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食弱肉［軍校］ 20Chapter 19
艾斯看着下面的操場，凝眸沉思着。掌心裡彷彿還殘留着那一絲餘溫，想起清晨時那異樣的感覺艾斯忍不住皺了皺眉。
如果不睜開眼，他甚至以爲他懷裡抱着的人就是那個他無數個日夜裡夢見的那個人。
但是夢終歸還是會醒來，那個人並不是斯洛。即便再像都不可能是。
“大將？”身後的人見他說的話沒有得到迴應便小心翼翼的叫了一聲。
艾斯並沒有回頭：“說。”
“關於叛軍首領，他提出想要和您見一面的事情。您的意思是？”
“回絕。”幾乎沒有任何考慮的餘地。
艾斯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着手指間的銀色指環，陷入沉思中。不過他所思考的事情與副官所談及的正事沒有任何關係。
從斯洛離開之後，他已經很久都沒有睡過這麼安穩的覺了。沒有任何防備的安然入睡，從他記事以來，只有在斯洛身邊有過那種感覺，而昨晚那個陌生的青年居然有着跟斯洛一樣的感覺。
艾斯沉吟了好半響，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敲擊着窗沿：“我要一個人的資料，越詳細越好。”
“是誰？”副官遲疑了一下才問道。
“一個叫做斯洛的一年級生。幫我查一下關於他的全部資料。”雖然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名爲巧合的東西存在，但艾斯並不相信巧合，他只相信事實。
大副有些驚訝，艾斯很少對人用上幫這個字，一個一年級生，居然這麼得大將的重視，這一點來說確實有幾分不尋常的意味在裡面。不過他不是多嘴的人，爲大將分憂，這原本就是他的職責所在。
恭敬的應下便轉身出去了。
出早操時，羅格一動不動的站在臺上看着學生晨練，他毫不猶豫的在人羣中捕捉到了斯洛的身影。他越看越有幾分懷疑，這個人看起來還是那麼有精神，一點也不像是熬過夜的人。不過那麼多零件不花一個通宵是絕對做不完的。如果手速快點的至少也得半夜。像斯洛這樣熬夜還精神極好的倒是少見。
羅格的視線不停在斯洛身上打轉，他十分懷疑，機甲房裡的那些零件真的是這人一個人拼裝的？
有些不敢置信，更多的是另一種更爲複雜的情緒。早晨的事情似乎讓他明白了些什麼，這個人似乎在某一方面有着絕對強悍的天賦。無可比擬。
他並不是一個會因爲自己的私心而埋沒人才的人，他只是咽不下那口氣。所以他決定在這段時間內先把他好好收拾收拾爲自己弟弟出那一口惡氣。之後再把人交出去也不遲。
斯洛出操時總感覺有一雙眼睛在盯着自己。不止是那個變態教官，還有一雙視線在他身上一直沒有離開過。他幾乎不用回頭就知道正在看他的那個人是誰。
早操剛結束，一個滿臉鬍子鼻樑上駕着一副粗框大眼鏡的男人就急匆匆的走了過來，把羅格拽到了另一邊。
羅格直覺這傢伙是爲斯洛來的。
果然，大鬍子將羅格拉到一邊後便直接開門見山的道：“你老實告訴我，機甲教室裡的那些機甲都是誰拼裝的？”
“我說了我不知道。”羅格皺眉。
“或許你能騙過小林，不過你別想騙我，我問過昨晚開機甲教室大門的老頭，他說拼裝這些機甲的是你的一個學生。個子高高瘦瘦的，黑髮。對麼親愛的。”
羅格不怎麼買賬的冷哼：“誰是你親愛的，滾開！那奸猾的老頭的話你都信，忘了去年那件事了？”
大鬍子訕訕的摸了摸鼻子，“先不提那件事情，我們先說拼裝這些機甲的那個小傢伙怎麼樣？他的實力你也看見了，這樣的人才我們不能浪費掉，你忍心看着一個天才就這麼埋沒掉麼？”
羅格瞥了他一眼：“爲什麼又不忍心呢？”他說不出現在的境況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即便是爲自己的弟弟出一口氣他也不想看着這樣的傢伙被這個人看中一步登天。
