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緊緊繃着的神經,無論面臨在危機的關頭都始終堅強面對,直到盛靳年趕來的這刻才徹底得以釋放!
看到她身上的外套有血,盛靳年眸光瞬間暗沉下來,英俊的面容緊繃如鐵!“懟懟你受傷了?傷哪了?老爺子和爸呢?”
他接到她電話,從她斷斷續續,緊張到牙齒髮顫的話語中聽到她說有人跟蹤並且撞翻了他們的車,企圖要殺他們,現在她人在醫院裡讓他快點趕過來!
同時警局的人給他打電話,說接到報警電話後他們第一時間趕到案發現場,並沒有見到任何人,在查詢了一下兩輛車後,才發現那輛撞在樹上的車子竟是盛靳年的!於是由隊長打電話,親自向他確認情況,詢問他是否受傷!
趙水光搖搖頭,眼圈紅了一圈又一圈,讓他心疼的眼淚從眼眶裡不停的往下直落。就像屋檐一角不斷的雨簾般,每一顆都敲擊在他的心上,讓盛靳年頓感後悔,早知道當時就應該陪着她拍完照片,把他們送回去後他再走!
不管怎麼說,有他在就算遇到了殺手也不會放任兩個體力有限的中老年人來保護一個女人!
這讓他無比內疚,剛想不到是什麼人會選擇對趙水光他們下手?而且偏偏還故意選擇他不在的情況下?難道對方是目標是趙家人?
“我沒有受傷,是爸爸和老爺子關鍵時候保護了我。但是他們兩個卻一個摔到了地上,一個因爲失血過多在裡面輸血續命……我身上的血是在把他們送來時我爸留的血,當時我真的怕極了他們會離開我……“
埋在他懷裡,趙水光的身體還在瑟瑟發抖着,像是始終不能從那場噩夢中醒過來。她從沒有過這種離死亡如此近的感覺!就像死神手握鐮刀就站在她面前一般,彷彿下一刻就會取走他們的性命!
“一定會沒事的,有我陪着你。”盛靳年輕輕的撫慰着趙水光的後背,“有次和爸聊天時得知他的血型是B型的,和老爺子是同一血型。剛好我也是B型血。醫院如果血液量不夠的話可以用我的。”
趙水光搖搖頭,抽了抽鼻子的擡頭,“不用。剛纔護士確實說醫院的血液不夠,不過剛纔已經有人進去輸血了……”
“有人?”盛靳年皺眉。
“嗯。你可能不認識。他是E市的檢察官,這次就是他偶然路過救下了我們。不然以當時的情形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麼樣的事。也是他開車把我們送來了醫院,當時情況太緊急,只顧着把我爸他們送到醫院,沒有時間去追擊兇手就讓他跑掉了。剛纔也是他進去爲我爸爸輸血的。”
“這麼說來,等會他出來我們一定要好好感謝一下他。”盛靳年說着,微微眯眸般像是想起什麼,眼底滑下一道暗影。
沒有察覺到盛靳年一晃而過的情緒變化,趙水光目露惋惜道,“事發突然當時大家來不及反應,可惜你的車撞的不成樣子了。那輛車你一直開都不見換其他的款式,你一定很喜歡吧?”
像盛靳年這般年紀的男人哪有不愛車子的,逢是有錢有勢的那種家裡都會備幾輛不同的車子,或沉穩高貴,後者拉風炫酷,就連她爸趙樹海都有三輛車子,但是盛靳年卻只開這一輛車。不知道這車對他有與衆不同的意義,還是他是一個連對車子都如此專注專一的人?
盛靳年捏了捏她的鼻子,“說什麼傻話,車子壞了可以修可以換,只要你們是安全的任何東西我都不在乎!”
末了他解釋道,“平時我工作太忙,沒有精力兼顧多輛車的保養和維修,便隨便挑了輛車本身性能不錯,安全性能也不錯的車子,一則可以省去大量小毛病不斷的維修時間,二則在遇到意外情況發生時,性能好的車可以相對給人提供更多的安全保障。”
趙水光汗顏!年叔那輛車價值好幾百萬,是奔馳裡級別最高也是最頂配的一款車,如果單單是看中它安全性能和不容易壞的話……是不是也委屈那輛車了?
