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2章:你脫衣服想要做什麼

深吸了一口煙,菸灰落下來砸在慕郗城的手指上,灼燙,他卻像是沒了知覺般毫不在意。

薄脣輕吐出菸圈,白霧籠罩住了他清雋的臉,沉在暗影裡一片陰鬱。

此時,時汕還在廚房包糉子,越包賣相越好,慕郗城站在她身後看了一會兒,沉着臉隨手捻滅了煙一把將她拉出來,不管她能不能跟上,就那麼一直將她拖到浴室。

發什麼瘋?

被他握痛了手腕,時汕擰眉沒來得及反抗,就被慕郗城攔腰抱着坐在了浴室的洗手檯上,她一驚,本能地扯住了他的袖子。

恍惚中,對方修長的指勾起她的下巴,強迫她與他對視。

時汕蹙眉,看到他幽深的視線隱匿着數不盡的危險。

這樣複雜的眼神,每一秒盯着她都像是在肆虐的凌遲。

“慕郗城。”冷冽的嗓音,這是時汕的警告,“我不管你想玩什麼手段,我不——”

剎那間,被強勢奪去了呼吸,也將她沒說出口的話吻在了嘴裡。

一切都發生的太突然,時汕甚至忘了掙扎,只覺得四周詭異的安靜,壓抑的窒息感狂涌上來。

他的吻太急切,熱烈,帶着瘋狂的偏執,肆虐的冷薄荷味道讓她喘不上起來,頭暈目眩。

“呼氣……”

喘息的間歇他啞着嗓音和她說話,像是在教一個生.澀的學生,興味十足。

“吸氣……”

這個吻從一開始的霸道征討,慢慢柔和下來。

他強勢地將她抵在洗手檯上,極具侵略性地攻佔她的脣舌,與之深深糾纏。

從一開始的僵硬憤恨,到後來軟了腰,腦海中一片混亂,在她失去知覺的時候,身體已經任由他壓了過來。

溼熱的吻,侵入,吮吸和攻佔,呼吸灼熱,滾燙異常。

她攥緊他的袖子,無措而脆弱。

時汕不知道這個吻是如何結束的,只是,當聽到耳邊的慕郗城感嘆,“久違的感覺,可真不錯。”

時汕隨手握緊身後洗手檯上的洗手液,恥.辱的感覺使她怒不可遏地衝慕郗城狠狠地砸了過去。

可,她忘了曾經一直用左手的自己,左手受過傷,沒有握緊的洗手液“咚”地一聲,滑落在地上也讓時汕漸漸恢復了冷靜和清醒。

想要的還沒得到,她蒼白着臉選擇隱忍。

這一幕,慕郗城細緻地看在眼裡。

他握起她的左手,恍惚般問了句,“你,左手怎麼了?”

“受過傷。”

一把甩開他的手她冷淡地回了一句,慕郗城卻莫名變臉。

時汕沒想到沉着臉的人突然又像換了一個樣子,神色雅和,他關切道,“換用右手很難吧。”

“習慣就好。”他怎麼知道她以前用左手?

聽到她的回答,慕郗城勾脣驟然輕笑,臉色說變就變,簡直比翻書還要快。

讓時汕一度懷疑這個男人有偏執分裂症。

抱着她從洗手檯上下來,慕郗城瞥了一眼她被吻得粉潤的脣,眼眸暗沉。

“實話說,阿汕寶貝兒你的吻技可真爛。”他嗓音壓得低沉,性感的薄脣碾壓過她的耳垂,蹦出的每個字溢滿了曖.昧……

正壓着火,時汕擰眉,擡高腿一腳踢在他的膝窩上,沒有留情,狠了心她的力度可不小。

慕郗城倒也沒躲,讓她撒氣,她的一腳對他還算不了什麼。

“腿踢得很高。有時間練練空手道,強身健體。”

漫不經心地說了這麼一句,時汕的那一腳簡直像是踢在了棉花上,憋屈。

“反正我們都要結婚,早晚你都得適應。”

見她一動不動,慕郗城俯下身將她甩掉的拖鞋,握着腳踝給她穿上,冷睨了一眼她蒼白的臉,他問,“汕汕,昨天姑媽家那條阿拉斯加你見過了吧?”

