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牀的依蘭花瓣、在她腰下墊軟枕,還有那樣的仰躺着近似20分鐘。
他完全是誠心的,誠心地要這麼設計她。
讓她通過這些易於受孕的手段,懷上他的孩子。
越想越覺得憤惱,時汕死死地咬着嘴脣,被吻得紅腫的脣瓣,被她咬得沒有一絲血色。
簡單的淋浴過後,他身上穿了件浴袍。
抱着全身滑膩赤.裸的時汕,讓渾身痠軟無力的她坐在光滑的白瓷浴池臺上。
慕郗城給她用溫水沖洗。
溫熱的淋雨噴頭,從她的柔軟溼漉漉地發頂傾瀉而下。
一隻手攬着她的腰際,讓她坐穩。
烏墨如緞的長髮鬆散在時汕的腰際,白.皙的肌膚,上面大肆蔓延的層層疊疊的吻痕。
並不覺得淫.旎,相反顯得惹人憐愛。
女孩子,像是生於清淡煙火間的冷梔子。
精緻的鎖骨間,那枚紅絲線繞頸的玉墜,在她經歷情谷欠的洗禮後的粉潤肌膚下,顯得更加清透。
晶瑩剔透的水珠落在玉墜觀音上,落在女孩子捲曲濃密的睫毛上。
時汕輕輕眨了眨眼,水珠順着她的眼睫向下流淌,就像是在落淚,像是在哭。
浴室裡,一室的寧靜,除了水流聲,再沒有別的。
從她下牀開始,時汕就冷冷地注視着慕郗城,像是一種無聲的討伐,更像是一種質問。
可慕郗城,明顯當沒看見一樣。
不管她臉上的情緒有多極端,冷漠,他不予理會。
這個時候,在浴室裡起先出聲的他,臉上是染着笑意的,熱氣迷濛的浴室。
挽着袖子的男人,看他的笑。
像是隔着暮靄沉沉中迷霧看花,迷人的狂肆,性.感地狂肆,卻僅僅都是虛幻、都是假象,騙人的。
他的笑,不達眼底。
虛假的透徹。
修長的指,輕撫過她的背脊,慕郗城幾乎流連地撫過她身上的吻.痕。
須臾片刻後,他起先和她說了第一句話,“這麼坐着,會覺得難受嗎?”
時汕不應聲,也不答話。
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人,這個男人到底有多惡劣。
簡單淋浴過後,他穿着浴袍,嚴謹矜貴清俊,而她卻要就這麼全身赤.裸着以這樣羞.恥的姿勢坐在這裡。
說是幫她沖洗,實際上不過是爲了滿足他的惡趣味。
尤其是現在,她越是想要忘記剛纔發生的一切,可他偏偏藉着情.事餘.韻,一邊幫她清洗,一邊似有若無地碰觸她身子上的銘感點。
故意的,有意撩.撥。
見她不說話,他問,“阿汕,不願意坐着?”試探語氣,“那,下來好了。”
單手手臂環抱在她的腰際一個用力,將她從浴池臺上抱下來,瞬間鬆開手,讓時汕完全無力的雙腿根本站不穩地癱軟了下去,直接倒在他的懷裡,貼在他的身上。
撈起她的身子,摟着她的腰,緊緊地桎梏,彼此間沒有一次縫隙的契合,讓時汕蹙眉。
“就說站不穩,還偏偏要逞強?”
重新抱着她,坐在浴池臺上,清潤的水流落在清麗的人白.皙的肌膚上,剎那間迸濺起的水珠都是醉人的。
慕郗城看着這樣時汕,看到出神。
這樣的美,這樣的香.豔,讓他眼眸暗沉。
不碰觸,只是看。
但是,這份焦灼,似乎更讓人受不了。
起先正壓抑着氣憤,所以他摟着她幫她洗澡的時候,可以不在意自己全身的赤.裸,他和她說話到時候,也可以不在意,只爲了賭氣。
那現在隨着時間的無限制拉長,怒意總會消散。
可不論她如何淡靜,終歸是一個女人。
每週例行登古寺,拜佛,記功德簿又怎樣?
時汕自以爲她並沒有得到成仙,也不可能清心寡谷欠,女人的羞.恥感,全都有。
隨着他的視線,看向她的身體,她表面鎮定,內心卻一片凌亂。
身子更是不爭氣的無力,她覺得今晚太糟糕,她的狀態也太混沌。
直到摟着她的人,開始再次不安分,開始隨着她的腰線,慢慢下滑,有目的指尖陷入那一片溫潤的狹仄之中。
時汕愕然,只能側過頭避開,臉頰卻還是不自覺得氤氳起紅暈。
“疼嗎?”
