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炎面色平靜地望着這一幕,倒也沒有感到絲毫意外,他的目光看向那被海門統領攔在山下的寒洲,雙眼也是微微一凝。
看來即便是拿到了海門令,也不見得就能走上封王山,一切,還要看你有沒有實力保住手中的金令!
“看來這海門令,也不是那般輕易拿的啊!”
聞言,刑天啓等人都是面色凝重地點了點頭,按照眼前的形勢來看,恐怕沒有三劫圓滿的境界,根本無法在如此多虎視眈眈的強者面前,成功拿下一枚海門令。
“夏炎兄,這一次真是太感謝了,這份恩情,我聖武島必然不會相忘。”刑天啓臉龐上也是有着一抹激動浮現,旋即轉頭看了一眼遠處剩下的那七枚小令,沉聲道,“你們先來拿令牌吧,我倒要看看,誰敢動手阻攔!”
一旁,赫連城也是緩緩點頭,目光有些複雜地盯着夏炎,想當初他第一次在秘藏中見到夏炎時,後者在他眼中僅僅只是個二劫境界的螻蟻,但現在,正是這個“螻蟻”,帶領着他們,戰勝了天魔宗的三大護法宗,走到了封王山腳下。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初柔、九兒,你們兩人隨我奪海門令,其餘人,不要動手。”夏炎目光一凝,淡淡地道。
“嗯?!憑什麼?!”就在夏炎準備動手之時,一旁,那林家長老林燁卻是有些不滿地沉聲道,“剛纔對付那幾個魔宗,我們林家也是出了力的,憑什麼你們三人去奪海門令,我們不許插手?!”
“如果你想要,那儘管去奪,但是待會死了,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夏炎眉頭輕皺,回頭看了林無月一眼,待看到對方眼中的苦澀,當即也是搖頭一笑,這林燁,還真是不知死活啊!
且不說此時山腳下的這些勢力強者會不會讓一個三劫巔峰之人霸佔一枚海主令,就說那王殿傳承僅僅只有四座,而眼下卻有八人擁有登山的資格,想必接下來,肯定還有着一些極爲嚴峻的考驗。
若是讓林無月獨自拿到一枚海門令,就算夏炎能夠保下他,恐怕接下來也會害了他。
“走吧!”夏炎揮手,旋即便是與鳳初柔兩人一同掠出,然後各自取了一塊海門令,折身走了回來。
“天啓兄,你們也快些吧…”夏炎把玩着手中的金色小令,目光瞥向周圍人羣中那些目光貪婪的強者,淡淡地道。
經過先前的那一場大戰,在場的所有人都是對夏炎幾人的戰力有了一些瞭解,所以此時也是不敢輕易對他們動手!
“好!城公子,請吧!”刑天啓點頭,與赫連城對視一眼,當即也不再廢話,身影一閃便是在度拿走了兩枚海主令。
如此一來,那八枚金色小令,瞬間便只剩下了兩枚。
而就在這時,遠處古林,突然掠來一道青影,一閃之下,便是將其中一枚海門令握在了手中,那般模樣,正是之前與夏炎有過一面之緣的凌天。
“嘖嘖,夏炎,看來我之前可真是小看你了…”就在夏炎愣神之時,凌天的身影也是突然閃掠而來,最後落在他們面前,在其身後,還有着一道熟悉的倩影。
“白姑娘,好久不見!”對於這兩位劍仙傳人,夏炎倒也不敢怠慢,尤其是聽到白蓮語氣中的戲謔,當即苦笑着拱了拱手。
白蓮笑吟吟地盯着夏炎,旋即輕揚了揚尖俏的下巴,輕聲道:“敢如此得罪天魔宗,小子,我該說你什麼好呢?”
“呃。”夏炎無奈一笑。
“不過我倒是發現,你是越來越順眼了!”白蓮嘻嘻一笑,不過夏炎身旁的鳳初柔此時卻是一聲冷哼,然後伸手狠狠地掐了夏炎一把。
“嘶…”夏炎倒吸了一口涼氣,趕忙尷尬地笑了笑,卻是不敢再與白蓮多說一句話。
而就在幾人交談之時,那遠處古林中,突然再度掠出一道身影,然後還不等其餘衆人反應過來,已經是當先一步,來到了那最後一枚海門令之前,一把將其握在了手中。
這一刻,整個封王山腳下,一片寂靜。
所有人都是有些呆滯地看着身前那道身身穿破舊袈裟,臉上帶着一副緊張神情的光頭和尚,半晌後,方纔有着道道不甘地怒喝聲傳來。
“哪裡來的臭和尚?!”
“找死不成?!”
“阿彌陀佛!諸位施主,何必因爲一枚令牌妄造殺孽?不如今日,就讓小僧來替你們了卻這樁孽緣吧!”那年輕和尚一臉慈悲地看着身前凶神惡煞的衆人,周身之上,金光閃爍,竟是沒有半點退避之意。
一旁,夏炎等人也是有些驚訝地看着那突然殺出的和尚,旋即彼此對視一眼,皆是看出了對方眼中的詫異。
“這和尚…什麼來路?!”
“不知道!但看他身上的氣息,應該也是到了三劫圓滿的層次!”鳳初柔美眸凝重地低聲道。
“無盡海有修佛的宗門麼?!”夏炎疑惑道,按理說,像這種修爲達到三劫圓滿的強者,多少都會有些名聲,而眼前這和尚,卻好像憑空出現的一般,不僅他沒有見過,就連一旁刑天啓等人臉上,也是帶着一絲疑惑。
“死禿驢!把海門令交出來!!”終於,人羣中,突然掠出一位面目猙獰,臉上帶着刀疤的中年男子,手中印法一變,一道攜着恐怖威勢的掌印,瞬間朝着那年輕和尚當頭印去。
“阿彌陀佛!師父曾教誨小僧,世間一切生靈,皆有存在緣由,若造殺孽,死後便會入十八層地獄,承受業火煎熬!”年輕和尚雙手合十,深吸了口氣,旋即臉上,卻是突然露出一絲狠戾,“但是,師父還教誨小僧,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轟!”
伴隨着話音落下,那和尚脖中掛着的金色佛珠陡然爆發出陣陣璀璨金芒,一股絲毫不弱於刑天啓的靈力波動瞬間席捲而開,直接是將那印來的掌印,正面抵禦了下來。
旋即其身影一閃,衆人只看到眼前一道金光掠過,再然後,那身在半空的刀疤男子,便是猛然感覺到胸口處一陣劇痛,再低頭看去時,那年輕和尚的手掌,不知何時,已經按在了他心口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