高大威猛的阿拉斯加,像是深居山林的野狼,時汕雖然不怕狗但對於別人家的大型犬還是遠遠看到後,就避開繞道而行。

似是回憶般慕郗城繼續道,“原來慕家也有一條阿拉斯加,不過它死了。被我一槍打死的,因爲它太不聽話了。你明白嗎?”

明白什麼?

含沙射影,他又威脅她!

時汕冷然,“那你會一槍打死我嗎?”

“你這麼可愛,我疼你都來不及,怎麼捨得。”他笑着撫摸她的臉,時汕卻沒有絲毫動容。

慕郗城這樣惡劣的男人,哄女人的鬼話連篇,什麼時候真的可信。

走進慕家的那天,時汕就清楚她出賣靈魂和惡魔做了交易。

“去洗手,一會兒下去吃飯。”

摸了摸她鬆散的長髮,慕郗城關門出來靠在門口等她,摸索着,他從口袋裡掏出打火機點了支菸。

煙霧繚繞間,情難自控地想到剛纔和她的接吻。

對待情.欲完全生疏,她的迷惘和無措,簡直和四年前一模一樣。

尤其在脣舌糾纏的時候,時汕簡直敏.感的不像話,嫩白纖細的手指羞地蜷起來,抵在他的手臂上,連肌膚都泛起粉.嫩的潮紅。

她實在太青.澀了。

一如多年前,每次接吻,她就像是成熟飽滿的蜜桃,輕微碰觸間就能溢出甜蜜的汁水。

讓人深受蠱惑。

——連接吻的樣子都沒變,你怎麼可能不是她?

轉念,慕郗城又回想到鄒家華和陳屹舒的對話,無意聽到,心裡早已經被激起滔天巨浪。

雙胞胎姐妹?

簡直可笑。

冷嗤一聲,慕郗城掐滅了手裡的煙。

偏執的情緒在作祟,而他自負到只相信自己的判斷。

——

慕郗城今天真的很莫名其妙,這是時汕在端午節午餐過後得出的結論。

幾小時前的午餐餐桌上。

時汕坐在慕郗城身邊,因爲剛纔在浴室裡發生的事情,她一眼不發地陷入了沉默。

而慕郗城斂着眸在喝酒,偶爾敬鄒家華一杯,興致也不高。

陳屹舒看出端倪,她問了句,“你們倆又鬧彆扭了?”

這個‘又’字用得不對,不自覺得將時汕當做陳漁,不是故意,是太像,陳屹舒控制不住。

“沒有,怎麼會?”慕郗城莞爾,眼瞼半掩,遮住了眼底的情緒。

用筷子夾菜給時汕,說,“姑媽的手藝一直很好。”

時汕依舊沉默沒有理會他的意思,直到後來鄒家華問,“阿汕,今年多大了?”

“剛過了生日,24歲。”

如果阿漁活着,恰巧也是這個年紀。

他又問,“還唸書嗎?”

“就要考博,醫學專業。”

“這麼年快讀博士,丫頭成績不錯。幾歲唸的大學?”

“14歲。”

鄒家華一愣,從來不知道姜家藏着一個這麼聰慧的女兒。

越問越覺得像,不論這孩子是阿漁,還是陳家丟了多年的孩子,都值得所有人善待。

可事情過去這麼多年,查,有點難辦,老爺子看向陳屹舒的視線有些爲難。

“了不起,是個聰明好學的孩子。”鄒家華稱讚。

慕郗城揶揄,“可別誇她,糉子都包不好一個。天才都就會死讀書,動手能力太差。”

“郗城,別總欺負時汕。她小,你多讓着她一點。”

“好。”

慕郗城應了一聲,看到陳屹舒夾了‘薰魚’給時汕,“多吃點。”她說。

“謝謝。”

魚肉夾到餐碟裡,時汕有些不知所措了。

“嚐嚐,看味道怎麼樣?”

