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趙水光以一種調侃的語氣說出這些後,就聽喬雲帆沒好氣的冷哼起來,那眉毛都要隨之上揚起來,“她倪念?哼,那個就知道給我處處着惹麻煩捅婁子的女人!我就算去大街上牽一隻豬回來都不會要她!簡直就是用她的魯莽來拉低我自身的檔次!”
說到倪念,喬雲帆就像牢騷上身一樣,身上的怨氣悄然瀰漫在整個車廂,“本來這次我在flora還有很多工作要忙,要不是倪念接的那個意大利珠寶商要爲他女伴訂購禮服的單,他女伴指明要倪念過去替她量身設計,我纔沒那個閒工夫特地去一趟意大利!”
“人家是請設計師倪念過去,又沒請你,你過去湊什麼熱鬧?”趙水光忍不住懟了一句。
“你以爲我樂意過去啊!還是成天吃飽了沒事幹撐得!我還不是擔心那個倪念做事魯莽不計後果,畢竟那個意大利珠寶商和我們flora之前有過幾次合作,是出了門的花花公子,風流成性的連自己家的小保姆都不放過,要是他對倪念起了什麼邪念,那個倪念很有可能二話不說的就上手抽他!給我砸了這樁買賣是小,得罪了那個珠寶商對公司的損失她負擔的起麼!”
“呀,這花花公子,風流成性不是你的標籤麼?想不到你合作對象也是這種啊?其實我倒覺得你不用擔心,畢竟倪念平時也在你身邊工作她都沒在怕的,出去後肯定應付起來這種類型也駕輕就熟。”
趙水光的話讓喬雲帆俊臉黑的就跟那炭一樣!
“那是我心懷大度的包容她!出去以後別人也能包容她那犟驢一樣的死性子麼!我風流倜儻都是外在,用來迷惑敵人和應酬交際的!其實我是很專一的!這別人不知道你總該知道吧!你說說到時候這倪念萬一給狼給吃得連骨頭都不剩,算工傷還是什麼?到時不但得罪了我客戶,再要死要活的賠償她工傷和精神損失費百八萬的,你說特值麼?”
“我這聽來聽去,原來你是擔心我們家倪唸啊!擔心就直說,喬總什麼時候變得像個大姑娘一樣的扭捏了?”趙水光摸着下巴,機智的一眼瞧出這其中的‘奧秘’!
“哥們說‘專一’的時候少拿我當墊背的!你自己說說,如果是你心愛的女人在意大利給色狼非禮了,你就說你着不着急!上不上火!想不想砍人!以後爲了那點兒利益,願不願戴着綠帽子合作了!”
喬雲帆眯眼,彷彿已自行腦補了那個畫面,暗搓搓的開始摩擦起了拳頭,全身的牢騷儼然已經變成一種想要滅人的衝動,“着急!上火!想砍人!還合作個雞毛!”
趙水光繼續諄諄善誘,“着不着急放下一切工作,她前腳去了後腳你就跟去?”
“那必須的!”
這就對了嘛!趙水光臉上露出老者般瞭然的笑意。
說到這,喬雲帆突然覺得好像哪裡不對。而且還很不對!
就像不小心突然一腳踏進別人設的套裡面!
他居然被套路了!
等等!不說孕婦都是‘一孕傻三年’的那種麼?難道跟在盛靳年身邊,連孕婦都變得如此機智起來?反倒是換做他傻眼!
……
都說如果一個人的出現能夠左右另外一個人的情緒,尤其是像喬雲帆這樣在商海中沉浮,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的男人,能夠左右他情緒,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至少說明這個人總歸是特別的吧?
而且她怎麼不覺得倪念能惹事又麻煩?上次在G城flora公司應付難纏的歐陽大小姐時,倪念不是乾的很漂亮麼?而且她可是看新聞了,倪念爲歐陽倩設計的禮服經媒體一報道,可以說是爲雲端賺足了眼球,甚至一些外地的名媛千金都不遠千里的專程到雲端來訂購禮服!據說有些還專門點名要倪念替她們設計!極大的爲雲端提高了知名度!
