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沈暮安走下車進入校園那一片刻,本就嘈雜的校園門前頓時一片喧譁。沈暮安五官十分立體標誌,和性格上一樣的十分霸道極具侵略性的美,一瞬間就深深地烙在了所有人的心裡。
靈者五感通靈,沈暮安很容易感受到來自周圍的視線和議論,心裡卻暗暗地涌動。無數次她面對鏡子的時候撫摸着自己的面孔,覺得有些陌生。這張臉……本來應該用什麼樣的表情面對這個世界的?
想是想着,但也只是想。沈暮安一手攥着斜挎包的袋子,面色平靜地走向教學樓。
這時,B班裡也是一片喧譁。
不僅因爲那朵上流社會溫婉有名的沈家第二朵花,也是因爲沈家正房的那朵霸王花也在B班。
而現在的整個班裡,最養眼的也就是窗邊的一朵嬌弱的花。
楚楚動人的雙眸,青色的歲月。少女面如皎月,柳葉眉,瞳孔黑白分明,長長的睫毛微翹,鼻樑挺立,如滴水櫻桃般的朱脣。好似林黛玉一般都美人。
這便是沈暮雪。沈暮安同父異母的妹妹,沈家唯一上不得體面的私生女。
如果說沈暮雪那種溫婉可人的美像是一朵溫婉潔白的蓮花,那麼沈暮安那種霸道狂野極具侵略性的美,就是生活在荊棘叢中的紅玫瑰,以鮮血而澆灌,回報出血一般嗜血的美。
不過比起沈暮安那種霸道酷炫的性格和外貌,在這個極具虛榮心的時期沈暮雪的溫婉倒是更容易受到別人的歡迎。不過沈暮安倒是不在意,但事關她的信仰值,就不好搞了。
衆目睽睽之下的沈暮雪一隻手輕巧地託着下巴,似是不在意別人的視線一般注視着角落從昨天就空着的座位,美眸幾乎無時無刻都充滿水霧,楚楚動人。
這時,沈暮雪身後扎着馬尾的程蕊便開口道:“雪兒!你那個姐姐還沒來呢,都已經快要上課了!”
那不懷好意的語氣裡充滿了嫌棄和不滿。
沈暮雪回眸對她柔弱一笑:“別這麼說,姐姐一定是有點事纔會耽誤了的。”
她前座的劉悅也轉過身,翻了個白眼嗤笑說:“得了吧,雪兒你都來了,她一個不受寵的大小姐有什麼事啊?還敢一連翹課兩天!”
沈暮雪眸中暗光一閃而過,隨後又是燦爛一笑:“好啦,不要這麼說姐姐嘛。再說昨天也沒有上課呀。姐姐以前從來都不翹課的,一定是有事情。”
程蕊揮了揮手:“別替她說話了雪兒,她一個不受寵的大小姐能上這種一流的學校肯定飄得不得了,她應該慶幸昨天沒有上課,不然我一定會告老師她逃課的。”
“不要這樣說啦……”
然而這些無營養的對話,全部都被靠在門外的沈暮安聽得一清二楚。
沈暮安垂眸瞥了一眼手腕上的手鍊,想了一下覺得還是戴塊表比較合適。
隨後,她又擡眼瞥了一眼走廊牆上的掛鐘,轉身離開了。
一高的西邊有一棟廢棄的教學樓,平時都是被打掃衛生等自動屏蔽的地方,通常都是小混混們的集聚之地。而這些小混混的頭目呢,就是秦家秦羽。
沈家雖然也是商業世家,但也不少與黑道打交道。其中秦家與黑道的交往最爲頻繁。因此,秦羽這個大少爺也算是黑道的一方之主。不過秦羽也是不屑於和一些登徒子弟打交道的。
一高西邊的西門通常也是鎖死的。教學樓附近有幾個廢棄的乒乓球檯,還有幾個較大的梧桐樹。
沈暮安來到這裡時,幾個小混混正聚在一起抽菸。見到沈暮安一個女生獨自來到這裡,有一瞬間的怔愣。
隨後其中的一個小混混吹了一聲口哨:“喲,這是哪兒來的小美人啊?”
沈暮安不搭理,在衆人中環視一圈,沒有看到秦羽那一頭顯眼的藍毛,於是她問:“秦羽呢?”
幾個小混混一愣:“找秦老大?”“他不在這。”
沈暮安又問道:“他人呢?”
“你找秦老大幹什麼?”
沈暮安頷首:“與你無關。”
“嘿你還挺狂啊,別以爲你是女人我們就不敢動手了啊!”
“哦?”沈暮安嗤笑了一聲:“有本事你試試?”
“嘿一個小妞還真狂,在家裡有人慣着,出了門誰他媽都互不了你!”一名小混混手裡把玩着一把小刀,這時手一甩,將手中鋒利的刀片甩向她。
“警告你不許動啊,說不定就少一隻耳朵!”
沈暮安冷笑一聲,衆目睽睽之下伸出一隻手,準確地在刀片離自己的臉僅有三釐米的時候捏住了刀片尾段。
靈者的五感極其發達,在她眼裡這個刀片甩過來的速度簡直放慢了幾百倍,隨後她以幾百倍的速度將刀片甩了回去,幾秒鐘後那刀片擦過那名男生的耳朵,割下一撮碎髮。
一陣微風將那縷頭髮吹起又落到地上,一片靜默之中沈暮安不耐煩的聲音再次響起。
“想讓我跟你好好說話就拿出點資本來讓我看得起你。現在麻煩你們告訴我秦羽在哪,不要讓我問第三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