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此刻躺在他懷裡的姿勢很穩,很安全。
顧懷安的臂彎也很有力量,一隻手拖着她的身體,小心翼翼地護着她的腰部,深邃視線望着她還未隆起的小腹位置。車後排座位上的空間夠大,所以兩人誰都不會覺得不舒服。
顧懷安大幅度地俯下了身,有力的柔韌薄脣用力吮着她的小舌頭。
動作太熱切,導致兩人親密時嘴裡發出聲音,他卻喜歡極了這充斥在耳中的聲響。
“車裡不行,”她搖頭拒絕,想坐起來。
他固執地攥住她的一隻小手,蹙起眉頭看着懷裡的人,說了聲“別動”就低垂下眼眸親吻她的下巴,手指捏起她的下巴,男人嘴脣轉移到她的下脣瓣上反覆啃吃着,不疾不徐,像是在把弄着一片羽毛,不忍用力氣。
蘇景的臉頰紅了一片,一直紅到皙白細嫩的脖子根上,因爲起身時左臉不小心擦碰過他的那裡。
“我要來不及去我姐家了。”她皺眉。
起來的身體被他重新按住,蘇景的頭髮有點凌亂,腦袋被他按在了他懷裡的原來位置,他再一附身,臂膀胸膛便完全覆蓋住了她嬌小的半個身子,所以蘇景說話的時候,是跟他臉對着臉的樣子。
有男人的身體籠罩着,蘇景根本看不到車頂,嘴巴有些麻的望着他的精緻五官,陷入無力中。
“我們的約會結束,送你過去。”顧懷安說着又吻了下來。
蘇景閉上了眼,承受着他其實不算溫柔的深吻。他似在探索,好像這吻中有值得他研究的東西存在,他癡迷着。
這是車上,她的肚子裡懷着他的孩子,所以他應該怎麼都不會做出別的大動作事情。家裡廚房那回,他都是小心翼翼的動作着,最終穩穩地把她抱到了牀上,現在車裡一定是不方便的,而且他也知道,這種事懷孕的關鍵時期不能夠太過頻繁。
蘇景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發燙的臉頰鍍上了一層更嚴重的紅暈,痛苦難耐,口乾舌燥,跟他在一起後再也不是未經人事的女孩子。
“吻夠了吧,”蘇景想盡快的結束。
男人明顯還對此意猶未盡,鼻子裡喘着粗氣,嘴裡一遍又一遍品嚐不夠地品嚐着她的甜美,喉結上下滑動着動了動身體,調整的坐姿更加舒適,也讓她躺的更加舒服。
“我問你呢,好了嗎?”蘇景尷尬的又重複了一遍,感覺身上的男人像着了魔。
“還沒有,”他閉眼去親吻她的耳廓。
男人大手包裹着她的小手,攢了又攥,蘇景臉紅心跳的更厲害,她感覺自己的手已被攥出了汗水,接着手被帶向了他的腰帶,她嚇得手一縮。
蘇景閉着眼睛用力往回縮了一下手:“你怎麼沒臉沒皮的!”
顧懷安只覺她罵人時那一口熱氣都噴在了他的褲子上,有穿透力般,弄的他整個下半身彷彿不是自己的了。
“別鬧,”他在她的耳邊輕聲哄着。
蘇景不停地呼氣,尷尬的不知道怎麼辦好,他卻已解開皮帶,拉下褲鏈……
蘇景說什麼都不彎下手指去碰,可手卻被他鉗制住。
羽絨服掉了下來,掉在他的手臂上,他吻蘇景的時候手臂一動,白色羽絨服就蓋住了蘇景的上半身,車裡本就很熱,再加上羽絨服的溫度,蘇景已經熱的呼吸很費力,手指出了許多的汗水。
“你要不要臉?”蘇景咬了一口他的大腿,隔着褲子,他卻不覺得痛,反而親吻着她的臉頰很動情。
蘇景那隻出汗的手根本掙脫不出,手心裡攥着的是他的,手背被他的大手牢牢地包裹着,並且他在主導,男人薄脣沒有離開過她嘴脣和頸後皙白的皮膚,喉嚨裡不時發出舒服的聲音,到後面,他的大腿在發抖,蘇景也越來越不知道手心裡粘膩的液體到底是自己的汗水還是別的什麼。
顧懷安強壯的身體裡有着無限的精力,思想裡有着一塊漆黑空洞的佔有慾無法填滿,蘇景身體的每一處都能很好的滿足他的幻想,包括這隻小手,柔軟無骨,白得動人心魄。
車裡舒服的是他的身體與感官,而別過頭去的蘇景,已累到額頭和臉頰上都被汗水弄的潮熱了一片。
這會蘇景沒了力氣,不是身體累,而是精神因爲剛纔的事緊繃得累。
顧懷安的車上有紙巾,勉強能夠清理。
蘇景要下車,怕看了長針眼。
他說:“車上坐着,出了一身汗出去準會感冒。”
蘇景:“……”
