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七章

九點過後,明月藉口複習功課早早就回了房。

往手上搓了點肥皂泡,她試圖取出手上的鐲子,可那環好像是有心設計,大小與她的手腕剛剛好。

而在拉扯間,明月細心的發現在鐲子的內側,有一個類似於鎖眼的小孔,這種孔跟哥哥以前送給自己的日記本差不多……想着她走出浴室,從抽屜裡取出一支圓珠筆,按出筆尖朝鎖眼湊去。

小本子外的鎖孔很容易打開,她記得自己開鎖鑰匙不見的那段日子,就是用筆撬開,繼續用的……說不定這鐲子也能這麼開?

咔嚓——

明月拔出斷掉的筆尖,垂下肩,失落的蹲坐在地上,她怎麼會天真的認爲顧城送給自己的鐲子跟那幾塊錢一本的筆記本一樣兒戲。

同一時間,顧城從浴室裡出來,房間裡沒有開大燈,偌大的空間中只餘下牀頭的一盞小夜燈做爲照明,就着橘黃色柔和的燈光,顧城擦拭着頭髮走到桌旁。

上面擺着他的手機錢包,而在零碎的雜物旁,赫然躺着一枚串有鏈子的鑰匙圈,銀質的小鑰匙做工精美考究,底座的卡扣全是純手工雕刻,與剛纔那枚鐲子同屬一款。

他捏起銀鏈湊到面前,憶起女孩那張羞澀的臉,目光頓時變得複雜。

陽光逐漸升起,聽着窗外嘰嘰喳喳的鳥鳴,明月漸漸從夢中醒來。

按掉牀頭的鬧鐘她揉着眼從牀上坐起,在擡手的瞬間腕上的小銀鐲隨即映入眼簾。

細碎的陽光透過玻璃投射進屋內,在木地板上留下一大片形狀不一的光斑,她盯着手上的銀鐲,心裡有些彆扭的又掰了兩下。

陽光緩緩升起,光斑從地板一點點的往上攀升,最終打在她的臉上,她皺了皺眉下牀,走過去把窗簾拉上。

明月還在上初中,下一年纔會中考,所以每天的作業並不多,隨便整理了一下書包,她開門下樓,顧家的生活習慣很好,在飲食方面非常注意養生。

一大早她已經看到大伯跟大伯母的身影。

眼角的餘光瞥到她的人,顧清放下報紙笑道:

“早上好。”

“大伯早上好,大伯母早上好。”她恭恭敬敬的站定,措辭拘謹的開口,而後在顧清失落的目光中,在餐桌前坐定。

傭人給她倒了一杯牛奶,接過顧母遞過來的小麥粥,她握着勺子一口接一口的吃了起來。

看着女孩斯文的吃相,顧母開口道:

“明月,最近住的還習慣嗎?”

明月吞嚥的動作一頓,默默的點了點頭。

顧母注意到她身後的書包,繼續道:“功課上有什麼不懂可以問問你哥哥,你別看他吊兒郎當的模樣,以前讀書的時候可是年年拿第一……”說起這個兒子,顧母難掩自豪,雖然顧城年少的時候打架惹禍不斷,可學習上卻沒半點拉下,架照打,第一照拿。

腦海中又一次浮出那個令人窒息的吻,明月心頭顫了顫,抿着脣沒回話。

問顧城?

不,不,不,她躲他都來不及了,哪敢主動親近。

可一看到手上的鐲子,明月懦懦的應道:

“好的,我知道了。”也許她該找個時間去問問他,既然是他送的禮物,那麼鑰匙就一定在他那裡。

“嘶……”顧城揉着一頭亂髮下樓:“爸,媽早上好。”

眼底閃過一抹詫異,顧清問道:

“你要出去?”現在還沒到早上八點,顧城很少起那麼早。

心裡憋着一口氣,聽着顧城逐漸走近的腳步聲,明月的頭垂得更低,平時顧城多數是睡到日上三竿,或者乾脆就不回來,所以她很少在早上撞到他。

“早上要開個會。”他拉開椅子挨着明月坐下,手一伸拿過她面前的牛奶往嘴裡灌。

顧清“哦”了一聲,打從顧城學成歸國之後,家裡的生意就順勢交託給他,漸漸的他也不再管事,而他這年紀,也該到了養養花草享兒女福的時候了。

“小城,你幹什麼,那是你妹妹的牛奶。”顧母盯着明月扁着的嘴,忍不住呵斥道。

“哦,沒注意。”他嘴上雖然這麼說,手裡的動作卻沒停,就着女孩剛纔喝過的地方,脣一張印了上去。

看到這,明月頓時紅了臉,一股灼熱感漸漸蔓延到了耳根處,說到底女孩還小,即使心裡厭惡着他,可在他刻意的親近下還是管不住自己砰砰直跳的心臟。

她心裡莫名的覺得不安,偷偷擡眼,正好撞上顧城的視線,他在看她,漆黑的眸子深得嚇人,而裡面蘊涵的,是一些她看不懂的東西。

傭人重新給她遞上來一杯牛奶,兩三下解決後,她拿起小書包,片刻也不敢停留的往大門口走。

“大伯,大伯母,顧城哥,我去上學了。”她禮貌的打過招呼後就想離開,可沒走兩步就被人從身後拉住了手。

顧城輕輕的勾着她的手腕,正好握在鐲子上,力道不重卻也讓她掙脫不開。

“我送你。”

明月大驚失色的搖頭,張了張嘴剛想說話卻被顧清打斷:

“明月,我一會兒跟你大伯母要用車,就讓小城送你過去吧。”

“我……”她心裡不願意,可也明白自己的處境,隨即無力的垮下肩頭,抿脣不語。

其實她可以自己搭公車去學校,雖然從顧家的別墅走到公車站牌需要半小時,可遲到也比搭顧城的車好。

清晨的馬路上人很少,車子也不多,所以顧城很順利就把明月帶出了鬧市區。

握着方向盤,在擡頭的時候紅燈已經變成了綠燈,車子一路平穩的行駛,看着不斷倒退的車影,明月從一開始就保持着沉默。

到了下一個路口,顧城在紅燈的時候側過臉,打量着一旁的女孩,他看得出她很拘謹,低眉順目就連手也是乖乖的交疊在大腿上。

“你讀幾年級。”他從包裡取出一支菸,刁在嘴裡問道。

隨着打火機發出“咔嚓”的一聲,狹窄的空間內瀰漫了一股嗆人的煙味。

“初……初二……”明月低着頭輕輕咳嗽,面對顧城明月還是很怕的,更別說現在兩人獨處。

被他看得有點不自在,她禁不住往車門邊又縮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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