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又一任了這楚州知府後,打算依照規矩,除了照舊給傅佳音酬金外,還打算任命他做手下的通判,不料才一開口,傅佳音就完全不留情面地拒絕了。
混了這些年,郎又一也看出來了,這傅佳音也是個有故事的人,只是同爲男人,人家不說,郎又一也不會多嘴去問。
傅佳音見自己的東主鬥志昂揚,也激發起工作熱情,他深諳官場內幕,給郎又一出主意說,雖然這卞駙馬已經算是有權有勢,但那是依仗和皇帝的親戚關係才佔着位子,且他的職位只不過是專管皇家的事務之一而已,想靠他再進一步就難了,東主還是得朝三省六部方向使力。
所以到了知府任上不久,郎又一就又開始了跑官的新一輪動作。
那是在大娘子唐嘉剛小產後不久,傅佳音動用人脈,打聽得新上任的右丞相齊旭即將爲自己新納的小妾大辦生日,急忙告訴郎又一,兩人準備了一下就立即出發,進京去拜壽去了。
郎又一依舊設法高價收買了那小妾身邊的下人,無意中得知一事,近來不知是右丞相還是那小妾患上了一種皮膚病,兩人日常生活在一起,竟然相互傳染上了,發作起來患處瘙癢難耐,而且有漸漸向全身蔓延的趨勢。
郎又一打聽得清楚,急使人重金聘請苗醫一位,暗中觀察齊旭的病情,然後多方尋到各種草藥,配製了一種藥膏,呈上給齊旭時還只是輕描淡寫地說,這是自己多年前前往西南做生意時無意中得到的秘藥,聽說除了治療皮膚上的一般小毛病外,尚有美容之功效,大人奇珍異寶見多了,我也就不拿俗物來獻醜,現將這藥膏特地獻給大人的愛妾使用。
齊旭見藥膏顏色淺棕,氣味清香,想來用了也無妨,便命人送給愛妾,其時那婦人正癢得心慌,聽說這藥膏可以治療皮膚上的毛病,也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拿來就抹上了,結果當時便止了癢,連抹了幾天,皮膚病竟然大爲好轉。
齊旭見狀,自己也開始使用藥膏,見藥膏不敷使用,急忙向郎又一索要,郎又一做驚喜狀:“不知大人的愛妾如此喜歡這藥膏,但當年到手的也就這幾盒,全送給了大人,下官手中已然沒有了。”
見齊旭面呈焦急,心中暗笑,口頭上忙又寬他的心說:“下官的一個兄弟近來正好在西南經商,現我修書一封,快馬送去,讓他速速尋找來。”
過了些日子,估摸齊旭手中藥膏已經用磬,郎又一這纔拿了新做的藥膏以及尋得的幾樣奇珍送到右丞相府上。
齊旭病情痊癒,從此對郎又一另眼相看。
郎又一按傅佳音的交待,閉口不提升遷要官之事,逢年過節皆向右丞相府中送上節禮,淨弄些京裡見不到的貨色。
如此過了兩三年,這齊旭才鬆了口,說只要有合適的空缺,立即將郎又一補上。
郎又一猶如吃了一顆定心丸,這才放下心來。
然而,這節禮年年送,那話也年年說,卻一直是隻聞樓梯響,不見人下來,京裡就是不見動靜,於是此刻郎又一忍不住焦躁起來。
傅佳音卻好整以暇:“東主,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我們稍安勿躁,耐心等便是。”
有了傅佳音這個沉着的幕僚幫襯,郎又一無奈只能放寬心,把精力用到自己的生意上去,要不,哪來那麼多錢置辦節禮、養活一家老小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