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何雖然很生氣,氣的想要揍夏寒一頓,夏寒卻早已經看出了他的意圖,輕輕一笑,冷聲說道:“你是不是現在想要打我呀?我可警告你,我是一名律師,如果你現在打我,我會告到你坐牢。”
小何聞言,收住了拳頭,雲淡風輕的一笑說道:“你這種人渣,我纔不會讓你髒了我的手。”
“只會呈一時口舌之快,我看你也不怎麼樣,如果沒事的話,我就先告辭了,呵呵。”夏寒輕蔑一笑,闊步離去。
小何看着他的背影,緊緊的皺了皺眉頭。
檢察院查監控錄像的審查結果很快就出來了,發現在案發的前幾天,的確有一名鬼鬼祟祟的男子進入了陸振宇的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左看右看,似乎很怕被別人發現。
在陸氏的調查過程中,發現這名男子竟然是財務部的副部長,陳和,當檢察官去逮捕他的時候,卻發現,他早已不見了人影。
許是知道什麼風聲逃跑了,可是好在,陸振宇的清白就此洗刷。
拘留所的門口,大鐵門慢慢的打開,陸振宇走出來的時候,竟有一種恍然隔世的感覺。
小何見狀,忙上前去說道:“總裁您可算是出來了,陸氏都亂成了一鍋粥。”
還沒等陸振宇說話,忽然從旁邊衝出來一個人,撲進了陸振宇的懷裡,鶯鶯啼啼的哭了起來。
“大哥,你這次可嚇死我了,如果你進去了,我該怎麼辦?幸好我找到檢察院的高叔叔,才幫你脫了罪。”
陸振宇推開眼前的人,發現是沈木欣,淡淡的笑了笑說道:“多謝你爲我奔波和勞累。”
沈木欣抹了抹眼淚,綻開一抹微笑,說道:“只要大哥能沒事,木欣做什麼都是值得的。”
陸振宇聞言,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四處看了看,卻沒有發現那個自己熟悉之極的身影,小何一看,便知道陸振宇在想些什麼,“總裁,夫人……她沒有過來。”
“哦?她在哪兒?”陸振宇的神色有些低落,但是極力裝得輕描淡寫,彷彿只是隨便一問。
小何聞言,神色有些氣憤,但似乎又想到了什麼,不敢多說,便提了一句“她應該在家吧。”
陸振宇有些神色恍然,並沒有察覺出小何語氣中的不正常,只是微微點了點頭,說道:“她什麼時候去法國?”
“不知道,或許過兩天吧。”小何忽然又想起蘇碧瑤懷孕的事情,直到這些天蘇碧瑤的辛勤奔波,更不能和陸振宇說。
“原來如此。”陸振宇輕嘆了一口氣說道:“或許早該放手了。”
最後一句話如同輕語呢喃,誰都沒有聽的明白,沈木欣笑着挽住陸振宇的胳膊,“大哥,不如這樣吧,我今天給你擺一桌酒席,接風洗塵,如何?”
“那倒不用了。”陸振宇淡淡的說道,說完,又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改口道:“你救了我,應該我擺一桌酒席,謝謝你纔是。”
“不管怎麼樣,咱們都應該吃一頓好飯,好菜,爲你接風洗塵纔是。”沈木欣笑了笑說道。
陸振宇點了點頭,或許他真的應該好好謝謝沈木欣,這麼多年,也算是他辜負她了。
幾人正欲走,一輛跑車,卻狂炫的停在了陸振宇的面前,淒厲的長嘯聲,引擎聲,彰視着這輛車的性能。
停下之後,車窗被打開,陸振城露出臉來,笑了笑說道:“哥,上車吧,我送你們。”
陸振城又看了一眼沈木欣,神色有些難看,但終究沒有作聲,這是爲二人打開了後車門說道:“後面坐吧,小何跟我坐前頭,我已經訂了一桌酒席,也算是爲我接風洗塵嘍。”
陸振宇點了點頭,沉默寡言。
而在一片潔白白色的醫院裡,蘇碧瑤拿着報告單子,等候在手術室的門外,夏寒坐在她的身旁,遞給她一瓶礦泉水說道:“如果緊張的話就喝點水吧。”
“無礙。”蘇碧瑤搖了搖頭,第一次去做人流,沒想到陪在自己身邊的人竟然是一個無關的人,她輕輕地笑了笑道:“其實你不用來的,我一個人可以的。”
夏寒聞言,笑着搖了搖頭,說道:“做這種手術就應該有個男人來陪你,否則會招人白眼的,再說了,等手術後我還要照顧你呢。”
蘇碧瑤聞言,輕嘆了一口氣,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低聲說道:“還有點捨不得這個小傢伙呢,雖然他在我肚子裡呆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但是卻已經有了感情。”
夏寒不知道該怎麼說,勸蘇碧瑤打掉孩子吧,他也沒有立場,不勸吧,他心裡又堵的慌,只好棱模兩可的說道:“聽從你自己的心聲就好了。”
蘇碧瑤點了點頭,又拿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其實還能感覺得到,有一個小生命正在自己的肚子裡被孕育着,那個小生命,就像是當初孕育着童童一樣,那樣的強烈。
“蘇碧瑤。”從手術室裡出來,一個醫師拿着單子喊了一句。
“在,我在。”蘇碧瑤恍然之間忙站起身來。
“該你了,跟我進來吧。”那醫生招了招手,隨即走了進去。
蘇碧瑤看了一眼夏寒,將水放在他的身旁,邁着沉重的步子,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跟着那名醫生走了進去。
手術室裡顯得很恐怖,各種手術刀和管子像是一個屠宰場一樣,那醫生看了一眼蘇碧瑤說道:“去躺牀上吧。”
蘇碧瑤點了點頭,慢吞吞的挪到牀上,深吸了一口氣,準備好的時候,醫生拿了一針管的藥說道:“你可想好了,我可要給你打麻醉藥了,等會手術做了可就沒有機會。”
蘇碧瑤點了點頭,閉上眼睛,不再多言,腦海中卻忽然想起,小孩子可愛的臉龐。
那個時候,頭頭一兩歲傻傻可人愛的樣子,始終印在蘇碧瑤的心頭,他已經錯過了一個孩子的童年,幼年時期,難道還要錯過另外一個孩子,奪走她的生命權?