他貼着她的耳際,問她。
時汕知道,現在的情況,落在這個惡劣的男人手裡不能不回答。
不回答,也許他不知會做出什麼讓她更難以忍受的事情。
“不,疼。”
一字一頓地,時汕囁喏着出聲。
才訝然驚覺此時她的嗓音變得竟然如此的嘶啞,嬌媚。
連她自己聽着,都驀地羞窘的紅了臉。
怎麼會?
她怎麼會發出這樣的聲音?
太像是勾.引人的……
想到這兒,索性她還是不想了,閉口不言談,纔不容易陷入更窘迫的尷尬。
“不疼,阿汕抖什麼?”
壓抑隱忍着,時汕瞪着他,故意這麼折磨她,還問這樣讓人窘迫的話題。
原本垂在她身體兩側的手,直接攀附上他的脖子,側過臉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
明明是充滿憤恨的發泄,卻因爲沒有力氣,沒咬出血,柔弱的輕咬了一下。
到完全像是變成了調.情,瞬間讓摟着她坐在浴池臺上的慕郗城全身緊繃。
摟在她腰際的手驟然抽緊,慕郗城眼眸暗沉的看着她在水汽中氤氳的臉,“阿汕,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
時汕瞪着他,像是不服氣的再咬一口。
到底,這次是她錯算。
這種咬,對一個男人來說不算是懲罰,卻算是挑.逗。
看他太太不服氣的動作,慕郗城一把摟起她,笑着呵責了一聲,“小妖精。”
幾乎沒等時汕反應過來,抱下來她,就着浴池臺前,壓着她的腿,就這麼站立的姿勢佔有了她。
時汕驚愕,幾乎是下意識地出聲憤懣道,“慕郗城!”
可萬萬沒想到,嗓音變化那麼大,簡直羞恥的難以入耳。
摟着他妻子的腰,慕郗城暗啞道,“乖,就是這麼叫。”
剎那間,時汕羞赫到了極致。
……
……
這一晚,兩人一直折騰到很晚。
一次又一次的要她。
和時汕的清心寡谷欠,恰恰相反,他像是永遠食髓知味,對牀事極致地渴求。
讓她有些承受不了。
甚至,不得已忌憚。
時汕被慕郗城抱着上牀的時候,滿牀的依蘭花瓣因爲換了乾淨的牀單已經不在。
可牀笫見,那股不過分濃郁的花香還在,讓時汕很不安。
慕郗城幾乎是,今晚有意和她說話。
故意讓她用那種變了調的嗓音和他搭腔。
時汕不理他,卻偶爾躲不過,任由着他戲謔,一直到窘迫,到臉紅。
......
......
寧靜的臥室室內,關了牀頭那盞暖橙色的檯燈。
時汕感覺到陷入一片黑暗中,她才聽到窗外的打雷聲。
原來,今晚又下雨了。
被他糾纏着,直到現在,她才感覺到。
海城市,盛夏時節,總是很容易下雨。
且雷雨天較多。
時汕不適應地動了動,窗外閃電過後,一個驚雷,讓她幾乎潛意識地緊緊地握住了蓋在身上的被子。
想要嚮往常一樣,閉上眼,慢慢撐過去。
直到她背後的人,不安分地攬着她的腰,將她的身子翻轉過來面對着他。
他的頭埋進她柔軟馨香的頸窩裡,暗啞地說了句,“乖,Daddy摟着你睡覺。”
這戲謔的語氣,讓時汕哪裡還有時間忌憚窗外的雷聲。
一把將她攬進他的被子裡,被子拉高,一片昏暗中。
她什麼都看不見,只能感受得到,摟着她的人灼熱的呼吸。
“睡吧。”
手輕拍在她的後背上,一下一下。
時汕很快就有了睏意。
慕郗城摟着她,直到他妻子睡着,伸手將蓋在他們頭頂的被子拉下來,便於她呼吸。
將她按在懷裡,一隻手捂了她的耳朵。
這樣溼寒的雨夜,慕郗城摟着時汕像是回到了曾經,讓他有種熟稔的錯覺。
蘇州陳家,無數個雷雨夜,他就是這麼抱着她。
等她入睡以後,他才真的能安然去睡。
這麼久過去,這麼多年過去,放佛一切都沒有變。
想到這裡,他睏意來得很快,也漸漸陷入沉睡。
再沒有失眠之說。
......
......
翌日。
時汕清醒的時候,迷迷濛濛半天才睜開眼睛。
天,已經放晴。
喉嚨幹.澀,和雙腿間的不適,讓她幾乎蹙了眉。
突然想明白了什麼。
牀的另一側是空的,慕郗城不在。
而,牀頭的位置上顯示9點40,她竟然睡了這麼久。
起身下牀,她幾乎是下意識地穿着拖鞋,找她的手袋。
將感冒藥瓶裡的避孕藥取了一片,然後臉色蒼白着,硬生生地吞嚥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