很久不沾葷腥,被陳屹舒這麼看着,拒絕的話她說不出口。

僵持了幾秒鐘,陳女士有些不明所以。特意做了小侄女喜歡的蘇菜的薰魚,卻忘了坐在這兒的是姜時汕。

時汕不動筷子,看着一餐碟的魚肉,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慕郗城眼眸一暗,接過她的餐碟,說了句,“姑媽親自下廚給你做的,你嘗都不嘗是不是太不給面子了?”

時汕愕然,這餐桌上知道她不吃葷菜的只有他,現在添油加醋的煽風點火,到底安的什麼心?

悉心地給她挑了魚骨和魚刺,慕郗城將一疊魚肉重新放到她面前,“吃吧。”

他這是當着別人的面有意刁難她。

看她不動,他揶揄,“難不成,你想讓我餵你吃魚?”

時汕拿起筷子,低下頭開始吃魚肉。

太久沒有吃過葷肉,這麼吃着味同嚼蠟,薰魚口感白嫩細滑吃到她嘴裡卻開始泛起了噁心。

“好吃嗎?”

當着陳屹舒的面這麼問她,他故意的。

壓下不舒服的噁心感,時汕只能答,“好吃。”

“好吃就多吃點,姑媽的薰魚一般人都吃不到。”脣角掛着笑,慕郗城繼續給她夾魚肉,心細剔魚刺,體貼到不像話。

時汕沉默着,一口一口慢慢嚼,強壓着不吐,不給他看自己出醜的機會。

浴室裡只踢了他一腳,就這麼報復她。

果然混蛋!

鄒家華和陳屹舒都沒有看出他們兩個人的異樣,一直到後來的餐桌上,時汕的臉色越來越蒼白。

“不舒服?”陳屹舒最先注意到。

“沒。”

鄒家華說,“端午節天熱,阿汕在法國慣了,是不是中暑了?”

放下筷子,用餐巾擦拭過手後,陳屹舒試探了一下時汕的額頭溫度,“也不燒啊。”

眼見她臉色越來越差,慕郗城說,“義父,姑媽你們慢慢吃,我帶她上樓休息一會兒。”

“也好。”陳屹舒吩咐女侍傭,“去熬個綠豆湯,冰好了給姜小姐喝點兒。”

時汕被慕郗城牽着手上樓,一直到二樓的轉角處,她直接甩開了他的手,自己走在前面。

這下,真生氣了?

慕郗城搖搖頭,跟了上去。

客房臥室。

見慕郗城進來關上門,時汕翻身背對着躺下。

手按在胃上,近似胃驚鸞的疼痛讓她很難受。

在法國長期注射營養液,讓她病好了就排斥葷肉的進食,四年都這麼過來了,卻被一個男人這麼惡意捉弄。

胃裡難受,心肺窩着火,她現在不想看到他。

倒了一杯純淨水,慕郗城走過來遞給側臥在牀上的人,“來,坐起來喝點水,你這麼躺着更難受。”

時汕躺着一動不動,不起來,也不接他手裡的水杯。

水杯放在一邊,慕郗城坐在了牀側,“阿汕,哪有你這樣耍小孩兒脾氣的,難受的話不說出來,誰能知道?”

不說話,一言不發就是不理他。

知道她心裡真的惱了,慕郗城哄她,“乖,告訴我,是哪兒不舒服?”

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覺得不燒,然後手向下到按在胃上,“胃難受?”

還是沒反應。

見她如此,長指順着她的衣襬裡滑進去撫到了柔軟的肌膚。

一把按住他的手,時汕坐起身睨着他冷然道,“慕郗城,你設計陷害完人,現在來看誰笑話?”

設計?