蘇碧瑤想着,一天,眼淚不由得從眼角邊劃過,她能感覺得到,冰冷的針頭插進了自己的身體,藥物正在緩緩的流進,自己的孩子即將失去。
蘇碧瑤想着,驀然睜開了眼睛,從手術檯上翻身起來,推開那醫生說道:“不,我不做了。”
那醫生被推了一把,撞到手術檯上,放下手中打了一半的麻藥說道:“不做就不做,不做就出去。”
許是因爲蘇碧瑤將她推得疼了,她也有些氣惱,語氣也不是很善。
蘇碧瑤見狀,不好意思的,低下頭道歉道:“對不起,剛纔是我太急了,您沒事吧?”
“我沒事兒,剛給你打了半針麻醉藥,等會可能就起藥效了。”醫生聽到道歉之語,臉色也緩和了不少,扶了扶被撞疼的胸口,慢慢的站起身來,說道:“不做就出去吧,還有好幾個人要做人流。”
蘇碧瑤點了點頭,又道了一聲抱歉,才摸着肚子,慢慢的出去了。
夏寒見她這麼快就出來了,忙上前來扶住她說道:“怎麼樣?”
“我還是舍不下這個孩兒。”蘇碧瑤摸着肚子,眼睛中隱約有淚光閃過,看來,她和陸振宇並不能如此痛快的就斷絕關係。
但是好在,她絕對不會讓陸振宇知道,這個孩子是那一夜錯誤所留。
夏寒聞言,眉頭隱約有愁緒閃過,但他還是口不對心的說道:“碧瑤,你怎麼想的就怎麼做就好了。”
許是剛纔的麻醉藥效上來了,蘇碧瑤只覺得一陣頭暈,下意識的扶住了夏寒的手,低柔的說道:“我頭有點暈,剛纔打了麻醉藥,藥效上來了,你扶我去病房吧。”
夏寒點了點頭,半拖半扶着蘇碧瑤,走到了病房。
蘇碧瑤剛一躺下,便覺得昏昏欲睡,沒了意識。
夏寒見她這副模樣,輕嘆了一口氣,語氣中帶着惆悵說道:“這樣的感情,我不知道該說還是不該說,碧瑤,我發現我好像慢慢的喜歡上了你,但是我不敢說,我害怕,我說了我們連朋友都沒得做,碧瑤,你能瞭解嗎?我真的很痛心。”
蘇碧瑤沒有任何的迴應,只是睫毛輕輕地顫了顫,夏寒見狀又嘆了一口氣說道:“的確,這些話也只敢在你睡着的時候說。”
說完,夏寒替蘇碧瑤蓋好了被子,低聲說了一句“午安”,便離開了。
中午,整個市中心人潮涌動,一些暗巷確實人跡罕至,夏寒拿着手上的紙條,疑惑的看了看上面的地址,嘀咕道:“不是說好在這見面嗎?”
說完,夏寒四處看了看,這裡異常的冷清,空氣中還浮動着些許詭異。
“無聊,誰的小把戲!”夏寒狠狠的把那張小紙條扔到了腳下,轉身欲走。
中午回到律師事務所的時候,小秘書告訴他,上午有個人來過,說要請他辦一件案子,但是不方便在律師事務所裡說,所以纔會給了這個地址。
沒想到着過來卻是暗巷重重,指不定是誰的小把戲,捉弄他玩的。
正當他要走,不知從哪涌出來的一堆人,團團圍住他,爲首的那個凶神惡煞的說道:“喲,來了就想走,也太不客氣了吧,怎麼不拜會拜會諸位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