那天在歐陽倩的事後趙水光還是給喬雲帆發了個短信,很直接的表示她相信倪念不會做出那種盜取別人設計的事來,從來雖然她性子溫柔卻透着固執,她有自己的驕傲。希望他不要因爲個人恩怨和公司的內部爭鬥打壓了她在設計方面過人的天賦,犧牲了一個優秀的設計師。她知道雲端從不缺知名設計師,卻缺少像倪念這樣奇思妙想,特別的設計師
她知道倪念不想她插手這件事,但在雲端她是最沒有後臺的,趙水光相信對於那些後臺強硬的設計師,喬雲帆不可能不給他們留幾分薄面,這一點從他那麼聰明的人,理應知道倪念抄襲這件事是誰做的卻故意裝作不知就能看得出!她只希望他放下倪念做事直率的私人成見,不需要徇私,只要像對待普通人那樣給她一個機會。倪唸的才能一定會讓雲端成爲業內最與衆不同的禮服定製機構。
喬雲帆沒有回她的信息,她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看到了。不過就從他幫倪念把送給小孩的禮物帶過來,直接的就跟她表達牢騷抱怨,卻並沒有過問她們之間的關係,想來他已經問過倪唸了。
現在看來,這喬總雖然明面上打壓倪念,實則還給了她爲珠寶供應商設計禮服的機會,只是他到底是怕倪念因爲衝動砸了自己的買賣和良好的合作關係,還是其他原因忙不迭的放下一切趕過去,她相信他自己心裡一定清楚!
臨別時,趙水光突然想到一個關鍵點,“對了,這禮物既然有一半是倪念送給我的,你們兩個一起去的意大利,應該也是一起回來的吧?你不是說自己剛從外面回來經過E市麼?怎麼沒見倪念跟你一起過來麼?”
說到這,她驀地面色一凝!“難道是你們意大利之行不順利?出了什麼事?喬雲帆,你該不會把倪念扔在了那個大色狼那自己回來了吧?你可別欺負了我家倪念,我可是她孃家人!你們工作上的事我不管,但如果原則上的事你要欺負了她我饒不了你!”
“誰欺負她了!意大利行很順利。”話雖是這樣說的,提起來時喬雲帆卻陰沉着一張臉,像是遇到了比去意大利設計禮服捅了簍子還要嚴重的事!
“回來時我們之間發生了點摩擦,我坐的早一班飛機,她坐的那班比我晚兩個小時。當時去時我把車停在了T市飛機場,到了T市下飛機我就直接開車過來找你了。”
喬雲帆悶哼着的解釋讓趙水光不由得微微睜大眼睛,“所以你這傢伙在利用完了倪念後,不但心狠手辣的把她一個女人獨自扔在了機場,讓她自己坐飛機回來,而且到了T市後還不等她,你讓她從T市到G城七八個小時的路怎麼回去啊!你個沒良心的資產階級!”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當時在機場出了點事,我說留下跟她一班機走她自己不同意!那犟驢犟起來簡直氣死個人!我都已經好聲好氣,耐着性子的跟她說話了,還想讓我幹嘛?讓我給她跪下麼!不知天高地厚!她一個成年人了是能坐飛機坐丟了,還是能七八個小時的車程,在做高鐵和動車間選擇恐懼症?”
從喬雲帆這吐糟中,趙水光聽得出看樣是這喬總在員工那裡踢到了鐵板,心情很是不爽!說話的口氣都在噴火!
“老實說,當時你說倪念飛去意大利時,我心裡就挺驚訝的。你們是一前一後去的,不是一班飛機吧?嗯,也難怪你不知道,其實倪念她從來不坐飛機,也坐不了飛機。雖然我不知道你用什麼方式逼的她坐上這飛機去的意大利,但是她不想和你一起坐飛機,想想也情有可原。”
趙水光的話讓喬雲帆不屑的冷哼,“我纔沒有那個閒心去逼迫她呢!是她爲了抓住這個表現的機會自己要求去的!你剛纔說她不坐飛機?爲什麼?別告訴我那頭犟驢恐高!”
趙水光深吸一口氣,“其實這件事是倪唸的家事,按理說我不應該跟你說的,但是我和你說了以後也希望你不要在一些事上在逼她,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無法面對和跨越的底線。倪唸的爸爸……就是在空難中去世的。所以她很怕坐飛機,也從來不敢坐飛機。”
如果喬雲帆說的是真的,他沒有逼迫倪唸的話,她卻依然願意坐飛機去做意大利這次的設計,那她一定把這次機會看得很重要!所以哪怕是她心理上最無法克服的事情,她也依然去做了,而不想和喬雲帆一起回來,不知道是不是一些事她不希望他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