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天遍體生寒，他之前和周小樹已經交戰了一段時間了，但是卻沒有佔到絲毫的便宜，那幾件踏古之器實在是有些棘手。
而現在周小樹身上竟然升起了滔天的氣勢，有着諸多的道則顯化出來，三件踏古之器全部發光，顯然是此時才展現出真正的威能來。
“他現在究竟有多強？”昊天忍不住心想。
霧漸生距離周小樹還有一段距離，所以直接面對周小樹攻擊的人就是昊天。
歲寒輕搖，劍尖輕顫，頓時無數的星光閃過，到處都是碎裂之聲。
昊天連忙躲閃，他之前所在的位置頓時粉碎。
“御龍踏天術！”昊天大吼，他身後突然間出現了九條真龍的虛影，蜿蜒盤旋而上，在他的身後形成了一幅天圖！
青天在上，而他本身則更加高高在上，凌駕諸天萬道，無比可怕。
他本就是某一個世界的天道所化，這幾乎是他本源的投影了。
周小樹嘗試着溝通了一下，發現自己調動不了那九條真龍，心中頓時明白了一些東西。
這星空中的龍族是因他而生的，便是祖龍也要對他臣服，他是萬妖之祖，是妖皇。但是在此之前，那些不曾與他的血脈有過接觸，不曾被他的意志所影響，在這星空之中尚沒有真正所謂的妖的時代，也是存在着真龍的。
世間的一切都不會是憑空出來的，總有參照，而曾經的真龍便是周小樹創造這片星空的龍族時的參照物。
大致上是相同的，可是本質上卻天差地別。
周小樹調動不了，因爲那不是這片星空定義的妖。
當然，周小樹如果花點兒心思，可以將之定義爲妖，到時候敕令萬妖，昊天的這個道法就直接廢掉了。
但周小樹顯然是不想那麼做的。
他冷冷地盯着昊天，歲寒直接刺出！
“永夜之寒！”
剎那間，沒有了光明！
是真的沒有了光明！
這片星域，所有在歲寒的力量能夠波及到的地方，所有有關於光明的元素全部消失，衆生宛若瞎了一般，什麼都看不到了。若不是有着感應，若不是有着神覺，就彷彿這世界已經消失了一樣！
永墜黑暗的冰冷，永夜之寒！
這不是周小樹自己的道法，而是歲寒之上的道法，一瞬間那天圖黯淡，威力尚未展現出來就直接四分五裂，瀕臨破碎！
昊天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臉色蒼白地後退，面露驚懼，鎖定了歲寒劍。
可是當他鎖定的那一刻，感覺自己的神魂都要被冰封了！驚得他立刻放開了神識，不敢去追蹤歲寒的軌跡。
但是不去追蹤的話，意味着不能夠用神識去感應，而在現如今永夜的狀態下，不去感應，昊天就根本不知道攻擊會從何而來，會以什麼樣的方式而來！
不僅僅是他，元始天尊等人也心神震動。不過他們畢竟都是祖境，還是可以感應到彼此的存在的，一瞬間，三個人聚攏在了一起，隨時警惕着來自於周小樹的攻擊。
而神農和伏羲等人就沒有那麼緊張了，不過他們也是不敢有絲毫放鬆。
直面周小樹的昊天忽然間汗毛炸立，周身神光大作，一道道光暈籠罩着，將他包裹在內，剎那間就出現了十幾道防禦屏障，但即便是那光暈也不過一閃即逝，被黑夜吞噬了，在永夜之寒的作用下，沒有任何光明可以透進來。
這彷彿是一個巨大的黑洞一樣，吞噬了所有可以發光的事物。
昊天這一刻幾乎將自己能用出來的防禦手段都用出來了，可是心中依然不安。
突然間，轟鳴聲不斷，那是道則的直接衝擊，在在他構築的屏障之上接連炸開！一絲絲的寒氣透了進來，讓昊天忍不住打了幾個寒顫。
頓時，他更加不安了！
“你還在等什麼？！還不快出手幫忙？！”昊天忍不住大吼道。
他竟然毫無還手之力……
他實際上是有着不少的手段可以用的，但是卻被剋制得死死的，因爲他破不開周小樹的防禦，擋不住周小樹的攻擊……若是因爲周小樹本身修爲強大也就罷了，可偏偏不是，周小樹靠的就是那三件踏古之器！
所以昊天打得十分憋屈，可偏偏毫無辦法！
忽然間，在永恆的黑暗之中亮起來了一點光亮。
雖然僅僅是一點，但在這種狀況下，那宛若螢火一般的光給人的感覺卻像是升起了一輪太陽！
這夜空就像是被撕裂了一道口子一樣，頓時無邊的黑暗開始消散！
那光越來越強，但卻和尋常的光亮很不一樣，是乳白色的，柔和的，但是卻給人一種陰涔涔的感覺。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那裡。
那裡站着的人是霧漸生，他此時伸出了一根手指，而在那手指之上一團霧氣正在閃閃發光。
“不必驚訝。”霧漸生笑了笑，很儒雅地擺了擺手，那光亮熄滅了，但是黑暗卻已經不再。
“這是屬於我的本源之力，驅散一下這種程度的黑暗還是能夠辦到的，只不過有些辛苦。”說着，他擦了擦額頭的汗，彷彿真的如此一般，“所以不必太驚訝。”
他說得很輕巧，很平淡，但是每個人都能夠聽出他言語之中的那種寒意和冰冷。
他的目光落在周小樹的身上，很平靜，但卻有一種玩味和戲謔在其中。很早很早以前，他就喜歡這個樣子，喜歡看着自己的對手在絕望之中掙扎犯錯，看着他們無力地反抗，但一切都早已註定，他們都在他的算計之中。
他是霧，可以矇蔽整個蒼茫宇宙的大霧，從林間升起，直至吞沒一整片星空。
沒有人能夠阻擋他，當年的昊蒼不可以，如今的周小樹更不行！
昊天鬆了口氣，他不知道霧漸生到底有多強，但卻知道這個人的來頭用逆天都無法形容，這絕對是當初有資格參與奪天之戰的人，就算是異界的主宰打進來怕是也難以真的對他做什麼……
不同於道天，不同於昊蒼，那兩個人都只能以意志以神念來施展一些手段了，而霧漸生可是一個有血有肉的真正生靈！他是活生生的存在，就在這宇宙間行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