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戰辰痛苦的抓着頭，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興師問罪的跑來質問顧子越和林曉薇在做什麼，卻沒想到被告知的這些事，幾乎擊垮了他。
他想着顧子越的卑鄙無恥把林曉薇藏了三年。
卻沒想到這背後有這樣的原因。
他只知道林曉薇說，當初她出意外，是顧子越救的，卻沒想到是這樣救的。
而那時候，他還在醫院裡因爲爆炸的事情，昏迷不醒，完全不知道那時候林曉薇也是生死一刻。
如果那個時候，自己知道她垂危，拼死也是要去找她的。
可現在說的再多有什麼用，發生過的事，成爲了不可改變的歷史與回憶。
回憶……
回憶……
慕戰辰忽然明白了什麼，痛苦的擡起頭來望着顧子越問：“你是在幫她找回那時候的記憶嗎？”
顧子越點頭：“是。”
慕戰辰攥着拳頭，臉色變了變。
“我這麼說，你或許會覺得我很自私，但是我還是要說，那時候的記憶對她來說應該是很痛苦的，是最晦澀的記憶，爲什麼要幫她找回來，可以的話能永遠的封存不好嗎？”
慕戰辰這樣說，真的不是怕會牽連到自己和林曉薇之間的情感。
人若是有罪有錯，得到該有的懲罰也無話可說。
慕戰辰深深的覺得自己是虧欠林曉薇的，他該償還。怎樣償還都行，但是那時候的記憶，真的對林曉薇來說肯定是很痛苦的。
如果可以的話，永遠都不要想起來不是更好嗎？
顧子越深深的嘆了口氣道：“有些事情，不是我想阻攔就能夠阻攔的。是曉薇堅持要查的。”
“爲什麼……”慕戰辰茫然。
爲何她一定要去查那麼痛苦的記憶，秦飛雪不是她父親，根本不是必須要想起來的人。
“她說唯有真相，才能救贖。當她知道她殺了秦飛雪時，她就要去尋找真相，去尋扎自己爲什麼要殺了秦飛雪。”顧子越頓了下，道：“我想，她是想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殺了秦飛雪，而當這份真相真實存在於她腦海裡，讓她確信後，她才能對你們的關係做出進一步的判斷和處理吧。這就是她，她有她的堅持。”
是的，這就是她。
是執拗的倔強的她，一如那個深愛着慕戰辰，十多年如一日的她。
她向來都是這樣倔強的活着。
慕戰辰心疼的厲害，是這樣嗎？
這纔是她一直不肯和自己在一起的原因吧。
她的確是屬意自己，否則不會叫自己碰她，可是也正因爲如此，她更想好好的對待，所以要去尋找過去的那最重要的記憶。
慕戰辰這次什麼話也說不出，什麼也問不出了，癱軟在顧子越辦公室的沙發上，許久許久不能動，發着呆。
顧子越並沒有趕走他，也安靜的坐在那裡。
這一刻兩個人和和平，和平的都很痛苦。
許久許久之後，天色暗了，房間裡沒開燈，兩個大男人的臉被黑暗籠罩着，看不清。
慕戰辰開口，喃呢：“謝謝你爲她做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