“我等會兒不去我姐家了,明天再去。”這個樣子,這身衣服,怎麼能過去。
兩人都回了公寓。
蘇景洗完了澡就躲進臥室裡不出來。
而他洗完澡之後迅速地換了一身衣服,蘇景看到顧懷安在臥室門口轉悠了兩圈,新的西褲,襯衫,顯出男人緊窄的腰身,挺翹的臋部,身材確實非一般地好。他的手機在公寓裡響個不停,振動模式,但他始終沒有拿起來接聽,最後他穿上外套,走到臥室的牀邊輕輕親吻她的額頭,沒有等到她的迴應便直接離開了。
蘇景在被子裡聽着公寓裡徹底沒了聲音,心突然空落落的。
他的公寓裡有個望遠鏡,早就在公寓裡放着,就擱在書架對面的架子上,蘇景覺得應該是他平時把玩的。
她睡不着,就起來到書房拿着望遠鏡往下看。
還不太會用,調整了下才看到下面的景色,認真地看了一會,那個男人的身影進入了蘇景的視線。
他的車沒有停進地庫,進來的時候她要買點東西,索性他就把車停在了公寓樓下臨時停車的區域。
顧懷安穿着一件深灰色半截大衣,身材修長,所以穿什麼都十分有型,圍巾是淺灰色的款。
他的車駛離,逐漸開遠,最後完全消失在蘇景的視線裡。
蘇景嘆了口氣,放下手裡的望遠鏡。
在他的書房轉了又轉,發現除了他的風格再無其他入眼的東西,這裡大抵是一直都只有他一個人居住。
隨便翻看了幾本書籍,均是月前翻看過時一樣的感到無味,有時候她便在想,年齡不同所以喜好不同對不對,再過幾年,會不會也愛上這一切屬於他今日所愛的東西和興趣。
蘇景擡頭擱好手裡這本書的時候,視線被另一本擺放很高的書籍吸引,小心翼翼地拿了下來翻看,她擔心弄亂他書架上書籍的順序。
她拿下來的是一本書名叫做《基督山伯爵》的書籍,蘇景對這本書一無所知,翻看幾頁,不知從書的哪一頁裡掉出一張照片,落在地上。
書裡怎麼會夾着一張照片,蘇景蹲下身,撿起了照片。
照片是正面着地,所以蘇景一眼就看到了照片背面上的兩個字,下角寫着“陳前”兩個字,看着很像是人名。當蘇景的眼睛看到照片正面的時候,不禁瞪大眼睛,嚇得立刻丟掉手裡的照片。
頭皮發麻的反應了一會兒。
最後蘇景噁心的到洗手間裡乾嘔了一陣,用手捂着嘴巴,一手扶着牆壁緩慢地蹲在了洗手間的地上,腿在發軟。
……
al大廈。
下午,顧懷安並沒有說具體的時間。
林端妮早過來了,沒有等來顧懷安的她一遍又一遍地撥打着他的號碼,沒人接聽,直到現在看到推開辦公室門出現的男人。
男人五官仍舊立體的叫人轉移不開視線,但薄脣異樣的泛着紅色,像是,像是被人吻過。
林端妮綿綿的視線幾乎膠在了他的身上:“你主動約我過來,一定有事。”
顧懷安擡手把車鑰匙扔在了辦公桌上。
他望了一眼林端妮,微一挑眉:“你認爲他出不出得來?”
林端妮很快反應過來他口中說的是誰,回道:“被判無期,試問怎麼還能出得來?我絕不相信他的關係能壓得過法律。”
“同理,我們也一樣。”他直白地講道。
林端妮愣了一下,什麼意思,他說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顧懷安的視線沒有再看林端妮,他站在落地窗前點了支菸,單手插在褲袋裡蹙眉望着窗外的冬天:“不管是你早給我判了無期,還是我早給你判了無期,以後都出不來了。你和我今後做的任何事,都抵不過人心裡的這道法律大門。”
林端妮覺得自己的眼睫毛奇怪的變溼潤,眼裡熱燙:“這兩種不能夠相提並論。就事論事,他是犯了法,而我們沒有觸犯法律,我認爲愛情裡不需要給彼此規定那麼多的附加條款。你有過妻子,我有過丈夫,我們也算是打平手了,成年人何必計較那麼多?玩你只能玩一時,只有對的人才能跟你開心的生活一輩子。我不想把我自己的位置擺的太過低微,但我真的願意爲你放棄律所的經營,全身心的,來到你的身邊工作。”
“都過去了。”他認真的,望着林端妮只有這四個字能說。
林端妮自始至終都在緊着自己的情緒,如今這股子情緒徹底的開始崩潰,一點一點,心裡有個地方在不斷塌陷,無邊無際的開始塌陷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