這怎麼能叫設計。

慕郗城說,“正常人怎麼能不吃葷,你這麼挑食對身體不好。”

早說過她是因爲生病不能吃葷肉,他明明知道,現在卻冠冕堂皇說什麼‘挑食。’

陷害完她,再來虛僞關心,心機可真重。

“阿汕,習慣都是養成的,不吃葷,現在可以慢慢養習慣。”

蹙眉,聽他說話,時汕覺得自己身體更不舒服了。

“只吃素,身體營養得不到均衡,虧你還是學醫的,連這個道理都不明白。”

越聽越犯惡心,時汕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後來直接一把推開他,赤腳下地她到浴室嘔吐了起來。

慕郗城陰沉了臉,不冷不熱道,“不就多吃了幾口魚肉,不是毒藥又死不了人。”

——你最喜歡的魚,怎麼能厭惡到嘔吐。

越想眼眸越暗,他說,“吐夠了就出來,多吃幾次就好了。”

浴室裡的人還在吐,沒有停下來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慕郗城擡腳進去,在看到盥洗池前蒼白着臉的人竟吐出了血絲。

那樣的紅色,刺痛了他的眼。

皺緊眉,慕郗城扶着她輕拍她的後背,緩和道,“難受就吐吧,全吐出來就好了。”

等她吐完了,他擰開薄荷漱口水遞給她。

盯着面前蒼白的臉須臾,慕郗城說,“以後,實在不能吃就直接拒絕。”

時汕冷諷,“被人這麼強迫,我敢嗎?”

慕郗城說,“有我在,看誰敢強迫汕汕。”

“無恥。”

她低斥他,慕郗城倒也不介意,罕見輕笑了一下。

“難受就回臥室躺着。”見她站着不動,他又添了句,“要不,我陪你上牀。”

時汕氣悶轉身,這個人不光無恥,還很流.氓。

吐過後胃不再有那麼難受,吃過藥後,她一下午都在看書,安靜地準備博士生考試面試。

對她來說,生病有個好處,就是慕郗城不至於再‘陷害’她。

下午,他一共進來看了她兩次,倒也沒說什麼,第一次叮囑吃藥,第二次是他要出門。

鄒家的這間客房,說是客房,時汕卻發現有很多慕郗城的衣服,依次擺在衣帽間裡看來他常住這。

時汕正失神,見換好了衣服的慕郗城已經從衣帽間出來。

黑西裝,經典白襯衣打底配灰色領帶,上衣口袋裡有一支鋼筆,一派商企精英的模樣,再配上一張過度英俊的臉,讓人不注意都難。

一邊系袖口的扣子,他一邊說,“你自己在家裡看書,我要出去。”

不指望她會有什麼反應,伸手撩開她的髮絲,猝不及防中慕郗城在她額頭印了一個吻。

輕柔的,微涼的脣,讓時汕不得已擡頭。

“晚上見。”走了幾步,他又轉身說,“如果實在控制不住想我,就給我打電話。”

“......”

後來,端午節的下午過得也到安靜,陳屹舒知道她胃難受,特意叮囑了家裡的侍傭不要上樓打擾她。

直到下午四點鐘多,時汕聽到有人敲門聲,禮貌說了聲,“請進。”

陳屹舒問,“好點兒了沒有?”

時汕點頭,“謝謝。”

“你這孩子客氣什麼?”陳屹舒見她合上書,下意識地輕揉眉心,“阿汕,看了這久書累了就出去走走。”

“好。”

——

鄒家玫瑰莊園。

玫瑰藤攀爬的綠蔭下,時汕陪陳屹舒坐在藤椅上休息。

一旁的陽光下的空地上,花架下一層層竹編畚箕裡全都曬着玫瑰花瓣。

陳屹舒走過去,看了看玫瑰花瓣的晾曬程度,太陽大,不一會兒就熱了滿頭汗,站在她身邊的時汕沉吟了一會兒,取了紙巾幫她擦汗。

陳屹舒怔然,看着她的動作,突然像是看到了多年前的小侄女陳漁。

那個孩子實在可惜,死得時候纔剛20歲。

見陳女士出神,時汕問,“您,怎麼了?”

“沒什麼。”

拉時汕坐回到玫瑰藤下,陳屹舒看着坐在對面的女孩兒,不理解,“你那麼小,你母親怎麼會想要把你送去法國?”

握緊手指,時汕回答不上來這個問題。

“一個人在法國很辛苦吧?”

