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隔壁的同事跟另一個同事說:“我就說嘛,徐傑送下來的人怎麼簡單得了?這不,我們鄭大主管開始獻殷勤了呢。”
那個同事說:“瞧着吧,這個蘇景的來頭肯定不小。”
衆人起身收拾了東西,準備出去吃中午飯。
鄭凝一個主管,請客也不可能請太貴的,否則一羣人吃下來要多少rmb?主要是鄭凝認爲花太多的錢就不值得了。
機智的助理十點多的時候給建議說,公司附近有一家很特色的餐廳,裡面有附近公司的員工們可以吃得起的單人自助餐,也有大老闆們和公司高層經理們吃的高級套餐。去那裡吃,既美味,又讓人覺得很有面子。
蘇景聽說那個餐廳的名字以後,想起來了,跟顧懷安一起過去吃過,消費不高,但是老闆級別的人物過去那裡吃,全是因爲那家餐廳做的東西太地道。
其他人自行過去,蘇景被鄭凝硬拽到了車上,坐鄭凝的車過去。
al大廈頂層。
十一點四十左右,顧懷安抱着女兒下樓準備去吃午餐。
司機把車停在公司門口,見到老闆身影,便去打開車門。
顧懷安在公司裡幾個單身女孩的偷偷注視下,抱着女兒彎身上車,在上車時,他一隻手擡起小心翼翼的護着女兒的頭。
前臺接待的一個姑娘不禁花癡又羨慕地唏噓:“下輩子再投胎,我不求能做老闆的女人,做老闆的女兒我就知足了。”
……
轎車緩慢地行駛,有孩子在車上,一般他都會告訴司機慢點開。
顧想想手裡拎着蠟筆盒子,另一隻手上拎着一個小本子,上面畫的花花綠綠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沒有一個是正經形狀。
顧懷安蹙起眉頭,視線望着車窗外的街道。
不到十分鐘,抵達餐廳。
顧懷安抱着女兒下車,顧想想卻擰着小眉毛非要把蠟筆盒子給爸爸拿着,小本子她自己拿着。
“我不明白,出來吃飯你帶着這個東西幹什麼?”他雖然是生氣的,但也從女兒手裡接過了女兒遞過來的蠟筆盒。
餐廳二樓窗子邊上。
一個女同事捂着嘴巴驚呼:“沒看錯吧,老闆!”
鄭凝看了過去,還真是老闆,帶着的那個小不點,估計就是老闆的女兒了,一直聽說老闆上下班都帶着女兒,但鄭凝這還是第一次瞧見。
顧想想走路跟踩着棉花團似的,緊搗騰着兩條小短腿,跟不上爸爸。
蘇景也坐在窗邊,皺眉看過去。
蘇景旁邊的女同事眼珠子要掉下去了的說:“看啊,老闆西裝革履的,手裡卻拎着一盒小孩子玩的東西,這太違和了,接受不了!那明明就是一雙只能拿重要文件的手嘛!我搞不懂,老闆長得帥,對女兒又這麼溫柔疼愛,你們說老闆的前妻爲什麼要跟老闆離婚?難不成她是天仙?切,振不知道多少女人覬覦老闆,這世上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女人真是太多,都該燒死!”
鄭凝咳嗽了一聲。
蘇景一聽到燒死二字,只覺渾身一熱。
有人接話道:“老闆那雙手,不只是拿文件有魅力。最有魅力的還是摸女人皮膚的時候吧……”
蘇景不可思議的看向了這個女同事,話題的尺度好大。
鄭凝旁邊的姑娘雙手抱着自己的肩膀,抖了抖說:“好像被老闆強一整晚啊……”
蘇景的心情已經不知道用什麼詞彙可形容了。
女同事們在一起聊得話題,好黃,好暴力。
片刻之後,讓大家都變換成一本正經的表情的人上來了,帶着女兒,視線不知道在看哪裡,總之沒注意到窗邊有一桌是公司的員工。
鄭凝深呼吸,用眼神警告她們不要再亂說話,否則她會丟了工作。
服務員站在顧懷安身邊,又有人拿過來孩子專用座椅,顧懷安擺了擺手,意思是說不用那個,女兒坐在沙發上很ok。
服務員把專用座椅拿走。
顧懷安點完東西,服務員離開,他表情嚴肅地伸手指了指另一邊的沙發,顧想想乖乖的就坐好了,把小本子擱在桌子上。
打開蠟筆盒子,小嘴裡唸唸有詞吐字不清地開始了鬼畫符。
蘇景鄭凝她們在這邊一邊吃一邊聊,但都不敢再提老闆一個字,只是在背後過一過嘴癮罷了,生活裡要適當有一些美好的幻想纔不至於內分泌失調。
蘇景不說自己是老闆的前妻,主要擔心同事們知道就不跟她好好處了,用另一種眼光看待她。
鄭凝也不敢對大家說,怕說錯話。
幾個人正說着話,一個同事就見老闆的女兒從沙發上下來了,一步一步,仍舊是踩在棉花上的樣子,拎着鬼畫符走向了這邊。
隨後,不過二十秒鐘,蹙起眉頭的老闆也起身跟了過來。
一桌子女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處。
顧想想直接找媽媽,把鬼畫符送給了媽媽,但是沒叫媽媽,不習慣叫,只習慣叫爸爸。
蘇景接過了女兒的畫,橫七豎八的蠟筆顏色,任誰也看不出畫的是什麼,但是面對同事們,要怎麼做?承認這是自己女兒?
