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這句話徹底把顧懷安說高興了。
他想,蘇景這會兒醋一定沒少吃。他摘下現在戴的這塊手錶,換上蘇景枕邊找到的這一塊。
換完手錶,顧懷大幅度的附身,擡手用有力的溫熱手掌摸着蘇景的左邊臉頰,在上面輕吻了一口,閉着眼睛說:“我真以爲丟在了外面。三十幾年,第一回把手錶落在別人的牀上。”
蘇景不屑的躲開他的大手,別過頭去。
“你喂想想,我先出去打個電話。”顧懷安在蘇景耳邊說完,出了臥室。
蘇景周圍都是他的氣息,很蠱惑人的一股濃烈男性氣息,她閉着眼睛搖了搖頭,試圖搖清醒自己,怎麼回事,反省的都白反省了,見到他人,聽到他說話,聞到他身上的味道,就再一次的沒了給自己設的那道底線。
顧想想享受的吃着母r。
蘇景卻在琢磨,公司裡有沒有條件適合自己的男性同事?找又帥又是單身的,這似乎對帥的不公平,未必會看得上有孩子的自己。找不帥的二婚的,蘇景又覺得自己委屈,畢竟才23歲。胡思亂想了片刻,蘇景覺得找單身的就找不太帥的,找二婚的就找帥的,這兩種當中選擇一種,前提還要是人好,如以一來,對誰都公平。
好不容易哄睡了顧想想,蘇景去幫蘇忱做飯。
顧懷安擔心女兒醒,就到臥室裡看着女兒。
五點多,鄒哥來了。
蘇景開的門,跟鄒哥說:“他在臥室。”
鄒哥點了點頭:“如果不介意,我去臥室。”
蘇景尷尬的笑:“當然不介意。”她沒有那麼多的講究,臥室隨便進,地方簡陋,只有兩把椅子可以坐,臥室裡也沒有任何女人**的東西。
鄒哥去了臥室。
蘇景聽了兩分鐘,就去廚房。
蘇忱在廚房裡小聲的問蘇景:“怎麼樣,聽到什麼了?”
蘇景擰了擰眉:“鄒哥的脾氣太好了,雖然人很有骨氣。我聽他進去就跟以前一樣,下屬跟老闆說話的語氣。”
“你見過男人以撒嬌耍賴方式解決問題嗎?”蘇忱欣賞鄒哥,所以說:“換成溫明偉,就不是鄒哥這個樣子了。”
提起溫明偉,蘇景說:“姐,下次開庭快了,他最近有找你嗎?”
蘇忱搖頭:“沒找,你姐夫的生活可能很瀟灑愉快,哪有時間來找我。”
蘇景最不喜歡辦事婆婆媽媽的男人,而且溫明偉是個敗類,他註定一輩子發不了財,混不出個名堂。
豐盛的晚餐出自蘇忱之手,蘇景只負責打下手。
蘇景感嘆,竟然短時間內做了這麼多好吃的,根本都吃不完。把清蒸蟹擱在飯桌上,接着是油燜蝦,還有炒萵筍,三杯豆腐,蘇景模模糊糊記得,三杯豆腐是鄒哥母親教給蘇忱做的,這個菜鄒哥特別喜歡吃。最後一個,是山藥排骨湯。
蘇景用勺子弄了點,轉身偷喝一口,被蘇忱笑着伸手打了一下,蘇景皺眉,差點燙到嘴。
顧懷安跟鄒哥喝了酒,白的,一瓶沒夠,顧懷安打發蘇景下樓再買一瓶。
蘇景說:“我們樓下超市沒有好酒。”
“什麼都行。”他掏出一隻男士皮夾,給了蘇景。
蘇景聽話的去買了。
找遍了超市,最貴的白酒才三十二一瓶,480ml,蘇景盡力了,這裡偏僻,超市賣的都是很便宜的日常用品,最常賣的白酒是十元以內的。走在路上,蘇景拆了白酒的紙盒子,扔在小區門口的垃圾箱裡。
上樓以後,蘇景把酒給了蘇忱。
蘇景躲到臥室裡哄女兒,卻清楚聽着客廳裡鄒哥跟顧懷安的交流,其實一直都是鄒哥在說話,顧懷安在聽。
鄒哥說,他在一般人的面前不敢喝酒,一喝就容易高,信任顧懷安,所以才喝。其實在說這些話的時候,鄒哥已經徹底高了。酒後吐真言中。
顧懷安的懷疑,並沒有讓鄒哥有任何怨氣,他說,很多事情根本不按照人預料的步調走,包括此次事件。
蘇景很早就陪孩子休息了。
顧懷安跟鄒哥喝完酒,已是夜裡十點多。
鄒哥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抽了根菸,蘇景臥室的門關着,所以不必擔心嗆到孩子。
蘇忱收拾桌子,收拾完,發現鄒哥歪在沙發上似乎是睡着了。
顧懷安從洗手間出來。
蘇忱說:“你就在小景那屋將就一宿。”蘇忱的年紀不大,三十二歲,要比妹夫小一些,但是,蘇忱當姐的,幾乎是扮演着蘇景半個媽媽的角色。
顧懷安處於半醉狀態。
擱在平常,顧懷安未必願意留下,地方太小,這房子裡還有別人住着,留宿不太合適。但是今天,他真的累了。