事實上，羅格不知道的是，他的私心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還爲斯洛省下了不少麻煩。
“哈，你果然是知道的。”絡腮鬍一喜，眼中立刻綻出精光。
羅格面無表情：“知道又怎麼樣，我不會告訴你。”
“你是中將，你可不能這麼幹。”
羅格的聲音冷下來：“不可以？你給我定的規矩嗎？”
絡腮鬍又纏了半天，可惜這傢伙就像茅坑裡的石頭，又硬又臭，打定了主意不說，他怎麼都把他的話套不出來。
最後，絡腮鬍怒意極盛的走了。
送走了絡腮鬍，羅格回頭，深深的看着和衛嘉一行人站在一起的斯洛。
肖立剛好看到了那頗含深意的一眼，不自禁的打了個激靈。回頭對小六幾人道：“這個教官可是我遇見過的最野蠻的教官了，沒有之一。”
小六不無贊同的點頭：“對對，他的訓練方式太兇殘了。我之前一直以爲克林教官是魔鬼。現在跟羅格教官一比，我覺得克林教官簡直就是天使。”
斯洛也看着羅格，雖然他不明白羅格爲什麼總是針對他，不過他不過他倒還想得通，因爲無論怎麼難熬也就只有這段時間而已。
不會太久。
他在想着關於艾斯的事，昨晚的事情他其實是有些衝動了。現在想來確實有幾分後悔。
當時他看見艾斯眼底那抹不同尋常的異動他明白艾斯對他產生了感覺，無論是這張臉還是這具身體都讓他有些不舒服。
狄睿才死不久，他就對一個陌生的青年產生了感覺。
雖然兩個人都是他，但又有所不同。所以當時纔會做出那樣的動作。如果他沒料錯，現在那個男人應該已經在查他的資料了。
見羅格依舊盯着他，斯洛轉開視線，對另三人道：“走吧。”
大副辦事的效率非常的快，在斯洛他們早操做完後不久，他就將關於斯洛的生平資料擺在了艾斯的辦公桌上。
艾斯靠在椅中，一手輕輕的敲着桌面上的文件，那是他的大副剛呈上來的關於斯洛的資料報告。而關於斯洛的詳細介紹中也沒有任何與光腦技能相關的特長。而且這個斯洛的光腦課從小到大都只是剛好及格的水平。
眼前的資料上確實沒有任何這個少年有光腦天賦的跡象，甚至水平也只能到達合格的程度，僅此而已。
他又翻了一頁，這是最後一頁，艾斯眼底的那絲光芒已經漸漸湮滅了下來。
只是這次他的視線停留在最後一頁的考試成績單上，是上一次的入學考試成績和分班考試成績。
艾斯盯着他的那些分科考試成績很久很久，最匪夷所思的是，那個資料顯示光腦水平只能達到合格程度的青年，光腦操作和機甲計算這兩門課程幾乎是滿分，高到離譜。不過除了與運算有關的科目，其他科目成績都非常糟糕。聯邦語言學剛好及格，其他幾個也慘不忍睹。
最後他將視線落在了游泳科目下的零上。
他記得狄睿有一個致命的毛病，那就是暈水。不知什麼原因造成的，也醫不好。一進游泳池就會直接暈在裡面。
三年來，狄睿的游泳成績也一直是零。
是天意還是巧合？
他又調出斯洛過去的一些資料和最近一個月的資料，以及狄睿在卡奈三年以來的成績單反覆看了看。接着艾斯動用了自己的一些特殊的關係更深入的查了一些關於斯洛的資料。
斯洛本身的一些資料他自己早就動了些手腳。所以即便是艾斯動用軍部的高官也不可能查到什麼。而且除了最近這一個月，之前的斯洛可以說是再正常不過。
最後艾斯將所有的資料往銷燬器裡一推，向後靠在了身後的椅背上，眼睛也緩緩閉上了。
再次睜開時，他又變成了那個冷靜自律的大將了。
之後讓大副不解的是，艾斯停止了一切對於那個叫斯洛的新生的追查，甚至還在他的資料中加了一道禁止搜查的加密程序。
下午新生們做建設時他便破天荒的出現在了操場上。操場上的教官們紛紛露出一副驚訝的表情，艾斯大將這次暫代聯邦大使一職，來這裡是有一些軍務要處理。這個從來都是冷漠優雅的大將怎麼會忽然有心思來看新生做建設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