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英國的早晨總是伴隨着一股溼漉漉的氣息,加之是在冬日,雖不至於陰鬱,可天氣依然潮溼。

明月習慣了早起,嗅着早晨的空氣,拿着剪刀蹲在小花園中修理草坪。

算算日子,她在英國生活的時間也已經過了小半個月,而在這段時間裡,也由一開始的不適應到如今的勉強融入,其過程甚至於有一點享受戰武主宰全文閱讀。

揉揉腿站起來,她收好修理工具打算回屋裡給爺爺弄早餐,雖然家裡有請鐘點工,可爺爺似乎比較喜歡吃她煮的東西。

早餐是白米粥配合麪包,非常簡單的中式餐點,卻深受老人的喜愛。

隨着時間流走,明媚的陽光透過玻璃窗打了進來。

明月走過去將窗戶合上,默默注視着不遠處的街景,在這個名叫bruton的小鎮裡,爺爺的房子雖然臨街,卻不顯嘈雜,相反非常的寧靜,優美。

在他們周圍,是一棟棟獨立的鄉間別墅,兩層或三層,帶着尖頂的閣樓,配合着每家每戶都會有的花園,古樸而別有一番風味。

到底是年紀大了,顧家爺爺吃了兩口小米粥便放下碗:“明月的,你的手機呢?”

明月咬着包子的動作略微僵硬,垂下眼撒謊道:“壞了……”

老人不疑有他的點頭:“一會去買一個新的,這幾天小城往家裡打了不少電話。”

“……好。”明月闔上眼,小聲的應下。

其實她的手機還好好的躺在抽屜裡,只不過不想接顧城的電話罷了,就連在家裡的,接到顧城的越洋電話,自己也是找來各種理由推脫的。

或許是因爲小鎮的生活太過平靜美好的關係,所以她總幻想着,自己打從一出生就生長在這個地方,之前的種種不過是一場與她毫無關係的噩夢,顧城是什麼人她根本不認識,既然不認識更別提是接他的電話。

等到窗外的陽光漸漸變得明媚,明月提着包要出門。

爺爺在當地給她找了一所語言學校,爲的是能讓她更快的融入這個地方。

“明月!”在門口換鞋的時候聽到老人的聲音,女孩一愣回道:

“爺爺?”

老人擱下手裡的報紙,笑得一臉慈祥:“今晚早點回來。”

她歪着頭一時不解:“爲什麼?”

“你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

明月努力想了想,隨即眼前一亮,今天是她的生日。

可她沒想到就連自己都記不住的日子,一個纔剛接觸不久的老人家會記得。

頓時,明月有些受寵若驚,僵在原地不知所措的說:“我,我知道了!”

出門前,她不放心的回頭:“爺爺,你一個人在家沒有關係嗎?”她躊躇一會,放下書包,心裡想着再等半小時,等鐘點工過來之後再走。

老人擺擺手:“沒有關係,你安娜阿姨半小時後就會過來。”

想起那個雖然有點胖,脾氣卻相當隨和好相處的安娜阿姨時,明月放心的將門帶上。

慢悠悠的走在石子鋪成的小路上,明月深深的嗅了口空氣中的清新,想到如果在幾年前,頭一次見到爺爺的時候就跟他一起過來,那麼之後的事就不會發生,她所面對的又會是另一個嶄新的人生。