“還好。”

一直獨立的時汕其實有點不太會應付長輩,還好陳屹舒問了幾句就不再繼續,兩個人靜下來一起喝玫瑰花茶。

在時汕看來,Helen.陳其實是生活很講究精緻的人,四十多快五十的人頭髮梳理地整整齊齊,從耳環到項鍊、再到戒指搭配都很有品味。

尤其是,陳女士畫很自然的淡妝,並不顯得做作,相反會讓人覺得她很值得尊敬。

玫瑰花茶,口感馥郁。

時汕基本都喝純淨水,生病的時候偶爾煮藥茶,加了蜂蜜的花茶太香她喝不慣。

礙於陳屹舒在,她都一小口,一小口喝。

只聽,陳女士問,“要訂婚,訂婚戒指買了嗎?”

被這句話驚到,時汕噎着喝了一大口花茶,回答,“沒有。”

“怎麼到現在都沒有買訂婚戒?你們現在年輕人的想法,我們是不懂了。不過戒指還是要的。”

時汕勾了勾脣,有些僵硬。

對她來說,訂婚和結婚都是讓她畏懼的存在,訂婚戒,她寧願慕郗城給忘了也不要想起來。

華人調香大師Helen.陳性格孤僻,都說她不太好相處,可時汕倒不這麼覺得,充其量她覺得陳屹舒這個人很享受安靜,也許是礙於長輩的身份倒是和她說了很多話。

晚上,陳屹舒到廚房去看廚師的菜單,示意時汕跟來,可還沒走幾步客廳的電話就響了起來。沒有絲毫見外,陳女士說,“阿汕,你替我接一下。”

說罷,轉身就離開了客廳。

時汕坐在沙發上,看了一眼響個不停的座機,最後還是拿起了聽筒。

“您好。”禮貌客氣的語氣帶一點生疏。

對方嗓音有些清冽,“在客廳?”

“嗯。”

“胃還難受嗎?”

“差不多。”

差不多是什麼意思,慕郗城不喜歡這個模棱兩可的回答,繼續問,“下午,吃胃藥了沒有?”

“還沒。”

“怎麼還沒吃?”語氣有些不滿,不過他很快就恢復一貫的淡然,“沒吃也不要吃了,胃藥飯後吃,等吃了晚飯再吃。”

對一個學醫的人科普這些基本常識,是過於自負,還是藐視她的專業?

時汕正這麼想着的時候,只聽對方說,“自己是醫生都想不到吃藥,沒一會兒省心的。”

一通電話剛打幾分鐘不到,她已經被慕郗城從頭數落到尾,礙於自尊和麪子,她掌握話語權問了句,“那你現在在幹什麼?”

“給不吃藥的迷糊鬼打電話。”

“......”

其實她是想說,你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吧,她想掛電話。

聽她又不說話沉默,聽筒另一邊的人揚脣笑了,“我和幾個投資商在外面吃飯。這裡沒一個女人,阿汕放心。”

時汕:“......”

放心?

他和誰在一起,又和她沒什麼關係,爲什麼不放心?

慕郗城和時汕打電話,正巧席間有人向他敬酒,搖頭他說,“不喝了,未婚妻管得嚴,不讓喝。”

時汕:“......”

敬酒的投資商驚愕,一度懷疑自己聽錯了什麼。

像慕郗城這樣的富商有個未婚妻很正常,可,是誰竟然敢管慕郗城?

慕郗城準備離席到外面,卻發現此時的通話斷了。

難得,他主動和人說話這麼久,對方還不領情。

無奈地搖搖頭,用餐刀敲了兩下酒杯,全場安靜視線看向他。

端起酒杯,慕郗城說,“感謝各位蒞臨,這期合作談成都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結果,今晚不談公事,盡情暢飲。不過,抱歉我今天有事失陪,但沒關係。”指了指席間的章遠,他淺笑,“這是我的理事,章遠先生。”站起身禮貌的示意,這個時候被老闆介紹,即便他笑得一臉溫和,章遠卻總有種自己要遭殃的錯覺。

“我不在,章理事今晚可以陪你們喝。盡情地喝,不醉不歸。”

章遠:“......”

果然,被賣的透徹。

慕郗城離席前對章遠使了個眼色,章理事跟在他身後也一併出了餐廳。

餐廳外,慕郗城神色淡然地衝他伸手,攤開掌心。

“嗯?”章遠不明白上司的意思。

慕郗城扯了下脣角,“車鑰匙。”

章理事將車鑰匙遞給他,只見正要走向停車位的人漫不經心道,“你該不會認爲我讓你出來,是讓你給我開車吧。”

“……那,老闆需要我送您嗎?”

