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在她軟腰上的手不斷抽緊,讓沈漫妮吃痛的嚀叫出聲,可如水般癱軟的身子還是落入他堅實的懷抱裡,“……別不要我,你要我好嗎?”)
慕千尋漆黑的眼瞳驟然抽緊,伸手擡高面前人細白的下巴,冷聲問道,“沈漫妮,我——是誰?”
相對狹窄的角落,浴室冰涼的壁轉有些冷,被男人將後腰抵在牆壁上,漫妮輕微的瑟縮。
她擡眼看他,沒有直面回答他的問題,只是醉眼朦朧的人落淚了,又淺淺的笑,又哭又笑的像是個委屈的孩子,“你不能不要我,這麼長時間,我等了那麼那麼久,你讓我這麼難過……我討厭你……”
嫣紅的脣被她的貝齒咬得發白,她的眼淚一滴一滴地落下來……
“沈漫妮……”
握着她下巴的手不斷抽緊,讓女孩子感覺吃痛的眼裡霧氣更濃。
漫妮低着頭,想要擺脫下巴上的疼痛額頭卻撞在慕千尋深灰色的毛衣上。
望着醉酒完全分辨不出人的她,他一把扣住她細白的手腕,一隻手按在她的下巴上,狂風暴雨般的吻瞬間碾壓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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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第二次和她的親吻,相比第一次的情緒,這次顯得更差。
沈漫妮柔軟的後腰抵在冰冷的牆磚上,瑟縮着,不得已讓他得逞,脣舌相交,他吻得她耳際發燙的厲害。
處於本身潛意識裡的防抗,讓她推拒着他,卻完全沒了力氣,只能感覺到對方按壓着她的手臂,在她的脣齒間吮吸着,輕咬。
被慕千尋近似熟稔的吻技,吻得昏昏沉沉,酒精氛圍的作用,讓她伸手抱住了他的腰,無力般的任由着慕千尋對她脣舌的侵佔。
覺察到她的無力,慕千尋鬆開按住她手腕的大手,直接扣在了纖細的腰肢上……緊緊的貼靠,讓沈漫妮柔軟的腹部撞在男人堅硬的胯骨上,那份疼,讓她腿軟的抓住了他後背的毛衣。
這個吻變得混亂紛雜,慕千尋更因爲對方的不拒絕很快動情,可此時沈漫妮的配合,更會讓他內心覺得一片冷然。
感覺到女孩兒由起初的掙扎,開始慢慢迎合,她竟然在羞怯的回吻他……
這樣的配合,讓慕千尋一把將她與自己隔離開,漫妮缺少了依託一時間覺得託軟的踉蹌幾步,向後倒去……
慕千尋看着這樣的她,簡直氣不打一處來,下意識的伸手撐在她和牆壁之間,讓她免於遭受到撞擊的疼痛。
漫妮纖纖瘦的蝴蝶骨隔着身上的居家服靠在慕千尋的右手手臂上,替她承受的那份疼,讓他瞬間臉色蒼白……
感受到慕千尋按下她腰際的大手,沈漫妮抱着他有力的臂膀,自言自語道,“我等了那麼久,你別再放開手……”
慕千尋的臉色冷俊而沉鬱,看着像個孩子似的在他懷裡掉眼淚的女孩兒。
嘆了口氣,醇厚冷厲的訓斥嗓音響徹在浴室裡,“沈漫妮,我真是欠你的。”
像是醉酒最難受的感覺過了,沈漫妮是真的醉了意識不清楚,感覺不到對方有多惱怒,只是伸出手臂緊緊地抱着他,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帶着孩子氣的依戀……
頭暈目眩的感覺,沈漫妮最終還是支撐不住地陷入其中,被酒精所控制。
他的味道,他的氣息,這樣能貼心的擁抱,讓她曾經期待了很久,很久,覺得這是她做得一場夢……
但願,不要再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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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新春的春節過後,慕千尋因爲工作的原因,依舊在墨爾本和國內輾轉,兩人似乎像是回到了曾經不遠不近的生活裡。
漫妮偶爾因爲傅雅蘭的要求主動和慕千尋通電話,但是接電話的人除了周助理,還是周助理。
可她還是會在每週打電話,詢問:他是否回國,什麼時候回國。
溫柔地學着做一個最本分妻子的模樣,沒有怨言,也沒有埋怨。
日曆一頁一頁的向後翻,漫妮的畫越畫越多……
會畫畫的孩子多少缺少一些表達能力,他們只能通過畫畫來表達。
新學年,手持弗洛倫薩美院聘她擔授課老師的邀請函,沈漫妮看着地圖上意大利和澳洲墨爾本的跨過大洋,那麼遙遠的距離。
選擇了拒絕。
那天的畫室裡,紅筆在地圖上勾勾畫畫,她終於還是下定決心按照日常向大洋彼岸的墨爾本打了一通電話。
依舊是周助理接的電話。
“請問,太太有什麼事?”