而且這裡環境極好,如果能把哥哥帶上,她想他一定會非常喜歡這裡。

腦中驀然浮出夏明立奔跑的背影,還有那天在電話中的聲音,靜默良久,女孩原本明媚的臉上跟着一沉。

如果,如果,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如果特工狼王最新章節。

早上的天氣不是很好,略微潮溼,朦朦朧朧的給天際罩出了一層薄霧。

顧城拖着行李從機場出來,找地方租了輛車後來到明月所就讀的語言學校。

把車子靠邊停妥,他不緊不慢的睇了眼腕錶,距離下課還有一段時間。

手下意識的伸進口裡,掏出香菸正要點上,卻在想到這裡不是國內時作罷。

打開車窗,颼颼的冷風將男人的臉色吹得更爲冷肅,看得出來他心情不好。

小傢伙心裡在打着什麼主意他能不清楚?不過是平時工作忙碌無暇與她計較罷了。

想到她在這半個月裡爲了不接電話而找出的藉口,顧城冷笑兩聲。

也真虧得她會認爲隔幾個大洋就能擺脫他的控制。

剛下飛機他就跟爺爺要了課表,看着上面的課程,他又瞥了眼手錶,距離女孩下課還有半小時。

顧城從來就不是一個有耐心的男人,更何況是在女人身上。

夏明月,不應該是顧明月。

這小丫頭不論是從前還是現在,皆能輕易攻破他的防線。

顧城隱隱心驚,隨着時間的流逝,他發現他好像對那丫頭的事越發的上心了,瞞着顧清,連續工作幾日將手頭的事清掉,就爲了能飛過來陪她過生日。

這時候手機響起,顧城順勢打開。

4寸大的屏幕上顯示出一條新收到的短信。

顧城是一個極其務實的人,用的依然是幾年前的款式。

老款,卻實用,最重要的是待機時間長。

皺着眉,男人看到了內容,那是李家三小姐發過來,暗示要與他相約的簡訊。

想起那個見過幾次面,對自己有好感並深得母親喜歡的李小姐,顧城眯起眼,思忖片刻後按下回復鍵。

他有點不耐煩,隨便留了條地址與時間便將手機塞了回去。

既然是母親指定的人選,那麼交往一下也無所謂。

廣場的鐘聲響起,已經有學生從門口出來。

女孩抱着書本跟在人羣當中,低垂着腦袋並沒有看到不遠處的轎車。

學校離爺爺家其實有一段距離,所以她並不打算中午回去。

默默往前走,她跟往常一樣穿過馬路想要到對街的超市買午餐,如果不是因爲早上偷懶沒做,她也不想吃這種沒有營養的東西。

英國人的習慣跟在國內不同,午餐一般比較簡單,剛來的時候她有些不適應,可到現在也漸漸習慣了。

可腳還沒踏出去,身後便傳來一道熟悉的喊聲。

顧城“砰”的甩上車門,聲音穿過人羣:“明月。”

明月一度以爲自己患上了幻聽,本能的回頭,果真看到顧城的身影。

雖然沒下雪,可天氣卻依然寒冷極品桃花運。

顧城雙手抱着胳膊,佇立在轎車旁靜靜的看着她,注意到他身上只套着一件商務大衣,她忍不住眨眨眼。

他不冷嗎?

可隨即,她的身體比腦子反應得更快,邁開步子往前跑。

也多虧了這段時間的鍛鍊,明月的身手矯健了許多,在顧城那個角度,只能瞧到一個小小的背影,跟地鼠似的,靈活的左拐右拐一溜煙跑進了巷子裡。

顧城愣了半晌,怒極反笑的拉開車門上去,動作優雅的將安全帶繫上。

雖然小丫頭跑得不慢可他卻不急着去追,在逡巡一圈之後,驅車離開。

如果他沒記錯,那條巷子只有一個出門。

明月開始是沒命的跑,直到她發現顧城並沒有追上來後便緩下了步伐。

而人一旦冷靜下來,她這才驚覺自己的不妥,她跑什麼呀,只要顧城想,他完全可以守在爺爺那,難不成因爲他自己就不回家了?

只不過想是這麼想,可若是再重來一次,她想她還是會跑,畢竟能躲一時是一時。

然而當女孩慢吞吞的走到巷子的出口,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時,一顆剛平緩下來的心又一次“砰砰砰”的跳了起來。

“哥……你怎麼來了。”她悄悄往後退了一步,吶吶的問。

“不跑了?”雖然男人在笑,可揹着光的臉卻僵硬得益發駭人。

“沒,沒跑……”明月不知道要怎麼答,一出口便是習慣性的撒謊。

眼見她氣喘吁吁的模樣,顧城冷下臉:

“上車。”沒打算將這個話題繼續下去,他果斷的回過身,大半個身子走進陽光裡,雖然面色不善,可那張棱角分明的臉,卻依然帥氣。

她猶猶豫豫的看了眼身後,在原地躊躇了一會兒,最後聳拉下肩膀跟他上車。

“爲什麼不接我電話?”顧城示意她將安全帶繫上,而後看着女孩懵懵懂懂的沒有動作,索性側過身替她將卡扣繫好。

男人的動作雖然很快,扣完立刻抽身,可隨着他的欺進,一陣她拼命想要遺忘卻始終忘卻不去的氣息於這時將自己籠罩。

她有點緊張,有點不安,搖了搖頭不肯搭腔。

“爺爺那的伙食好嗎?”好半晌,明月聽到他淡淡的開口。

有些意外他的話題,她點點頭應下:“好……”

“是嗎?把你的膽子吃肥了不少啊?!”不接電話也就罷了,還敢當着他的面逃跑。

明月不敢正視他那張冷臉,支支吾吾的解釋:“不,不是的,我身體不舒服,所以……啊!”話沒說完,脣角已經被咬破了一道口子。

她尖叫兩聲將他推開,捂着嘴可憐兮兮的道:“哥……”

“你再對我撒謊試試……”他陰測測的在她耳邊說,雖然之後的威脅沒有說出口,可明月還是硬生生的打了個寒顫。

“我……哥,我年紀小不懂事,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以後再也不會了。”

以後再也不會了……

顧城捏起她的下顎,雖然女孩面上真誠動人,可這話他到底聽了幾次?

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承着男人灼灼的目光,遊之坑王之王全文閱讀。

知道今天一定逃不過,她便想着忍忍,等他將火氣發·泄出去,也就沒事了。

“給爺爺打個電話。”顧城凝了她數秒,突然將其放開,從兜裡掏出手機扔過去,“告訴他你今天會晚點回去。”

明月摸着還帶着點體溫的機身,心下一沉做着最後的掙扎:“我下午有課。”

“請假。”男人坐回位置上,回答得簡潔有力。

“可是爺爺說好要幫我慶生,而且,而且我不知道要怎麼跟他說……”她啞着嗓子,話裡雖然結巴,腦子卻轉的飛快。

“不知道怎麼說?小騙子,你不是最擅長撒謊的嗎?”顧城嘲諷的揚起嘴角。

明月哽咽了聲,認命的撥通家裡的電話,在電話中她結結巴巴的找了個與同學慶生的藉口,聽到爺爺失落的語氣,她心裡內疚,可身邊的男人看起來心情不太好,她也不敢再激怒他,胡亂的算是矇混過去。