“不用,你走了,投資商灌誰喝酒?”

章遠:“......”

“還有,不能酒後駕駛,今晚你要熬到最後還有意識,最好打出租不容易出交通事故。”

“......”

這老闆還真不是一般的體貼。

輕拍了一下下屬的肩膀,慕郗城轉身,衝他揮了揮手,瀟灑地將車從章遠的眼前開過。

那一刻,章遠心裡情緒很複雜。

——

即便逃過了最後的酒會,慕郗城驅車回到鄒家已經很晚了。

客廳裡,電視機的聲音調得很低,陳屹舒在看一個英國的紀錄片,而起初還一起陪她的時汕,也許因爲飯後喝了藥,倒是繾綣在沙發上睡着了。

不忍心吵醒她,陳屹舒找了一牀薄毯搭在時汕身上,就這麼坐在沙發上邊看紀錄片邊等慕郗城。

今年四十八歲的她,多年前嫁給鄒家華其實是二婚,鄒家華和她結婚的時候帶着一個女兒鄒婷,現在29歲的鄒婷大了,忙起來很少回家。

一直沒有孩子的她,在回國得知陳屹年去世的消息,將慕郗城和陳漁當自己的孩子,可終究海城市距蘇州太遠,她更沒想到再沒了弟弟後,四年前自己也永永遠遠地失去小侄女陳漁。

客廳逐漸走近的腳步聲讓陳屹舒擡頭,見慕郗城回來,她從沙發上起身。

“姑媽,怎麼這麼晚還沒睡?”

“還不是等你。”瞪他一眼,陳屹舒有意壓低嗓音,“快要成家的人了,以後可不準這麼晚回來。”

慕郗城莞爾,“知道了。”語畢,又繼續問她,“阿汕呢?”

“在這兒,你小聲點,別吵醒她。”順着陳女士的視線,他看到蜷在沙發上的睡着的時汕,臉上沉湎一種久違的溫柔神情。

深夜,客廳裡搖擺着走針的掛鐘‘滴答’‘滴答’,一盞光鮮溫暖的壁燈,壓低聲響開着的電視機,等他回家的陳家長輩,還有每次都等他入睡喜歡繾綣在沙發上的人。

太熟悉了,四年了,這樣的氛圍,這樣家庭日常的人間煙火,溢滿懷念的感覺,讓他早已麻木冷卻的心在一點點溫潤。

“郗城,笑什麼?早早休息帶阿汕去睡吧。”

回頭對陳屹舒說,“您去休息吧,我抱她上樓去。”

“快去吧。”

陳屹舒轉身回房間,慕郗城俯下身一把抱起時汕,她在他懷裡動了動,不過最後還是沒有醒過來。

抱着時汕上樓一直到樓上的客房,用腳關上臥室的門。

他抱她上牀後,看着她的睡臉好一會兒。

最近,慕郗城仍舊失眠,不,應該說自從四年前陳漁死了他就開始了失眠。

昨晚,他只在沙發上倚了一會兒。

一閉上眼,都是陳家四年前被燒得一片漆黑的樣子。

解開領口的扣子,他坐在牀沿眼眸漆黑到不見底。

夏夜,即便調了空調室內溫度,躺在牀上的時汕開始覺得熱得要命。

睡夢中她像是回到了零八年那個法國最熱的夏天,陸時逸每天揹着她到復健室去做復健,有復健醫生用醫療器具捶打她的雙腿,給她做肌肉復甦按摩。

可她的腿就像是被截斷了一樣,她沒有絲毫感覺。

“Est-ce.un.sentiment?”(有感覺嗎?)

時汕咬脣,沒辦法回答法國醫生,額頭上卻開始滲出細密的冷汗汗珠。

敲完她的左腿再繼續敲右腿,“Ici?”(這裡呢?)