不過他說的也沒錯,在今天那麼強烈的撞擊下,就連那輛以側身撞擊上他們車子的麪包車,整個車門都癟的看不出樣子,玻璃碎了一地,車頭的車燈和護槓什麼的基本都屬於粉碎性骨折。但他們被撞擊的那側卻只是車門癟了進去,而換做其他車的話,在那麼緊急而又猝不及防撞上樹幹的話,估計整個車前頭就報廢了!何止受災的只是副駕駛!
難怪他寧可把自己的車子留給他們,他打車去寧子傾那,也不要他們打車回去。當時趙水光覺得麻煩時,盛靳年還提出了一個更‘麻煩’的提議!她要是不接受,他只好讓封子峰或者莫醫生停下手中的工作,親自送他們回去!
……
像是想起什麼般,盛靳年不禁蹙起英挺的劍眉,凝神沉吟,“我一直在想,一天之內發生這麼多事,又是兩邊同時出事,我前腳剛離開你們後面就出事了,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關聯?”
“兩邊同時出事?什麼意思?”趙水光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在盛靳年趕到後短暫崩潰的情緒終於收拾好,漸漸恢復理智。
這讓她突然就想到,盛靳年今天接到的寧子傾打來的有急事要他過去一趟的電話,難道說寧子傾那邊也出事了?
盛靳年把自己趕到寧子傾那邊時發生的事和趙水光說了一遍,後來在救護車來了以後,他們隨車趕到醫院第一時間對寧子傾進行了搶救,他打電話給赫連樞,本想問他在哪,讓他立刻過來!不想赫連的電話居然關機了?打到事務所,坐鎮的封子峰也表示赫連並沒有回來,也沒打招呼說他今天要去哪。他查了一下他今天的行程表,發現他今天並沒有什麼事。
寧子傾在送往醫院的路上,醫生就對她展開了簡單的救治工作,雖然她人在昏迷中,但心跳方面還是比較平穩的,所以暫時並未有生命危險。
本以爲在送往醫院後,通過救治寧子傾至少會脫離危險,並且不會有什麼大礙,畢竟她只是昏厥過去,腦部也沒有流太多的血,而且只要寧子傾醒過來就可以直接指認誰的兇手!盛靳年有理由相信,當時寧子傾一定是看到了那個襲擊她的人!
但是這看似‘並不致命’的傷經過搶救後,卻被醫生告知,由於寧子傾受傷的部位是腦幹,人已陷入重度昏迷!
腦幹的損傷應當是在顱腦破損裡最重的腦部的損傷,恢復是很困難的並且還容易併發其餘的併發症!
現在很有可能會造成三種可能性!一種是不知道她會什麼什麼時候醒來,很有可能醒來後還能像以前一樣。第二種是就算她會醒來,但是會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癱瘓。而第三種則是最不樂觀的——
她將一直沉睡下去,昏迷一年以上就會成爲植物人,只能靠呼吸機維持生命。
在醫學方面受到如此腦組織損傷的病人案例,據說第一種的可能性佔了不到百分之五。
寧子傾的情況讓褚雨薇陷入了歇斯底里中,她無法相信自己從小就聰明的妹妹好端端的會癱瘓,或者變成一個植物人躺在牀上,再也不會醒過來,這讓她痛苦的快要崩潰了,瘋了一把的嚷嚷着一定要嚴懲兇手!她妹妹會變成這樣都是赫連害的,一定是他對寧子傾下的手,她絕對不會放過他!一定要親手把他送進監獄,讓寧子傾心裡得到安慰!
……
警方來醫院調查時帶走了褚雨薇回去協助,介於盛靳年也是事後趕到現場的人,在警局請他一起回去參與調查時,他卻接到趙水光的電話。
聽說警方也在找赫連,並且把出現的時間點敏銳,並且在事後關機,誰也找不到他的情況下,把他列爲了第一犯罪嫌疑人,派出警局大量的人力整個G城的在找他!
介於寧子傾這邊沒有人陪,以防她發生什麼特殊情況,盛靳年便打了電話讓莫醫生趕了過去。
和趙水光雖然所處不同的醫院,索性距離並不遠,盛靳年趕來時只是路上堵車浪費了點時間。
正在這時,急診室的門打開,挽着襯衫衣袖的蕭珩從裡面走了出來,四目以對間微微一怔!
倒是盛靳年臉上絲毫沒有意外之色的轉身,“剛纔懟懟在和我描述起救她的人時,很神奇的是,我腦海中電光石火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你。事實證明,我的預感還是很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