小鎮道路非常狹窄,顧城開着車一時不慣,走了許多冤枉路,直到他們折騰了二十分鐘,這才抵達一家餐廳門前。

他帶着她在這家西餐廳中解決了午餐的問題,而後又牽着她去了遊樂園。

兩人擠在人羣中,爲了不走散,從一開始顧城便一直圈着她的腰。

明月不喜歡遊樂園,所以來了這麼久,即使知道離學校不遠的地方有,也從未來過。

然而顧城今天的舉動就更令她不解了,他當然不會跟一羣毛頭小子一樣上去玩樂,畢竟這種既有損形象又損及金錢的設施,從來就不是他的喜好。

看着在半空中尖叫的人羣,顧城在心裡思考着要不要犧牲一次,陪明月玩玩。

可在回身,瞥到她躲在自己身後,一臉敬謝不敏的時候,他聳聳肩,小丫頭膽子小更不可能上去。

“走吧。”既然女孩不像別的小姑娘一樣喜歡遊樂場,那麼他就沒理由再在這裡逗留。

“哥?”明月心生困惑,可依然乖巧的跟上去。

“你想去哪玩?”顧城拍拍她的臉,也知道女孩是怕了他之前的孟·浪,纔會在出國之後逃避自己。

這可不是個好現象,畢竟他工作繁忙,不可能經常飛過來盯着她,如果她能配合自然是最好,如果不能……顧城摸着下顎,眉頭輕輕的擰起,就現階段來說,他拿她沒辦法。

可陪一個小丫頭逛街,確實無趣。

盯着她粉潤的紅脣,顧城隱忍下了想要一親·芳·澤的念頭,如果可以,他真想把她帶回酒店裡,往牀上一躺,做點真正“有趣”的事。

明月被他灼灼的目光盯得有些後怕,移開眼落在自己的腳尖。

後頸在這時候一陣陣的發着涼,因爲男人的眼神太熟悉了,她很清楚他想做什麼。

“我想在外頭走走。”只要不是室內,不是兩人獨處,去哪都好。

顧城看着她的目光漸漸變得複雜,又揉了揉她的頭髮,輕應了聲。

這一天他們就這麼漫無目的滿大街亂逛,偶爾會有幾個活潑的學生過來要求合照我的身份是喪屍。

在期間明月發現顧城的英文說得很順溜,想到大伯母從前跟自己說過,他曾經在英國留學過一段日子,便好奇的道:

“哥,你以前上學的地方,也是這個小鎮嗎?”

顧城摸着下顎點頭:“嗯,沒錯。”

當年哥們幾個在國內犯了事,被學校開除,顧清迫於無奈,只能把他趕出國,正巧他所就讀的學校離這所小鎮不遠,所以他比她更熟悉這裡的地形。

明月低着頭“哦”了聲,怪不得他剛纔能不慌不忙的在巷口逮自己。

晚上顧城驅車將她帶到小鎮的湖邊。

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男人跟變戲法似的拿出了一早準備好的煙花。

迎面對着湖泊,他捏着她的手將一根點燃,而後看着火光在空氣中閃爍,輕聲道:“生日快樂。”

“……謝謝。”明月不領情的想抽回手,可只稍一想起顧城的硬性,便打消了要反抗的念頭。

起初她是不明白他的反常,可隨着時間一點點的流逝,直到天完全黑下來,她就想明白了,顧城是特地飛過來給她慶生呢。

她有些受寵若驚,也有些搖擺不定,她不是木頭,當然能感受到他對她的好,可再一想到他對自己的態度,整個人又不確定了。

她矛盾得很,既不想跟他扯上關係,現實卻不允許。

“你會一直留在我身邊的吧。”沉默良久,看着已經熄滅的煙花,顧城捏着她的手,又重新點燃了一根。

火花在黑暗中發光,一併將兩人的臉龐照亮。

明月的眼睛隨着煙花的炸開而變得閃爍,忽明忽暗間,沉默的咬着牙沒有回答。

“告訴我。”男人不依不饒的湊近,埋入女孩頸間,親暱的磨蹭。

明月背脊一僵,眼看着四下無人,順着他說:“嗯……”

“‘嗯’……是什麼意思?”他聲音低啞,彷彿是悅耳的提琴,透着點誘惑。

“……會,會留在你身邊。”

即使女孩這話說得很虛,可顧城依然愉悅的揚起了脣角:“如果我結婚,你也會留在我身邊?”

聽罷,心中頓時咯噔一聲:“你要結婚了?”滯了滯,音量略微拔高。

原來顧城也會結婚的嗎?

女孩咬着脣,心裡霎時跟堵了似的,不太舒服。

“我是說‘假如’。”他要知道她的想法。

女孩籲出口氣,而後又正色道:

“如果,如果你真的要結婚,可以放了我嗎?”

“你忘了剛纔說的話?”

雖然看不到他的臉,可光從突然沉下的語氣中,也能隱約感受到男人的不悅。

明月吸吸鼻子,有些怕了他的喜怒無常:“我,我不要當第三者。”她還年輕,當然想有一個自己的家庭。

“你不是第三者,她纔是謎都。”顧城摟着她的腰。

顧城……真的認識了別的女人,而且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明月像是突然猜到了什麼,試探性的問道:“哥,你怎麼突然這麼說。”

“我只是問問。”他不承認,見煙花棒又一次燃盡,也懶得再點了,直接抱着人往草地上一座,對着湖泊道:“哪怕是我結婚,你是我女人的事實,一樣不會改變。”

“你怎麼可以這麼做!”明月心慌的在他懷中扭動,“我也要結婚的,而且……而且大伯不會讓你胡來的!”