蘇忱不會覺得有什麼彆扭,那是妹夫,另一個是沒少幫助自己的鄒哥,不當外人,照顧一下是應該的。
快速收拾完桌子上的東西,蘇忱找到一條薄被,給鄒哥蓋上。
鄒哥隨即翻了個身,擰眉睡着,薄被一下子就攪到了身底下去。
顧懷安站在陽臺上抽了支菸。
蘇忱回房睡了,關上燈,鄒哥在客廳沙發上睡的正香,客廳裡有了微微的鼾聲。
蘇景在臥室摟着女兒睡着,突然,她動了動身體,能感覺到有一雙乾燥寬厚的手掌在摸自己。
不知不覺,蘇景很快又睡得很實。
第二天清晨,蘇忱醒過來就立刻起牀。
鄒哥早就起來了,頭疼,站在陽臺上喝着一杯白水。
“鄒哥,你起這麼早,沙發上睡得一定不舒服吧。”蘇忱關心的問。睡到後半夜,蘇忱覺得讓鄒哥在沙發上睡一宿不妥,但是,又沒有人能開車把鄒哥送回去。
鄒哥回頭,朝陽臺口站着的蘇忱說:“還行,睡夠時間了。”
顧懷安起牀起的也比蘇景早,等蘇景醒過來的時候,牀上早已沒有了顧懷安的痕跡,只有女兒爬來爬去。
七點二十,蘇忱叫蘇景快點起牀吃飯。
蘇景起牀之後,洗手間裡問蘇忱:“他們昨晚沒走?”
蘇忱說:“你和我都不會開車,誰能送他們走。”
蘇景睜大眼睛:“昨晚睡的哪兒?”
“鄒哥是睡的沙發。”
“我是說,顧懷安昨晚睡了哪裡,也是沙發?”擠得下嗎?
“不是睡你牀上?”蘇忱問。
蘇景聽後受到驚嚇,原來昨晚的感覺並不是做夢,而是真實的,撩了一把冷水在臉上,蘇景低聲嘆道:“蘇忱,你到底是不是我的親姐!”
……
蘇景上班要遲到了,第一個離開蘇忱租的房子。
顧懷安沒有開車送蘇景的意思。
蘇景腦海裡是那麼想了一瞬,他會不會主動開車送,其實要送,蘇景也就坐了,遲到要緊。就當做是找男朋友前最後一次坐前夫的車。
只可惜,妄想而已,顧懷安根本就沒有良心。
蘇景睡得不錯,白天工作起來精神很好,昨晚屋子裡算上顧想想一共五個人,卻只有她們娘倆睡得最舒服最好。
中午十一點,蘇景準備跟周加下樓吃飯。
“蘇景,有人找你。”同事叫道。
誰找自己?蘇景疑惑的站起來,拎着包拿上手機就離開了座位。
出去工作區域,蘇景直接就看到陳前和陳萌父女兩人。
“蘇景阿姨。”陳萌親切的叫道。
蘇景覺得,自己能接受14歲的姑娘叫自己阿姨,完全是因爲生了顧想想,在心理上把自己往這個身份上歸類了。17歲的叫自己阿姨,也能接受。
蘇景是要出去吃飯的,約了周加。
陳前擡眼表示:“我想請你吃飯,賞不賞臉?”
蘇景看他,黑社會請吃飯,去與不去是個重要決定,如何拒絕又是一門深奧的學問。
蘇景到底沒去,無視了陳前連帶着陳萌。
周加記得陳前是誰了,客戶!那個客戶派來的公司代表!陳前開沃爾沃,經理總說,開沃爾沃的人都很低調,低調到你根本就不知道他有多少資產,說出來沒準能嚇死你!
周加覺得嚇死倒不至於,但這個午飯還是不跟蘇景去吃了。
蘇景心不在焉,周加卻突然的站住,抱歉的說:“蘇景,我想起來還有點事,不能跟你一起吃飯了。”
“爲什麼?”
“哎呀,沒有爲什麼啦。”周加爲難極了。
蘇景點點頭,周加就跑開了,而那對父女,一直保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跟着蘇景。
蘇景走,陳前陳萌也走,蘇景停下,陳前陳萌也停下。
這個月份,外面天氣早就不熱了。
蘇景懷念起來夏日炎熱的天氣,下火一般,燒死所有黑社會敗類。
蘇景忍不住問:“陳先生,您帶着您女兒一路跟着我幹什麼。”
陳萌嘆口氣,小聲的跟老爸說:“爸,我們這像什麼啊。”
與此同時,另一邊al大廈,顧懷安正在忙碌工作當中。
老太太和吳姨剛離開,顧想想喝完了奶粉,全頂層的人基本都在伺候着這個al的正牌小公主。
七個多月的顧想想,小手能撕紙了。
顧懷安認真專注的看着文件,一隻手翻頁,一隻手抱着女兒,顧想想就坐在爸爸的辦公桌上,白嫩的小屁屁底下墊了毯子。
顧想想來抓文件,都要撕掉。
“別鬧,爸爸看完這份文件就帶你去吃飯。”顧懷安頭也不擡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