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的B市靠山而建,當夜幕降臨時,路燈伴隨着閃爍的霓虹燈,照映着整個城市精彩的夜生活。而喧囂的城市往往和和荒涼的背景形成致命的對比。這個時間,荒涼且僅僅開發了一處的後山上卻一陣嘈雜。
寂靜的黑夜裡,只聽短跟皮鞋在乾裂的泥土上奔跑的聲音驚擾了棲息的鳥兒。少女倉惶地奔跑,蒼白的小臉上盡是汗水,張着小嘴喘息,一擡眼前方卻是斷崖。
只見少女皺緊眉頭“嘖”了一聲,一隻手緊握着藏在外套裡的一隻昂貴精緻的勃朗寧。
那是她保命的東西。
這時,只聽陣陣震耳的槍聲,那幾個黑衣人已經追了上來,第一時間朝她開槍。
好在少女開始速度飛快地閃躲,一擊斃命的子彈只擦過她的右臂,擦破了衣服,滲透出鮮紅的血液。
“小妞還真是能跑啊!乖乖地跟叔叔們走,還能留下來個全屍!”得知她十分地難搞定,黑衣人們就在身上帶了把槍。沒想到真派上用場了,此刻猖狂得笑着。
聞言,沈暮安微微勾脣,精緻的面孔上綻放出笑容。一邊急速地奔跑着,嗓音略微沙啞,卻十分狂傲:“全屍?本小姐還第一次聽說有人要給我留全屍!有本事、你就再朝我來一槍啊!”
“嘿你這小妞還挺狂啊!落到我們手裡,看你能怎麼辦!”
沈暮安不出聲,現在的未知數和危險,就是領頭那人手中的槍。她偷過來以後打開看了一眼,最多也只有三發子彈,但是對方可是火力充足……
剛剛被追殺的時候,遇到一個昏迷受了傷的男人。還差點一腳提上去扳倒趴地上。關鍵不知是死是活,也不知傷勢輕重,奈何自身還難保,看在可能也是對方保命用的槍被自己偷走的份上把人拖到了樹底下。
畢竟那男人居然能隨身帶着勃朗寧,想必也不是一般人。不過先不說是敵是友,反正現在她是真的沒有心思去想這個,畢竟她也是因爲難保性命纔會拿走他的槍。身爲一個富豪家家大小姐,她怎麼會有槍?但她會使用就是了。
想着,她回頭瞥了一眼身後的幾個黑衣人,大口喘了口氣繼續往前跑,直到懸崖的邊上才停下,一手捂着傷口,一手卻緊緊握着那支槍。起碼她的底牌還不能這麼快露出來。
黑衣人們追上她,那領頭再次開口:“小妞,終於不亂跑了?還是快點乖乖跟叔叔們走!”
沈暮安不出聲,盯着領頭手裡那隻槍看了一會,最後扯出一抹笑:“走?就憑你?”
領頭擡起手給手槍上膛:“就憑它!”
沈暮安揚眉,綻放出毫不掩飾諷刺的笑:“就憑着那打死人都成問題的槍,你用來威脅我?”
那領頭嘖了一聲,他手上的是步手槍,一般並不具有殺傷力。但他怎麼也沒想到,看着柔柔弱弱的一個小姑娘居然會認識槍。
跑了許久沒有看清楚對方的底線,結果根本沒有什麼可懼勢力。而她手裡的,可是勃朗寧。
見對方仍然不死心想要拿槍對着她,沈暮安也掏出勃朗寧,對準了那領頭:“看清楚了,這纔是真正的槍,這纔是拿來威脅人的東西!”
見她手上的槍,衆人後退了幾步。但其中一個黑衣人開口:“一個小丫頭,怎麼可能會開槍?少嚇唬人了!”
“呵,你不試試怎麼知道我會不會?”沈暮安一邊冷笑,一邊熟練地給槍上膛。
她本來的確不會,但在被沈家認領之前,她意外在湖邊救下來一個性命垂危的男人。爲了報答她的救命之恩,他收了她爲徒弟,教給了她很多保命的招式。其中當然少不了認識槍。
這時,那領頭的黑衣人耳朵裡的藍牙閃了幾下,隨後男人大驚失色,卻又不甘心地狠狠瞪了她幾眼,隨後帶着手下急匆匆地跑開。
幾人離開以後,沈暮安鬆了一口氣,跌坐在地上。對方爲什麼突然離開她也不想過問了。
她擡手摸着手上的槍,綻開一個笑容:“這玩意,還真蠻有用的……”
隨後,她站起身,摸了摸右臂上的傷痕,皺緊眉頭。這幾天,追殺她的人一波一波的,估計全都是因爲之前十六歲生日,沈老爺子送了她不少東西。這讓不少人看她分外眼紅不爽,想要暗中滅了她。活了幾十年的沈老爺子怎會不知他這樣做會引來多大的風波,估計是想要歷練她了吧。
不過一想到沈老爺子送她的東西,沈暮安轉身看向懸崖對面半山上的那棟別墅。
半山,是B市難得的高檔別墅,被沈老爺子拿來送給她了。只不過她一直空着也沒有來看過,現在倒是派上用場了。
想着,她往懸崖邊上走去,探頭看了看,皺了皺眉頭,最後卻一躍而下,嬌小的身影消失在黑洞的山谷裡,彷彿被黑暗吞噬。
沈暮安跳下去之後,山上卻響起幾聲槍聲。只見森林之中,幾個黑衣人的身軀隨之而倒下。
開槍的幾人的領頭轉頭看向車裡閉目養神的男人,道:“老大,搞定了。”
男人點頭,不出聲。一張略微蒼白的面孔上是上帝精心製作出來的精品,凌厲的五官,一雙深邃的眉眼,此刻竟盡是疑惑。
他在想,是什麼人救了他一把,又拿走了他的槍?但是敢做這種事的人,倒也是蠻少見的。
而這時到達半山門口的沈暮安,打了兩個噴嚏,有點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