男人的話,無疑是在告訴她,即使他成婚,自己依然擺脫不掉如今的困境。

明月頓時慌成了一團,她總以爲這樣的日子不會持續太久,她只需要好好順着顧城,找到哥哥,然後哪怕是有一星半點的機會,她也要離開,完完全全脫離他的掌控。

“結婚?小小年紀,你要跟誰結婚。”說話的時候,顧城扣着她的手臂變得更緊。

“我不小,已經十八了,再過兩年就能嫁人了!”明月不服氣的喊。

顧城一愣,這纔想起來今天過後,她就十八了,長大了。

手忍不住撫上女孩的臉,時間過得真快,當年還那麼小的一個人,如今已然變得凹凸有致,亭亭玉立。

反觀自己,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

只不過對象不是她,而她以後的丈夫,更不可能是他。

“好疼……”腰部突然被他掐疼,明月哀叫了聲不敢再動。

“你想跟誰結婚?”顧城隱忍下火氣,將抱着她的力道放輕。

女孩離開自己半個月,本身人長得就嬌小可人,在英國自然容易受到追捧,會認識新的男人也不一定……

“我,我也是說說的……”她學着他把話題扯開,可最後還是禁不住問起:“如果……我是說如果,我結了婚你會放了我嗎?”

怎麼可能。

他承認自己是個極端自私的男人,他本人可以結婚生子,可明月就不行,她必須屬於他一個人,自願跟着那就最好,如果不成,他或許可以像從前所說那樣,替她製造一張死亡證明。

心裡雖是這麼想,可口頭上還是要安撫幾句:

“這件事我們到時候再說。”

聽出男人的敷衍,明月立即扯着他的領子問:

“哥……我是認真的,如果你不能娶我,那麼在我找到幸福的時候,行行好放了我可以嗎?”

顧城突然沉默下來,撫摸着她的臉,暗歎道:

“好,我答應你。”

可是你的幸福,只有我能給。

明月目光夾着幾絲光彩,那是對未來的嚮往,因爲顧城答應了,他居然答應了!

腳下驀的一空,還沉醉在喜悅中的女孩在發現自己被人抱起時,驀然驚醒過來。

她慌張的擡眸,迎上男人沾滿欲·望的眼神:

“哥無上真靈!”聲音裡帶着些微顫抖,整個人更是因爲顧城的動作而哆嗦個不停。

“我們分開了多久?”顧城徑自將人抱回車上,隨着車門一關上,周圍立即變成了一個密閉的空間。

“……”

半個月。

具體時間沒數,因爲沒有他糾纏着的日子,時間確實過得很快。

顧城小心翼翼的把人放在皮椅上,又順手開了暖氣。

“好孩子,爲了你,我可是當了半個月的和尚。”他說着,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而今晚,他勢必要拿她來填補自己體內的空·虛。

明月闔上眼,知道今晚逃不過也就不掙扎了,況且她也掙不過,順着他還能少受些皮肉之苦。

隨着身上的衣服被一件件的褪·去,就在這條無人的小路中,銀灰色的車身在月光下隱隱震動。

……

數小時後,在一聲低吼當中,顧城從她體內抽·出。

明月感覺到從腿·間流下的液體,粘·稠的糊在大腿內側,雖然看不到,可依然覺得不適。

男人是從她體內出來了,可人完全沒有退下的意思,緊貼着她的身體低·喘着,與其說是休息,更像是在養精蓄銳,等着接下來的另一場戰役。

明月是真怕了他的孟·浪,因爲就在剛纔,他已經做了不止一次。

他真的爲了她,半個月沒碰女人?

