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 不許動

12 不許動!

飛往德國的私人專飛機上。

溫馨窩在柔軟的沙發裡,明眸透過窗子望着外面的藍天白雲怔然出神。

輕掩的門被推開,眼角餘光裡,男人高大的身影正向她走來,因爲在墓地的那番爭執,她這會兒心頭堵着氣,見他靠近,她索性閉上眼睛,用漠視來表達她的憤怒。

誰都無法容忍喜歡的人對自己視而不見。

容離眸光沉了沉。

他知道,她在怨他,因爲他用她的姑媽威脅她,逼她留下來。

如果可以,他也不願採取極端的手段,可是沒辦法,當她說出那句到此爲止時,他害怕了,恐懼了,腦袋裡只有一個念頭:絕對不能放任她離開!

他捏住了她的軟肋,她妥協了,她說會聽他的話,並且向他承諾,她就住在華苑,哪兒也不去。

可即便有這番保證,容離還是怕,他怕萬一等他從德國回來,她不見了怎麼辦?!

他是可以派人二十四小時盯着她,可若是那樣,和囚禁她有何區別?

考慮再三,他不顧溫馨的意願,要她一同去德國。

只有隨時把她帶在身邊,他方能安心。

從墓地回來後,她就沒給他好臉色,此時的無聲抗拒,更像根細細的針扎着他的心,刺刺的疼痛着。

他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哪裡出了問題,就算有溫延軍逝世的影響,哪也不至於她如此決絕地跟他分手吧。

容離坐到她旁邊,他伸出手去拉她的手,打算和她好好談一談。

“溫馨,我……”

“別碰我!”

她倏地睜開眼,冰冷的目光射向他,無情的將他刺傷。

她一再推開他,態度極度尖銳,冷色蒙上男人俊美的臉孔,他深深看着她,鳳眸裡壓抑着躁動的怒意。

溫馨同樣梗着脖子瞪他,水水的眸子微微泛紅,像只受了傷爲保護自己而變得兇悍的小獸。

看着倔強的她,男人眯緊森黑的眸,到底是不忍衝她發火。

他強硬地將她抓過來,讓她坐到他腿上,手臂牢牢圈住她。

“溫馨,別和我生氣了,乖,彆氣。”就跟平常她耍小脾氣一樣,男人耐心地哄着她。

溫馨卻更煩躁。

她是生氣,氣他不理解她,氣他總是逼迫她,但歸根結底,她是在生自己的氣。

她被深深困在了內疚的牢籠裡,對未來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放開我!”她掙扎着。

男人當然不會聽的話,而是抱得更緊。

“對不起,在你需要的時候我沒能及時回來,溫馨,你乖好不好,別生氣了,恩?”

他誠懇道歉,大手揉着她的小腦袋瓜,幫暴躁的小寵物順毛,安撫她的情緒。

熱熱的呼吸從耳際掠過,低沉磁性的男聲纏繞着她的思緒,溫馨有一瞬間的動容,想就這麼依賴他,然而某個訊息忽然跳出來,提醒着她,那天晚上他和楚萱做過的事!

小手就抵着他的胸膛,排斥的把他往外推,“走開,我不想看到你!”

惡劣的男人,爲什麼事到如今他依舊能當做一無所知,心安理得的面對她?

他真以爲她傻,好騙,任由他玩弄麼?

“容離,你走!你走!”她用自己的兩個小拳頭狠命砸他。

容離狠狠擰起眉,就是不肯鬆半分力道。

混亂中,她的膝蓋恰好頂上他腹部的傷口。

他悶哼一聲,鬆開一隻鉗制她的手。

溫馨趁機從他懷裡逃開,離他遠遠的。

然後她看到他的手按着左下腹,而他的臉色看起來比之前更爲蒼白。

本來打算出去的,見他神色沒對勁,她心頭一緊。

“你怎麼了?”擔憂爬上了她的眉間。

縱使話說得再狠,對他的關心彷彿成了本能,是無法控制,無法作假的。

所以,明明傷口痛得很,容離卻笑了,儘管他的笑容僅是嘴角彎出個小小的弧度。

“沒事。”

他隨意地道,彷彿疼痛只是幻覺。

他臉都白了,溫馨哪裡肯相信。

抿抿嘴,她還是走過去,眼睛盯着他的腹部,狐疑地問:“你受傷了?”

之前她沉浸在悲傷中,沒察覺到他的異樣,這會兒冷靜下來,她才反應過來,他身上有股陌生的味道,似乎是藥味。

容離當然不會承認。

“沒有。”

她站到他面前,“那你把衣服脫了!”

“……”

溫馨二話不說就自己動手,非要親自看個究竟。

容離按住她,“溫馨,別鬧。”

她愈加肯定他身上有傷,心揪得緊緊的,她竟然板起臉吼他,“不許動!”

容離就是一怔,繼而啞然失笑。

這傻丫頭啊,生來就是他的剋星!

暖意從心底涌出,得到關懷的男人心情轉好,他不再阻止,身子往後仰,兩手撐着沙發,乖乖的,一副任由她處置的樣子。

對上他染着笑意的眸子,心猛地跳動一下,溫馨臉頰有點燙,但害羞什麼的,無法與探知真相相提並論,她硬着頭皮上。

他是坐着的,兩腿分開,她站在其中,彎腰解着他襯衣上的扣子,這樣的姿勢,其實很曖昧。

全部釦子解開後,男人腰間的繃帶毫無遮掩地呈現在她眼前,而且白色的繃帶染了淡淡的紅,明顯是有滲血。

她的一顆心,瞬間一滯。

她有些慌亂地看着他,“這……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受傷?”

難怪他臉色總是蒼白的,就連嘴脣的顏色都很淡很淡。

享受她對她的關心,容離微微眯起眼,表情放鬆而滿足,他坐直身,把她拉到身前,他的臉親暱地貼着她的小腹。

“別擔心,只是小傷。”他風輕雲淡地說道。

飛機上開了暖氣,衣服穿得少,他一說話,她能感受到他呼出的熱氣,感受到他的嘴脣的開合,麻麻的,癢癢的,溫馨繃緊了身子,下意識要退開,可又怕碰到他的傷口。

於是她站着沒走,小小的手有點遲疑地環抱住他的頭,輕輕摸着他的頭髮。

“容離,那天我給你打了那麼多次電話你都沒接,是因爲這個原因麼?”

“嗯。”

手指穿入他的發間,溫馨又問:“可是楚萱給我回電話的時候,她說,你在洗澡。容離,你告訴,你有騙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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