,估計他還捨不得停下來。

此刻,被夏淺淺當場逮到他偷情,沈南川愧疚得無地自容。

淺淺罵他,是他該受的!

“淺淺,對不起。”養尊處優的他,生平第一次向人道歉。

他希望淺淺能原諒他。

夏淺淺眸光滯了滯,卻是對他的懺悔視而不見,她冷道:“沈南川,我跟你,玩兒完了!”

她是如此珍視這段感情,可現在呢,她自以爲美好的愛情原來早有了污點,她無法容忍沈南川的背叛,而且還是跟她最好的朋友!

她的話音落地,沈南川心神大駭,莫宛柔埋在被褥裡的臉卻揚起了笑。

沈南川其實是京都沈家的大少爺,但不知出於什麼原因,他一直隱瞞着,夏淺淺至今仍然相信他是個公司小職員。當初正是無意間發現沈南川的真實身份,她才費盡心思勾引他。她以爲憑自己的本事能得到沈南川的愛,但這男人一心愛着夏淺淺,對此,莫宛柔當然不甘心。

沈南川告訴過她,今天要向淺淺求婚,她是故意來搞破壞的。她身上噴了具有催|情作用的香水,只對男人有效的,就算那會兒夏淺淺在家,她有的是辦法拆散他們。

能夠嫁給沈南川,飛上枝頭當鳳凰的,只能是她莫宛柔!

聽到夏淺淺要分手,沈南川顧不得其他,拿起她放在牀頭的睡衣圍在腰間就下了牀,伸手去拉她,“淺淺,別這樣……”

夏淺淺嫌惡地往後退,“別碰我,我嫌你髒!”

沈南川滿臉痛色,“淺淺,你給我次機會,我們結婚,以後我只有你,你相信我!”

結婚二字,刺得她心裡抽疼,夏淺淺眼眶溼潤。

她被蕭湛強|暴,沈南川背叛她,事到如今,他們如何能繼續走下去?

無論哪一方,她都無法原諒!

夏淺淺摳着手心,狠下心道:“抱歉,我不喜歡二手貨。”

二手貨,其實也是在說她自己。

沈南川死死皺着眉心,咬着牙道:“我不同意!”

他花了那麼多心思才追到她,他絕不要分手!

夏淺淺退後一步,眸光涼薄,“這事兒輪不到你同意,沈南川,你要有自知之明就帶着你的相好馬上滾出去!”

沈南川逼上前,視線不期然掠過她脖頸上的紅痕,意識到那是什麼,他倏然臉色鐵青,質問她:“你下午去哪兒了?”

夏淺淺一滯,“與你無關!”

她眼中一閃而逝的慌亂,坐實了他心中的猜測,沈南川眼中升騰起怒火,“那個男人是誰?”

夏淺淺反應過來他是發現她身上的吻痕。

她直視着沈南川,“是誰不重要,沈南川,我們分手吧。”

遮掩,隱瞞,解釋……都無法挽回既定的現實。

他和她,都有錯。

那就到此爲止吧。

沈南川緊扣住她的肩頭,紅着眼低吼:“到底是誰,是誰碰了你!”

他把淺淺放在心尖上珍惜着,可到頭來她卻在別的男人身下承歡!

沈南川有殺人的衝動!

“那是我的自由!”夏淺淺推開他,嗤笑道:“沈南川,允許你跟別的女人亂來,我就不能找別的男人嗎?”

下定決心分手,那麼,撕破臉又何妨?

沈南川俊臉陰鷙,赤|裸的胸膛因爲憤怒而急速起伏,“夏淺淺,你他媽再說一遍!”

夏淺淺嘴角揚起笑,“說幾遍還是那樣,我沒義務爲你守身如玉。”

她的輕佻,猶如火上澆油,沈南川拳頭捏得咯咯作響,一時急火攻心,竟脫口而出:“夏淺淺,以前我真是小瞧你了,原來你他媽這麼賤!”

他的怒罵清晰地迴響在小小的房間裡。

夏淺淺眼中迅速起了霧,她咬着嘴,硬生生忍下沈南川給她扣在頭上的侮辱。

“你今天看清了也不晚。”她眨眨眼,連呼吸都不敢放開,生怕眼淚會不爭氣地掉下來。

她眼中閃爍的水光,如鋒利的刀刃,切割着沈南川的心,他心口一窒,後悔將他重重包圍。

“淺淺……”

“沈南川,我們都不乾淨了……”夏淺淺輕聲道,“所以,再見!”

話落,她轉身往外跑。

“淺淺!”

