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期間不適合泡浴池,嘉漁靠在慕郗城的懷裡,因爲溫水的作用,有些依賴這樣的感覺,一動都不想動,“困了?……”他問她。
她搖搖頭,雖然現在已經是凌晨,但是她最近已經嗜睡很多,白天有很長時間是在睡覺,慕郗城回來,讓嘉漁很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時間,連睡意都少了很多……
“你不能在水裡待太長時間,我抱你起來好不好?……”她擡頭看了他一眼,不願意和他分開,只是緊緊地抱住了他的脖子,掰開她的手指,他說,“我先起來,你在水裡待一會兒再抱你……”
“嗯。”
這算是答應了。
慕郗城扯過一旁的浴袍裹在身上,出了浴池,蘇州這邊不是在慕家也不是清淮苑,室內沒有安置溫度調節控制器,只用了空調在吹暖風,有的地方冷,有的地方熱,他怕她生病感冒……
等自己穿了衣服,在挽起袖子俯身將她從水裡抱上來……
嘉漁的頭髮像是綢緞一樣,溼漉漉地散着,等她被慕郗城抱着裹了浴袍坐在浴池臺上,雙腿還浸泡在溫熱的溫水裡。
站在她面前的人用乾淨柔軟的白毛巾在幫她擦拭長髮,她低着頭,晃動着腳跳動着浴池裡的水,玉白色的足尖挑了水,水花肆意,直接灑在了慕郗城的浴袍上……
溼漉漉的,溼了大半……
見她勾脣淺笑,慕郗城低頭摟着她的肩膀,無奈,“小壞蛋,最近不管你怎麼成野丫頭了。”
嘉漁任由着他取笑她,沒有和他鬥嘴。
既然說不過他,那就靠具體行動。
滿頭的長髮溼漉漉的滴滴答答地流着水滴,還是不停地在他懷裡鑽,蹭了又蹭,純熟心機報復,讓他再罵她。
給她擦好頭,用吹風機吹乾了,慕郗城在換衣服,嘉漁已經出了浴室,等浴室門打開,看她站在室內的窗前,透着綠色的窗紗望着窗外的細雨,微微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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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在那裡站着,回來到牀上去。”
嘉漁扭頭,看到換上了一身黑色睡衣的男人,修長挺拔的身影映入她的眼簾。
她站着沒有動,因爲她知道他會過來抱她。
“看樣子,還不錯……”嘉漁將手心向下扣着他的右手,繞着他轉了一圈再折回來。
慕郗城知道他太太說得是什麼,撩開她耳際的發,露出她圓潤白希的耳垂,問道,“你買的?”
身上的睡衣大小很合身,嘉漁能記得他的尺碼,像是第一回這麼準確無誤。
她上學的時候也給他買過不少東西,沒一樣是真的合適的。可身上這身睡衣,卻非常合適。
嘉漁將他挽起來的袖子給他放下來,說,“只是最近住在蘇州的時候,和嵐姐一起路過商場的時候,我的睡衣因爲腰腹顯形不能穿了所以去買了新的,店內的服務員說買一贈一,所以……”
買一贈一?
慕郗城怔了怔,想了想摟住她的腰問她,“贈的衣服,要比買的價格都高嗎?”回來的時候,剛纔爲了那浴巾他在衣帽間翻找過,看到裡面嘉漁買回來的衣服,不經意間掃過價碼,就記住了。
嘉漁聽到他的話,因爲被直接識破臉上微微一紅。她是有幫他買過衣服,這些心思很微妙的不想讓對方徹底的給參透。卻,想不到還是被他發現了。
“這麼想我……”俯下身,和她額頭相貼抵在一起,他這麼問她,嘉漁面頰滾燙的厲害。
“想——”嘉漁踮起腳尖,將臉靠在他的胸口上,不知道爲什麼在說完這個字眼以後,看着滿是被‘報紙’紙鶴填滿的藤編筐,心裡的滋味一時間難言。
這麼多天不管別人怎樣在她耳邊說那些C市的傳聞,她都固執己見的什麼都不想……卻在這一刻,因爲他深邃的眼瞳,變得內心間壓抑的種種煩惱洶涌而上……
不信,她什麼都不相信……但,偶爾看到惡劣的消息,她還是會難過,即便不知道那是真實的,可她明白,有多少人在盼着他們不好,盼着慕董事長夫人這個位置,只等着看她笑話、看她出醜,被慕郗城所拋棄。
那些報道映射出來的採訪,和一些烏合之衆看好戲般的惡毒言辭,她不信,但是他們那樣冷言地唾棄着她,甚至是污衊着她的丈夫,還有他們不被看好的婚姻,讓嘉漁變得一再很難過。
那些恣意諷刺意味的報紙,被她剪下來折了起來,折成千紙鶴,似乎報紙折成的千紙鶴越多,被報道的不好言論就越多。