復健醫生越問她,她的臉色越蒼白。

後來,不論復健醫生如何用醫療器具捶打她的腿,她都沒有一絲的痛感。

“Ce.devraitêtre.irradiéjambs.”(這腿大概是廢了,做復健也沒用。)

冷汗不停地從她的額際滑落,陸時逸一邊幫她擦汗,一邊握緊她的手和復健醫生起了口角。

因爲復健醫生對時汕言語,他憤然惱怒,“Des.excusesà!”(向她道歉!)

可,法國醫生卻很不屑,“Puisse.Survivre.est.déjà.miracle.”(能活過來已經是奇蹟,陸,你不要太異想天開。)

捂住她的耳朵將她攬進懷裡,不讓她聽那些傷害她的話,陸時逸說,“阿汕我們回家,總有一天我們會站起來給他們看。”

其實,站不站得起來都對當時的時汕都不再重要,經歷了那樣的生死折磨,她看什麼都很淡然。

只是,當時汕親眼看陸時逸一天天爲她辛勞憔悴,她當真感激到心疼。

畢竟,他是那樣溫和的一個人,紳士溫雅,現在卻公然爲了她和一個復健女醫生吵得面紅耳赤。

她有點恨自己,如果不是她拖累,他根本沒必要活這麼辛苦。

那個夏天太炎熱,熱到時汕感覺到眼睛都在出‘汗’,滾燙的淚水從她的眼眶滑落溼了陸時逸的襯衣,也打溼了她排斥人的心。

——

熱,躺在鄒家客房雙人牀上的時汕現在非常的熱。

一如零八年那個燥熱的法國夏天,復健女醫生包飽含質問的犀利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殘廢。

沒感覺,她的雙腿不再有知覺。

掙扎着從噩夢中清醒過來的時候,時汕下意識得去輕觸自己的雙腿。

仰頭看着天花板半天,她這才覺察自己是在做夢。

可,那個夢境太真實,出了一身冷汗衣服幾乎溼透。

赤腳下地,時汕下牀倒了一杯純淨水,大口大口地啜飲

喝了片刻,她纔在驚夢後想起這個臥室裡還有另一個人,而且這個人現在在——

剛做了噩夢,看時汕的神情顯然沉湎在夢裡還沒回過神。

大半夜,慕郗城這個人不睡覺,他嘴裡含着香菸坐在窗前抽菸。

白煙繚繞,英俊清冷的臉隱匿其中,如同隔着遲暮遠山,讓人捉摸不透。

握手裡的水杯,時汕擰眉。

卻見他掐滅了煙伸手拉上窗簾,慕郗城冷睨了她一眼,就這麼在她面前堂而皇之地順着領口向下開始解他上衣的扣子。

一直到,他完全將身上的那件襯衣慢條斯理地脫了下來。

昏暗的燈光下,慕郗城完全赤.裸了胸膛,肌理分明、肌肉線條流暢,不過分張揚卻隱喻着深層的爆發力。

直到他不動聲色地開始解腰上的皮帶,起初因爲噩夢恍恍惚惚的時汕驟然清醒,急忙背過身,她惱羞成怒道,“慕郗城,你,你脫衣服想要做什麼?”