“沒什麼,墨爾本最近在下雨,很冷吧?”
周助理愣了愣,迴應說,“是的。總裁希望您能照顧好自己,在有空的時候,他會回國的。”
“謝謝。”禮貌的道謝後,這便成了沈漫妮撥打的最後一通給慕千尋的電話。
眼看大四報道開學後,沈漫妮在C大待畫室待地時間越來越長……
2011年2月14日,是情人節。
由於C市有工作要處理,她聽慕郗城的依舊暫住在清淮苑。
清淮苑的環境很好,一池錦鯉,一隻黑天鵝……
也許是因爲懷孕的緣故,對於這些有生命的動物,嘉漁看到後會格外舒心。
而這一天,是她和慕郗城婚後的第一年的第一個情人節。
2月13號那天,慕先生開始向他太太索要情人節的禮物。
嘉漁說,“情人節都是一般的少男少女才過的,慕先生又不是18,而且禮物哪裡有自己要的道理。”
慕郗城聽嘉漁的話,告訴她,“我好意提醒你,你可別忘了。”
“……”嘉漁:她有說過要送他什麼禮物嗎?怎麼好像她真的要送似的。
一天後的現在,情人節。
慕先生要工作,但是嘉漁知道依照她丈夫生性浪漫的情調,一定會在這天有一個很‘俗氣’的surprise。
例如:玫瑰花?
燭光晚餐?
還是巧克力?玩偶公仔公主洋娃娃?
亦或者是她最近開始重拾的喜好:大型益智積木。
在嘉漁看來,如果慕郗城送她這些,不如送她一套新的醫用器械。
至少,很實用。
這是理工女的思維。
慕千信聽到她的理論,直接嘲笑她,“陳嘉漁,你是不是小女生,小女生有希望自己老公在情人節的時候送解剖刀、手術刀的嗎?鑷子,止血鉗……”
越說千信越覺得詭異。
有時候,他是真的不明白陳嘉漁所謂的喜好邏輯。
——果然,美女不是一般人能駕馭的。
但是事實證明,駕馭和千信一切的假象猜測,完全被推翻了。
2月14號,這天慕郗城在工作,但是他的理事章遠卻出乎意料的出現在清淮苑。
於是,嘉漁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安排上了慕威森的私人飛機。
慕郗城工作,千信同時被邀約陪伴嘉漁。
千信一邊登機,一邊在嘉漁耳邊說,“堂哥送個禮物,怎麼還要上飛機?等我生日了,陳嘉漁你就把你老公的飛機送給我就行,我很容易滿足。”
嘉漁說,“不用到時候,現在就可以送你。”
千信一怔,隨口問道,“你在你們家的地位有這麼高嗎?說話這麼管用?”
“管用,當然管用。”
纖細的手指將今早的中醫早報摺疊,很快成型。
“……”千信訝然,紙飛機啊。
“陳嘉漁,你當我五歲小孩兒呢。拿紙飛機糊弄我。”
“不。”嘉漁對他搖搖頭,說,“你怎麼能是五歲,最多三歲。”
千信:“……”
“給你紙飛機玩兒,你安靜一會兒。”
“……”將中醫早報拆開,入目看上面的醫藥名詞,隔行如隔山,看了不到三分鐘,慕千信就覺得眼暈。
“我們這是要到哪兒去啊?”
嘉漁搖頭,“你問我,我問誰?”
飛機在正午時分抵達海城市機場,距離機場很近的車程只要半分鐘。
嘉漁在由着章理事的帶領下,進入了海城市最大的‘晨曦’海洋公園。
慕威森旗下的‘晨曦’海洋公園,集觀賞、度假休閒和水上娛樂等諸多項目於一體的大型海洋館。
其佔地面積之廣,建築規模恢弘,在海城市有海洋帝國的美譽。
每日的繁華歡笑,在今天卻變得尤爲清寂。
情人節這一天本該是最熱鬧的海洋公園館,今天卻只爲一人開放。
慕千信對於海洋館的經歷算不上多,卻在年少的時候,知道這是嘉漁最喜歡的地方。
那個時候,慕郗城說,“嘉漁是魚,是魚離不開水。”
所以,這座海洋館的巨大意義,也許嘉漁不明白,當年入資股份的千信是知道的。
零八年,嘉漁離開第二年。
慕郗城斥巨資在人世間打造了一個水上天堂。
裡面禁錮着他對她所有的念想。
入內,漸漸暗下來的光線,昏暗的都是嘉漁最喜歡的鬱藍色,鋪滿天花板和地板的水晶玻璃,魚兒暢遊其中,沒有弱肉強食,沒有紛爭。
海豚館的小海豚,每日都在跳躍着,用自己的友善演繹着暖人心的微笑。
——這是,是真正的天國。
而今天,章遠躬身對嘉漁說,“慕太太,此後您是這裡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