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後,郎又一答應了唐嘉的條件,倒也遵守着承諾,走南闖北,爲官這些年,金錢物質上的供給的確是沒說的;而且,雖然在外風流遊戲,卻也並沒有說有用情至深要討回來的女人,更沒有在外留下什麼野種。
在外人面前,兩人是人人稱羨的一對璧人。在有時太太們的聚會上,唐嘉常能聽到別的女人羨慕的話語,還有些酸溜溜的言辭,這種時候,她心裡又得意得很,管他在外面有多少女人,好歹自己一個人獨霸着家中的夫君,比她們那些在家裡都要爭風吃醋的女人強得多。
於是也有女人在她耳邊講述聽來的關於郎又一在外的風流史,聽得她強裝笑容,提醒自己那些女人只不過是見不得她家中的和睦,故意說些有的沒有的來刺激自己,想看自己因此失態的笑話而已。
下來費媽媽對此也是這種看法,說那些人就是見不得別人好,見你們夫妻感情好,非要設法給你心裡添堵她們心裡也才痛快,咱們可千萬別中了她們的計,自個兒心裡可要有底啊。這番話總算給唐嘉心裡打足了氣。
按理說唐嘉不該不知足,起碼郎又一人前人後對自己還算尊重,但是她畢竟是一個女人,一顆心自成親那天起就係在丈夫身上,哪怕這個丈夫對自己毫不在意。
費媽媽私下勸解了又勸解:“小姐啊,應該知足了,別人家三妻四妾的多的是,冷落了正妻的多的是,官人還算是好的了,你看,當時我爲了維護你順口說的條件他都答應了,算是不錯了。”
可唐嘉還是覺得丈夫對自己還是缺少點什麼,與郎又一婚後,過了很久她才漸漸明白,那就是他根本不愛自己,但也不愛別的女人,他只愛做生意。
她自由熟讀詩書,把那夫唱婦隨、紅袖添香的夫婦生活想象得格外美好,新婚之夜,瞧見丈夫的模樣也正合了自己的心意,唐嘉滿意極了,然而只過了一夜,對自己溫柔纏綿的丈夫竟然就說出那樣無情的話,如同給了自己當頭一棒。
她閒時常常幻想,如果郎又一不是因爲權錢交易而娶自己,兩人是正常情況下成的親,那他的心會不會放在自己身上?兩人之間會不會還有隔膜?
跟着郎又一在任上這些年,唐嘉深深體會到何謂“商人重利輕別離”,並不是說郎又一離家萬里、離家數年去經商,而是到了每一個地方,郎又一除了處理公事外,其餘的時間全部用在做生意上面了。
他有着做生意的天賦,又有做生意的本錢,現在加上了手中的權力,生意上不成功簡直不可能。
雖然說郎又一“鑽在錢眼裡”這話有點刻薄,但沒有他做生意的手段,沒有他做生意的收入,養活郎家這一大家子人實在很成問題。
郎老太爺自從長子成親後就居家養老,不再過問郎家生意上的事。這些年來下面幾個兄弟姐妹連帶全家老小基本全靠郎又一生活,而且生活條件都相當優裕,這不能不歸功於郎又一做生意的本事。
有時候唐嘉想想,商人又怎麼樣,沒有丈夫做生意的供給,自己也不能要啥有啥地抱着手享清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