擡眸,她看了眼時間,虛弱的往他胸前拍打:“已經很晚了,你快送我回去。”

她已經累得擡不起手,更別提動彈,生怕他又來,只能放緩了語調求饒,“太晚了,爺爺會擔心。”

顧城休息夠了,神清氣爽從她身上下來。

在整理妥當儀容之後,明月看到他從一旁取出一個盒子。

“打開看看。”

盒子上綁着一個精緻的蝴蝶結,很明顯是送給她的禮物。

明月猶疑了一陣將繫帶拆開,當包裝盒解開,裡面的東西就着月光映入眼簾的時候,她目光一滯。

那是一臺白色小巧的筆記本電腦,型號跟款式她不知道,只不過外形輕薄漂亮,摸在手上相當有質感。

“喜歡嗎?”顧城親暱的往她嘴上親了親,“以後,你就用這臺電腦跟我視頻吧。”

明月一聽,心情又沉了下來。

他這算什麼,打給她送禮的名頭,卻行自身的方便。

其實爺爺家也不是沒電腦,只不過她總藉口着不會裝攝像頭而不願與他視頻,哪怕是隔着一臺顯示器,也不想跟他見面。

“喜歡。”女孩咬着脣,臉上的表情卻比哭還難看。

這下她就再沒借口去推脫了。

顧城揉了揉她的發,笑得饜足:“好了,我送你回去。”

晚上九點,不早不晚的時間,可對於女孩來說,打從入住爺爺的家裡,就從沒超過七點回來大宋王朝之乾坤逆轉全文閱讀。

車子在狹窄的道路上行駛,因爲夜裡無人,所以顧城的車子暢通無阻的一路回到了家門口。

明月解開安全帶從車上下來,道路兩旁的燈光非常明亮,猶如白晝一般照出她的身影。

她抱着顧城給的禮物站在燈下,看着自己被拉長的影子問道:

“你不跟我一起進去嗎?”

“不了,你進去吧。”顧城瞥了眼明月身後的房子,不放心的又囑咐道:“回去後,不要跟爺爺說我來過。”

“……哦……”明月雖然不懂他話裡的意思,可還是順從的答應下來。

畢竟是剛經歷過一長性·事,她走起路來不太利索,一瘸一拐慢慢朝屋子裡走。

而直到他親眼看着她走進屋裡,這才驅車離開。

自明月流產以後,他便與顧清達成了一種共識,爲了顧氏,他不會再與她見面,哪怕是見,也不能讓他知道。

第二天早上,顧家爺爺看着明月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關心的問了兩句。

老人年紀大了習慣早睡,所以他並不知道明月昨晚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明月嘴裡咬着包子,胡亂的說了兩句,而後摸出顧城給自己新買的電話,開機,看着上面的留言,悄悄籲出口氣。

公司有事,我今天早上的飛機,不要關機,保持聯繫。

——顧城。

這次出行,顧城帶的行李不多。

爲了瞞住顧清,只對外推說是去出公差,誰知道卻在中途轉機飛往英國,只爲了見她一面。

一出機場,男人便馬不停蹄的趕回了公司,因爲他今天還有一個會議要開。

雖然行程很趕,大半時間都是在飛機上度過,然而他卻不覺疲憊,看了眼身下慵懶的二弟,頓覺神清氣爽。

果然人還是需要適時的發泄,更何況對象是他喜歡的女孩。

很快,車子停在顧氏門前,經過漫長的兩個小時候,會議終於結束。

最後一個走出會議室,顧城沒有回家,而是徑自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他的秘書是一個年近中年的職場女性,長相一般工作能力也不算得拔尖,可有一點很好,就是不會亂髮花癡。

擺擺手,他讓她給自己衝了一杯咖啡,而後攤開堆積在桌面上的公文,數量不少,沒個一兩天的時間也看不完。

往椅背上又靠了點,顧城接過剛沖泡好的咖啡闔上眼,輕啜了口,在感受到瀰漫在口齒之間的苦澀時掀開一絲眼簾。

越過堆積如山的公文,男人的目光進而落在擱置於一旁的舊報紙上,那是兩天前的新聞,因爲他出差,秘書沒有得到指示也不敢隨意動桌面的東西。

視線定格在頭條,那是一起發生在金三角的沉船事件,而至於已故船長。

一旁印出的舊照令他霎時眯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