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子峰心低低的沉了下來,卻傲然的昂起頭,用一雙凌厲的眼睛直直的射向他,暗中握緊方向盤,那眼神分明在說:盛靳年,有種你就開槍!否則今天我說什麼也要把你給逼停下!
就在兩車越來越近時,卻沒想到盛靳年會突然方向盤一便,在徑直錯開他車的瞬間只聽先後響起‘砰砰’的兩槍!
正中的封子峰右側前後兩隻輪胎!
“盛靳年!”封子峰氣的猛拍方向盤,衝着盛靳年那輛車遠去的方向怒吼着,“不把話說清楚了,你這樣算什麼!”
難道,他就非要把兄弟們弄到敵對兩面才善罷甘休麼!
***
隱秘的倉庫處,遠遠的聽到女人哭泣低呼的聲音,盛靳年沉下臉色,在把車子停下後便朝着裡面走去。
一開門就聽到一羣男人的嬉笑聲,猶如捕捉到獵物的狼羣般,那笑容聽上去帶着些讓人胃部不舒服的邪惡。
就見空蕩蕩的場地中間,有個滿身灰塵,頭髮凌亂的年輕女孩,女孩臉上掛滿了淚水和驚魂失措,在一羣彪形大漢中更顯驚恐緊張到了極致,僅僅是他們一個隨意的動作和玩味的眼神,都足以引得她大叫!
這幾個男人獸性大發的想要對這個年輕女孩做什麼,很是顯然易見。
不遠處丹尼爾正在旁若無人的擦拭着他的槍,對這一切充耳不聞,倒是看到盛靳年進來後挑了一下眉,“我還以爲你不會回來了呢!”
看來是那個狙擊手已經把發生的事和他說過了,在丹尼爾說這話時,除了圍繞那個女人的三個男人微微眯眼的轉過身來,另外兩個已不動聲色的把槍上膛,那‘咔擦’的聲音在這空蕩的倉庫中分外清晰!
“不回來怎麼找你親口告訴你,之前幫你辦的事,我打算讓那一船的貨石沉大海?”
盛靳年輕描淡寫的口氣讓丹尼爾擦槍的動作頓時一窒,眼神一下子變得危險起來!
彷彿得到指令般,兩隻黑洞洞的槍口頓時指向盛靳年!
“盛鑑這是什麼意思?”
面對丹尼爾口氣很輕,像是承載着盛怒般的反問,他面色嘲弄的聳聳肩,“你是什麼意思,我就是什麼意思!在我們中國凡事講究信譽,如果連這最起碼的信任都沒有,之前說要幫你做的事我又何必還要做?究竟是一起賺錢,大家到時全身而退的離開,還是抱團一起死,也都是丹尼爾你說了算。”
丹尼爾一雙鷹眸在盛靳年臉上打量,一時氣氛凝滯的整個倉庫安靜的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清。
半晌,就見丹尼爾擺擺手,示意兩人把槍放下,隨之走上前來,脣角揚起一抹邪肆的笑意——
“我這人一向比較喜歡開玩笑,看來盛鑑真是因爲這事生氣了。我也不過只是讓巴達去教訓一下那些讓我想到就有點不爽的緝毒警察,怎麼?他沒有殺人吧?而且你看,我也沒有再派其他人去做這件事,不過只是個惡作劇罷了。盛鑑不用當真,如果巴達下手重了的話不用顧及我的面子,直接教訓巴達就好。”
盛靳年面若寒霜道,“我這人一向不喜歡開玩笑,只要對方遵守諾言,我也一定會按照約定,把需要我做的事做好。魚死網破這種事雖然我不希望發生,但我也不在乎!”
丹尼爾適時的拍了下盛靳年的肩膀,“是是,盛鑑說的是!這次是我不好,以後這種事保證不會再發生。”
說到這,丹尼爾眼睛轉了轉,“看盛靳心情如此不好,想必除了巴達這件事以外,還有其他事讓你不痛快吧?”
而後就見他從口袋裡摸出一根菸來遞給她,“來,抽根菸讓自己放鬆一下。”
“不用,我沒什麼不痛快的事。”
面對盛靳年的拒絕,丹尼爾笑道,“盛鑑也不用瞞我,G城最新的報道我已經聽說了,聽說盛太太可是再回去後變得六親不認,甚至當着媒體的面公然提出要跟你離婚,一刀兩斷呢!想必盛鑑聽了這件事一定覺得很堵心吧?”
見盛靳年不做聲,丹尼爾繼續道,“不管怎麼說盛鑑當時也是爲了她做盡不該做的事,走上了這條道路,這個女人是不是也太無情了一點?我這個人最恨的就是背叛了,她這麼做豈不是在背叛你嗎?原本我是以爲到時你全身而退的離開中國時,是想要帶上她一起的,現在看來這個無情無義的女人需不需要兄弟幫你……”
“帶她一起?”彷彿聽到極好笑的笑話般,盛靳年面帶嘲弄的淺譏倒是讓丹尼爾有些始料未及。
“我也不想死在這,如果最後能全身而退自然最好不過,但我從來就沒想過要帶她!因爲我早就恨不能卸下‘負責’的外衣,甩掉這個讓我受夠了的女人!”
說話間,盛靳年走到丹尼爾剛纔坐的位置旁,從腰間拔出那把還帶着點點血絲的匕首,用丹尼爾剛纔擦拭槍支的鹿皮細細的擦拭着——
“相信在你找我之前應該對我經過一番很詳細的瞭解。自然明白我這段婚姻是怎麼來的!如果當初不是因爲我母親重病,趙家人趁虛而入的威脅我,我怎麼可能娶一個驕縱任性的大小姐!不過既然我答應了趙老爺子要照顧好趙水光,這就是我不可推卸的責任。答應了別人的事我一定會做到!但是隨着我的工作總是會給她和趙家人帶去危險,我們之間一直爭吵不斷,而她身邊形形色色的男人,天天花邊新聞不斷的也讓我一忍再忍!”
他嗓音沉沉,“會答應你去殺厲隊,表面是替趙家保護好趙水光,實則是我也厭倦了這種在查案時要隨時會被人報復追殺,趙水光無休止的指責,還有我們在沒有任何感情基礎就被強湊在一起的婚姻。她在媒體面前先行宣佈這件事,也不過是爲了他們趙家的面子。自然,也沒有女人願意和一個通緝殺人犯在一起過顛沛流離的生活。既是她提的,這也剛好給我了一個不必愧對趙家的理由。以後她趙水光再和誰在一起,也跟我無關!所以,這不是背叛,而是了斷乾淨後,自此各走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