沈南川大驚失色,匆忙要追,但這幅模樣是沒法出門的。

他去客廳撿起衣褲往身上套,莫宛柔裹着被子出來,用乞求的眼神望着他,“川……”

眸光復雜地瞥她一眼,沈南川什麼都沒說,穿好衣服鞋子,拉開門去找夏淺淺。

莫宛柔揚起勝利的微笑,慢條斯理穿衣服。

他耽擱了會兒,等出去時,哪裡有夏淺淺的身影。

“淺淺,淺淺!”他站在昏暗的巷道里,大聲喊着她的名字。

迴應他的,只有周圍被打擾清靜的住戶的罵聲。

沈南川找了一夜,一無所獲。

神色頹廢的回到夏淺淺的屋子,面對一室冷清,沈南川心如刀割。

他把他的淺淺,弄丟了。

有喬安然照顧可可,溫馨的事情突然少了許多,原本她該輕鬆纔對,但實際上,她心裡很難過。

放手,遠遠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容易。

爲讓可可儘快接受安然,這兩天她儘量避免出現在小丫頭面前,就算她哭着要找媽媽,她也只能在旁邊偷偷看着,跟着掉眼淚。

和她通電話時,容離察覺出她情緒低落,問她怎麼回事兒,她解釋是工作太多,有點累。

容離當然不會信。

無奈他遠在意大利,分身無暇。

“乖,明天我就回來了。”他柔聲安慰她。

“嗯。”她抱着薄被,悶悶地應道,雖然很快能見到他,擔在心頭的抑鬱始終沉甸甸地壓着她,難受。

“容離,我想你。”她小聲地說。

既是撒嬌,又似乎帶着委屈,聽得男人揪心,恨不能張雙翅膀,馬上飛回她身邊!

“我知道,傻丫頭,不許胡思亂想,乖乖去睡一覺,明天我來接你。”他猜到,這丫頭多半又受了什麼刺激,鑽牛角尖了。

男人輕柔的嗓音有如溫暖春風,安撫她心頭的煩躁,溫馨抿着脣,“好吧。”

依依不捨地掛了電話,臥室內陷入一片孤寂。

她的手習慣性地摸摸旁邊的位置,以前可可就睡在這兒,小小軟軟的身子總喜歡緊挨着她。

她很乖,晚上極少哭鬧,更多時候是一覺睡到天亮。睜開眼看到她時,會朝她笑,學會喊媽媽以後,就會奶聲奶氣地叫媽媽……

想着想着,她眼裡就有了淚。

溫馨翻個身,仰面平躺,眼睛望着天花板,雙手擱在腹部,溫溫熱熱的,隨着她每次呼吸規律起伏着。

她曾經有過做媽媽的機會,但卻因爲粗心大意,她失去了她和容離的寶寶。

現如今她的身體有缺陷,一輩子無法生育。

沒有可可,以後都沒有人會叫她媽媽了。

儘管容離再三向她表示他不介意孩子的問題,但這根刺紮在她心中已久,深入底層,即使拔出來,傷痛總需要時間才能撫平。

她這兩天老在想,同樣的情形,如果容離沒找到她,她把可可還給安然,那她要依靠什麼支撐下去?

光是想想,眼淚就止不住地往外流。

溫馨拉起被子遮住臉,無聲哭泣。

幸好,幸好,她有容離。

昏昏沉沉睡了一晚。

翌日。

上午有拍賣會,她答應陪蕭湛去的。

她剛起牀,蕭湛就來喬家接她了。

她匆匆洗漱完就下樓去,或許是那天聽到他那個,看到他的臉時,溫馨莫名有點尷尬,不太好意思直視他。

從她的身影出現在樓梯口,他的目光便定在她身上,迎接她走下樓梯,來到他面前。

“早啊。”她笑笑,擡手撩着頰邊的頭髮。

蕭湛微微眯緊了眸。

他知道,她做這個動作表示她緊張。

那麼,她在緊張什麼?

是因爲那件事嗎?

聽韓晉講了她當時的反應,除了窘迫,別無其他,生氣之類的,只能是他的奢望。

他和哪個女人上牀,她根本不在乎!

她的心裡,永遠只有容離!

他一言不發,光盯着她,溫馨摸摸鼻子,正要開口,忽而聽到可可的哭聲,正往客廳這邊來。

她頓時如受驚的兔子,“快走!”

“什麼?”蕭湛不明其意。

溫馨皺下眉,未曾多想,抓起他的手就把他往外面拽,“先出去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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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蕭湛和淺淺呢,暫時寫這麼多,至於後續麼,如果寫,應該就留在番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