第442章 :(尾聲卷)慣得你,無法無天第015章:給醫生遞刀很危險第155章 :慕郗城你們男人都這樣嗎第363章:相比欺騙說謊,更嚴重的是背叛第376章:嘉漁說,想起十三歲,你教壞我第468章 (結局卷)心疼,很心疼第489章 (結局卷)胎動,怎麼都這麼調皮?第522章 (結局卷)世界末日前的巴黎,陽光是明媚的第281章:想見女兒,你不配第305章:哎,你這個傻丫頭,知不知羞啊第093章:怎麼了?寶貝兒第243章:阿漁,我喜歡你第035章 :催婚,他的執念近似病態第324章:我的親愛的,什麼時候回家第317章:她輕輕地讚歎:Goodboy!第503章 (結局卷)囡囡,真想一直這麼抱着你第134章:磨人的懲罰第069章:不是我家的,是我的第400章:(尾聲卷)你失去的,我全幫你找回來第278章:什麼都能放棄,阿漁不能放棄第243章:阿漁,我喜歡你第006章:遇見不相識第116章:真是個小祖宗第318章:大不了,她主動,追他?第448章 :(尾聲卷)預產期,一切安好第146章 :拔絲蘋果和蜂蜜牛奶,甜第531章 (結局卷)在我離開的這一個月內,你就是我,我就是你第501章 (結局卷)先臉額吻再舌吻,真比意大利男人都浪漫第315章:慕郗城,你只愛陳嘉漁483第234章 :他喜歡的女人,18歲,身材好第185章:慕郗城,借我4萬塊錢第093章:怎麼了?寶貝兒第136章:大哥抱你,害羞什麼第290章:笑得這麼惡劣,像是流.氓第231章:她16歲起,他就完全鍾情第063章:夫妻並不同塌而眠第531章 (結局卷)在我離開的這一個月內,你就是我,我就是你第232章:郗城哥,你會喜歡我嗎?第120章:恣意撩撥第336章:我會在他身邊,不論姜時汕還是陳嘉漁第463章 :(結局卷)孩子還太小,太小第152章 :想吃肉還是想被吃,你想好了第117章:我來讓你熱起來第338章:她這是要包養慕郗城?第549章:(結局卷)一棵海棠,滿園海棠香,樹下有他們的孩子第142章 :你和姐夫上過牀了?第546章:(結局卷)小不點一個,脾氣還挺大第436章 :(尾聲卷)你交給我,我會好好保存第320章:傻瓜,我怎麼會不要你了呢第110章:炸毛的小貓似的第228章:黑白配,大男人和小女孩兒第068章:他笑得有點惡毒(2)第529章 (結局卷)互換:走進你的世界,體驗你的人生第054章:薄荷香,因她迷了心魂第507章 (結局卷)戀愛ing,甜蜜美好而奇妙第468章 (結局卷)心疼,很心疼第394章 :只想和阿漁過最簡單太平的日子第266章:第159章 :熱,慕郗城我熱第088章:情慾是毒藥第572章 把他當做自己的全世界,爲了他什麼都不怕第427章 :(尾聲卷)情緒不對,眼眶酸紅第365章:原來啊,她很愛,很愛他第553章 (結局卷)西郊醫院:生產迫在眉睫第565章 他冷冷地瞪着她:陳嘉漁算你狠,你贏了第477章 (結局卷)十指緊扣,總要讓我爲你也做點什麼第535章 (結局卷)如同水墨色一樣,清寂的男子第541章:(結局卷)原來,天堂到地獄的距離只有一步之遙第186章:還不上,可以肉償第286章:(18歲尾聲)我們一起住第528章 (結局卷)我們上輩子一定是情人,纔會擁有這麼默契的靈魂第318章:大不了,她主動,追他?第098章:沒羞沒臊的第337章:慕郗城:回家再和你算賬第564章 當你開始爲一個男人化妝,說明你愛他已深第306章:我是俗人,不戒色慾第435章 :(尾聲卷)我爸爸養大他,他只是在報恩第054章:薄荷香,因她迷了心魂第131章:私密心事第293章 :充其量,不過叫婦唱夫隨第277章:郗城:知子莫若父第329章:緞子的?綢子的?撕起來更帶勁第573章 (結局卷)爲什麼死的人不是你,偏偏是他第164章 :女孩白淨肌膚被捏地泛紅第192章:再亂動,就在這要了你!第531章 (結局卷)在我離開的這一個月內,你就是我,我就是你第348章:她變了,變得我都不認識她了第228章:黑白配,大男人和小女孩兒第072章:你算什麼東西第480章 (結局卷)給他嚐嚐甜頭,怎麼讓他甜到忘我第151章 :疼溺,每一個舉止都是寵愛第138章:他想要她,作爲自己女人第361章:惡有惡報,誰纔是真正的幕後主使第234章 :他喜歡的女人,18歲,身材好第288章:阿漁,你要不要我?第511章 (結局卷)看似冷漠,實際上是害羞的不得了第155章 :慕郗城你們男人都這樣嗎第535章 (結局卷)如同水墨色一樣,清寂的男子第577章 (結局卷)心魔,嘉漁對他有種極致的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