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珩眸光微微一狹,認出它是那串手鍊上的其中一顆。
“蕭珩,我一直很想問你,這條手鍊你到底是從哪來的?”
從她手中接過那顆珠子,他凝起眉心的回憶起這條手鍊的由來後,趙水光搖頭,“我這人做事一向直接,就算是要還你人情也一定會當面還,怎麼可能會背地裡郵寄東西給你?而且還是女性飾品!”
說着,趙水光把自己這條手鍊的由來以及褚雨薇的事和蕭珩說了一番後,他面色不禁有些意外,眉心卻皺的更緊了,“你是說這是那個女人故意郵寄了條一樣的給我,藉此來挑撥你和盛靳年的關係?”
他倒是聽說過這麼一個人。據說這褚雨薇還是曾經做過臥底的警員,卻想不到回來復職後做出違法犯罪的事來,着實令人惋惜。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有次蕭老爺子急匆匆的趕往E市,聽他媽蕭瑾瑜說過,好像是有個女人懷了盛靳年的孩子,還打了電話來向蕭定邦求救,蕭老爺子有意接那個女人進門,不過後來證實是個烏龍。那女人懷的根本就不是盛靳年的孩子。
想不到這個叫褚雨薇的女人如此心機惡毒,在最後還不忘挑撥離間。
蕭珩脣角澀然,“是我會錯了意。雖然你已經結婚了,卻在心裡還對你抱有幻想。希望你幸福,也不希望幸福。最希望的還是能帶給你幸福的那個人是我。不過當我父母所做的事被一件件爆出來後,我就知道我永遠都沒有機會了。尤其是他們派人一次次的暗殺你們,我甚至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
“蕭珩,我和你沒有可能不是因爲你父母做的事,也不是因爲你不好。而是我生命中的那個人上天已經帶給我了,除了他我沒有想過別人。我和年叔的婚事是我爺一手安排的,我的確起初是抗拒這種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毫無感情的婚姻。可是在日後的相處中,年叔的正直善良,細心體貼,在生死關頭總會護我周全,是我身邊認識的那些男人中從未有過的,而他的工作能力和正義的立場也讓我佩服!爲了幫我找到這顆珠子,他在冰河中整整泡了兩個小時!他明明就認定這手鍊是我送你的,卻還是壓制着脾氣,任勞任怨的去幫我找了。一些深深傷害過他的事和人,他並沒有去遷怒旁人,如果換做是我的話,我自認爲未必會有這樣的容忍度量。”
趙老爺子一直說,她的性子看似沒個正形,好像怎麼樣都無所謂。實則骨子裡卻是一匹小野馬,誰也別想改變和駕馭她!她需要的就是一個能掌控,又能引導她,馴服她的野性,讓她變成一匹千里良駒的人。
蕭珩想說,其實盛靳年能做的這些他也能做到,如果在生死麪前做出選擇,他也會讓自己心愛的女人活下去!但是蕭珩卻不得不承認,盛靳年的確是個君子,也難怪他事務所那幫能人會死心塌地的追隨他!
而他也看得出,一向頭腦清醒,冷靜自持的盛靳年,大概只有在遇到和趙水光有關的事時無法淡定吧。
……
在趙水光心目中,盛靳年正因爲在事發突然的緊要關頭從不會做出‘選擇’,這份真心才如此珍貴而唯一。
每一次護她周全所做出的反應,都是他的本能。本能是不需要思考,做選擇的。
隨着蕭珩收拾東西的身影,小妖精在旁邊跑來跑去,很是活潑的各種調皮搗蛋,那副撒嬌耍賴的樣子根本就是處處幫倒忙!
“你走時也帶它一起嗎?”
蕭珩搖搖頭,“我平時工作太忙,還時常要出差,無暇顧及到它。老爺子不喜歡狗,更何況這狗還是……我正想給它找個好人家把它送人。”
“既然如此的話那就送給我好了,我家剛好有個富二代,也是個鬥牛。到時走時把小妖精帶回去,富二代看到了肯定會很高興。”
“富二代?小妖精?”蕭珩搖搖頭,“還真是隻有你能取得出來的名字。嗯,很特別!”
如果被她收養,當然是這條狗最好的歸宿,他相信趙水光一定會待它很好的。
蕭珩從衣櫃抽屜裡拿過一隻盒子遞給她。趙水光不解,打開一看竟發現裡面躺着的是……她那條圍巾?
“在我最艱難的時候是它陪着我度過的,給我溫暖。也是這條深遠孤獨的道路上我唯一的情感寄託。現在我把它還給你。”蕭珩深深的看她,“不屬於我的東西,強留也是留不住的。索性把該還的都還了,日後也沒了念想。”
趙水光深吸一口氣,“蕭珩,不管現在亦或者以後有多難,我希望你能好好的活下去,爲你自己的夢想,也爲了更多需要幫助的人。如果有天你需要幫助,只要是能力所及年叔和我一定會義不容辭的!”
蕭珩點頭,“謝謝。我會好好的活下去,還有太多需要我去做的事。就像你說的,這條路太深遠了,看不到盡頭也不知道前方會發生什麼,很少有人願意去走這條孤獨的道路,也有很多人在路途中迷失,更有人在迷霧背後的危險中喪生,但我既然踏上了這條路就不會後悔。其實我一直很羨慕盛靳年,他亦是選擇了一條艱難且危險的道路,但是有你從未怯懦猶豫過的一路相隨,他從來都不孤單。”
“以後你也一定會找到這樣一個願意和你相伴的人。”趙水光認真的道,而後她提議,“你真的不嚐嚐我的手藝?放的時間久了表層就變硬不好吃了呢!”
“好。”蕭珩放下手中的東西,上前拿端起盤子試嚐了一口,隨之對這彩虹蛋糕面帶讚賞的點頭,“嗯,味道不錯!堪比外面糕點師的手藝!看來你真的要把剩下的打包回去,我慢慢吃了。”
“那我下去給你把蛋糕裝起來,你先慢慢收拾。”
在趙水光離開後,蕭珩從小口到大口大口的吃着蛋糕,深邃的眸子眼圈漸漸泛起一層微紅,就像被風沙眯了眼,端着托盤的手微微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