不行,承認之後還怎麼自然相處?
顧懷安不知道女兒過來找誰,但抱起女兒的時候,看到蘇景,瞬間明白了過來,原來女兒早就看到了媽媽在這裡吃飯。
鄭凝站了起開:“顧總。”其他人跟着一起。
顧懷安抱起女兒,視線別有深意地望着蘇景,但話卻是對一桌子人說的:“坐下,你們接着吃。”
蘇景手裡拿着顧想想畫的東西,而後顧懷安沒揭穿她,回了座位,顧想想也很老實的在吃飯,大眼睛不時地朝這邊看過來。
鄭凝坐下,吃東西都變得沒味道了。
大家都看向蘇景手裡的那幅畫,真是好運,居然拿到了老闆女兒畫的畫。
有了中午飯這個小插曲,整個下午,大家都懷着一顆撲騰撲騰的心在幹活。到了五點,鄭凝突然出來對蘇景說:“蘇景,顧總讓你下班之後去他辦公室一趟。”
整個樓層,聽到這話的女人們都看向了蘇景。
不會吧,因爲中午那個小事就被老闆叫去?叫去幹嘛?而且還是下班時間。天哪,爲什麼老闆的女兒要把畫遞給這個新來的蘇景,而不是遞給其他姑娘?太不服氣了,這種好事,竟然被一個新來的菜鳥攤上,雖然這個菜鳥有點背景。
蘇景尷尬死了,下班之後皺眉去了頂層。
推門進去,沒看到孩子。
“顧想想呢?”
“我讓鄒哥抱走了。”顧懷安頭也不擡的說。
蘇景往裡走,本想問他“晚上我們吃什麼”,但卻冷不防地被他拽到了懷裡去,兩人動作巨大,導致男人身下坐着的大班椅稍微轉了轉,兩人呈面對面的姿勢,蘇景坐在他的腿上,爲了不掉下去,本能的用雙手環着他的脖子。
顧懷安把臉埋在她的發間,深呼吸着,轉而開始吻她的臉頰,嘴脣,美麗鎖骨。
“嗯……”蘇景閉上眼睛,其實不想在辦公室裡跟他這樣,可以回家再做,但是,身體卻不自覺地配合起他的頑弄。
竭力咬住嘴脣忍耐着,不讓自己發出羞恥的聲音。
顧懷安的一雙手在她的衣服裡撫來弄去,愛不釋手,把所有的感情都表達在了這控制不住的柔情裡。
蘇景的緊身裙子不知何時已經掉了,被他抱着,能支撐的只有他身下的椅子和她身後的大辦公桌,感覺的衝擊使得她眉心微皺,呼吸急促。
顧懷安含着她的嘴脣,吻了片刻:“坐上來,它需要你。”
蘇景受不了的動着身體,臉頰紅朝泛起,埋在他的頸間不敢動,不敢露臉,不敢直視,只有他的大手握住她的細腰上下動作着。
顧懷安臉上是可怕的燙人,薄脣幾乎含便了她身體細白譏膚的每一寸。
……
兩人離開公司的時候,七點四十多分。
顧懷安的車在地庫停着,蘇景邊走邊臉紅地看着自己身上的裙子是否皺了。
車駛出地庫,外面卻有兩個身影等在那裡。
蘇景只認得一個陳萌,另一個高個子男孩子並不認識。
顧懷安停車,說道:“我表姑家的孩子。”
蘇景的眼睛看着陳萌,一看到陳萌,難免會想起她爸陳前。
顧厲上前,先跟車裡的男人道了個歉,說明是他帶着陳萌過來這裡堵着的,只是想試一試,沒想到今天真給堵着了。
顧懷安聽了顧厲的這番解釋,面色變得更加陰沉。顧厲抽菸,望天,如果不選擇無視,總不能跟這個三十七歲的老男人比誰的眼神更具有殺傷力吧。
陳萌站在前面說:“外面很冷,我等了這麼久了,就跟我說幾句話吧。”
蘇景有些無奈的蹙了蹙眉:“陳萌,我看到了你給我發的短消息,關於見你爸的這件事上沒人能幫得了你。你爸這種通緝犯不會被關在平時的警察局裡,他不見家人,是他的決定,跟我沒有關係。你聽話跟你媽回無錫吧。”
陳萌聽了這話之後哭了,眼睛紅得可憐。
顧懷安看着一條腿站在車前,側身跟蘇景說話的陳萌,皺起眉頭,又看向另一邊的顧厲:“帶着她離開這裡。”
顧厲爲難,看向了在哭的陳萌。
陳萌知道老爸進去之前最後見的人是蘇景阿姨,沒臉來找蘇景阿姨,但是真的很想知道老爸什麼意思。陳萌問:“蘇景阿姨,我爸跟你說過什麼嗎?我不想一點關於我爸的消息都不知道。”
蘇景不想提起這個人,只講了句:“他說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過程。”該離開的人終究要離開,活着的人還要生活繼續,除了看開,沒別的法子。
顧厲瞧這情形,直接過去把陳萌拽走了,扯着陳萌,回頭望着緩緩駛離的那輛車,跟陳萌說:“你爸的意思很明顯了。”
“他爲什麼一直都不見我?”
陳萌撕心裂肺的大哭。見過蘇景阿姨,她真的就開始心死了。
顧厲安慰的謊說:“我是覺得,你爸可能想讓你儘早的習慣沒有他照顧你的這種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