嘉漁不信,她也不介意的,其實輿論大衆豪門世家的新聞花邊,向來被作爲別人當做茶餘飯後談天的閒話,說笑而已。
但是,即便如此,她還是不喜歡那些人污衊她的丈夫……
“怎麼了?”見她不再說話,一直怔怔的出神。
嘉漁說,“他們那麼污衊你,我很傷心……”
吻了吻她捲翹的眼睫,感覺到她眼睫的戰慄不停的抖動着的細微情緒,很是委屈,“傻瓜,怎麼這麼孩子氣,那些都不當真的。”
可嘉漁說,“他們怎麼能那麼罵你呢?我都不捨得,他們……”慕郗城聽着嘉漁的話,內心柔軟成了一片溫和的湖水。
“你當然捨不得,連你也不信我了,我就真的活的太失敗了。他們怎麼說都好隨他們去吧,只要在你心裡我不是惡劣的壞人就好。”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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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慕郗城所揹負出身、家世,都讓他歷經傳言間變得不堪,可那些,他全部都不在意,也從沒有在意自己的聲明。
而他的妻子,是真的能讓人疼到骨子裡的,孕期內的女孩子本就都多愁善感,心思又細膩複雜,最近C市的消息,應該沒有少讓她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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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她掀開珠簾回到臥室,聽嘉漁問起,“你和小舅舅打架了?受傷了沒有。”
“怎麼,你怕我打了宋少卿?”故意這麼問她。
嘉漁回他一句道,“我怕你受傷。”
“沒有真的打架。”
慕郗城想想那晚宋少卿給他發的那則簡訊外出西餐廳就餐的內容都覺得有意思,“你這個舅舅不是一般人,平時正正經經的,真的耍手段一點都不比別人差。”
“哪有這麼說長輩的?他再年輕也是我舅舅,雖然表面上很疏遠,其實性格秉性還是很好的。”
“不許在我面前爲別的男人說好話。”
嘉漁撇嘴,“他不過是我的舅舅,是不是慕千信又和你說了什麼我的壞話,我和宋少卿不可能有……唔……”雙脣被侵佔的那一刻徹底奪去了她的呼吸,讓她忍不住的嚶嚀出聲。
這樣的深吻,因爲他們的分離這麼多天,像是已經隔了很久。
脣舌間的相互依賴,繾綣纏.綿,讓嘉漁有些喘不過氣來。
按在他胸襟前的手指,也慢慢失力般地軟了下來,任由着他的舌在她的口中攻佔,眼眸變得溼漉漉的有些羞惱。
將挽着的白色牀幔放下來,讓她倚靠在他懷裡有一個相對舒服的姿勢,糾纏的親吻在一起,起初清淺的吻到最後慢慢地變質,像是烈火一樣一發不可收拾。
睡衣的扣子解開,露出嘉漁軟軟潤潤的腹部,她的腰其實沒有太大的變化,肚子圓潤的鼓鼓的,腰肢雪白,柔軟又婀娜,慕郗城輕撫着她的腰際,在她身上落下一個有一個滾燙的吻。
嘉漁輕微顫抖着,等和摟着她的人合二爲一的時候酥麻感自脊椎骨上傳遍了全身。
烏黑的長髮散亂成瀑,在軟枕間扭動的時候無一處不是惹人心動的風情,感覺到無限的深入心蕊,嘉漁扯着身下的牀單叫他,“郗城……”
“舒服嗎?”因爲他的問題,她本身已經紅的要命的臉頰,變得更紅。
將她額角的溼發別在耳後,考慮她的身體狀況,沒有讓她過度的勞累。
這一晚,嘉漁睡得很沉,就算是一向對打雷心有餘悸的她在慕郗城懷裡睡得很安靜。
“還怕打雷嗎?……”
迷迷濛濛中,她似乎聽到有人在她耳邊這麼問。
她下意識的搖搖頭,又向身邊人溫暖的懷抱裡鑽了鑽。
第二天,早上雨過天晴,原本是個好天氣。
慕郗城清醒過來以後,在身邊的位置沒有發現嘉漁。
知道他要離開,她不太想和他當面告別……
陳家的閣樓上,因爲環繞似的設計,爲了看後院的流水,落地窗遍佈很廣,室內都掛着長長的紗幔,做窗簾。
白色的紗幔在晨風中吹拂着,慕郗城依次掀開後都沒有找見嘉漁,對她道,“囡囡,別鬧了好不好,出來我們一起吃早飯你再送我走。老公沒時間和你玩兒捉迷藏。”
“我纔不送你……”
慕郗城沒辦法,隔着室內的紗幔,只能依次找那個一大早就不知道躲在哪裡發脾氣的壞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