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人正是高橋,是曲靜在德國酒吧裡認識的調酒師,曲靜在德國鬧着要自殺那會,也是高橋無微不至的關心才讓曲靜從陰霾中慢慢走出來,只是對陸振宇的那顆心始終都放不下。
高橋看着曲靜因爲憤怒有些猙獰的面孔,淡淡的笑了一聲,略帶着些諷刺的口氣說道:“別忘了,你肚子裡的孩子,是我的。”
曲靜聽聞此言,面色微微有些波動,在德國那個夜晚,雪絨花開放,薄酒迷情,又因爲自己的一腔深情得不到寄託,所以纔會釀成此錯事。
等到她發現懷孕的時候,已經一個多月了,雖然很想把這個孩子打掉,但是因爲對自舊愛的執念,她還是決定來留下這個孩子,要挾陸振宇。
就算陸振宇明白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蘇碧瑤這個局外人定會因此而受到矇蔽,說不定兩個人會一拍而散,她就有機會真真正正的站在陸振宇的旁邊,作爲陸氏的夫人。
想起這一些已經過去的事情,想起了自己的處子之身沒能交到心愛的人手上,曲靜的心裡皆是懊悔。
若不是貪圖一時解憂,纔會釀下如此大錯。便忙厲聲說道:“住嘴。”
高橋淡淡的笑了笑,親是從初見的時候,他就有些喜歡面前的這個女孩子了,活潑,明朗,但是這些天發生的事情讓他隱約覺得自己的一顆癡心是否錯付。
“不管你再怎麼說,再怎麼不去想這件事情,但這件事情是真真切切發生過的。”高橋不止一次的提醒着曲靜,頗有點揭舊傷疤的意思。
曲靜的臉色很不好看,冷哼了一聲說道:“這就不用你操心了,沒什麼事的話,你出去吧。”
高橋聽聞此言,坐進了幾分,定定的看着曲靜說道:“靜兒……”
“別這麼叫我,我不喜歡。”曲靜似乎重新跟高橋作對似的,不管高橋說什麼,她總能嗆對方一口。
高橋卻渾然不在意,笑了一聲,改了個稱呼說道:“曲小姐,好自爲之吧,雖然你千算萬算,把任何事情都算到了,但是我要提醒你一句,胎兒在這麼大的時候,便可以提取DNA了,以陸家的勢力,不用知會你,這親子鑑定也是可以做成的。”
曲靜的臉色果然在聽完這一番話之後,變得異常難看了起來,囁嚅了半天才說道:“你說什麼?”
高橋微微的笑了笑,很多人沒有這樣的常識,也難怪曲靜會疏忽大意,“我說DNA現在是能做得出來的,你的如意算盤恐怕是要打空了!”
曲靜聞言,歇斯底里的喊道:“滾,我不想見你,滾。”
高橋看着曲靜發瘋發狂的模樣,心裡說不出的心疼,一個女孩爲一個男人付出了這麼多,一喜歡便是十年之久,這份堅持不容易。
高橋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喜歡曲靜,只覺得像曲靜這樣的女孩,心思單純,天真可愛,沒想到有一日竟然也能爲愛癡狂。
高橋不忍再多想些什麼,心裡的那份情感終究還
是放不下來,淡淡的吩咐了一句:“你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說完,便轉身離開了病房。
曲靜看着人走茶涼,過客匆匆,心裡漸漸的涌起悲痛,左右看了看,隨手拿起一套景德鎮的瓷杯扔了出去,上好的瓷器落在瓷磚上發出清脆的噼裡啪啦聲,讓人的心情都明快了起來。
似乎覺得這種辦法能紓解內心的痛苦,曲靜忙四處看了看,又發現剛剛那個被高橋拿來插花的玻璃花瓶,想都沒想擡手抄起,使勁的朝着門口砸去。
似乎是聽到了這裡的動靜很不正常,一個小護士曲靜砸門之後,小心翼翼的推開了門,看見曲靜好意提醒道:“這裡是醫院,麻煩小姐安靜一些。”
曲靜聽聞此言,狠狠的瞪了一眼那個小護士,冷聲說道:“用不着你管。”
小護士是剛來的實習護士,哪裡見過這樣的陣仗,當即嚇得有些縮頭縮腦,但還是壯着膽子說道:“小姐,醫院裡有規定,不能如此喧譁……”
曲靜卻實在沒有耐心聽下去了,左右看了看,看見一個水晶的菸灰缸,是曲父拿來的,最近事情多,曲父的煙癮也有點大,但是拿來了之後才意識到醫院裡不能抽菸,便也閒置在那裡。
曲靜看到,隨手別將那個菸灰缸拿起來朝着那個小護士威脅道:“你走不走?”
小護士嚇得愣在原地,嘴脣微顫,半天都沒有說出一句話來,曲靜看到這一幕,冷笑了一聲說道:“若是不快走,我就把這個菸灰缸砸到你的身上。”
就算小護士有心維持秩序,但是有時候也不敢再多留了,忙頭也不回的退出去,還仔細的將門關好。
等整個病房都空了下來之後,曲靜的心裡卻又十分的孤獨,看着外面晴天白雲,曲靜再也忍不住了,抱着自己的膝蓋痛哭了起來。
親子鑑定出來的第二天一早,陸振宇便帶着蘇碧瑤拜訪了本市最大的報社,H市晨報。
這一份報紙可比那個什麼不入流的江河報紙要好太多,每天的發行量基本在八九十萬份到一百二十萬份左右,算是H市的第一大報紙。
這一份報紙上面寫的基本就是H市的大新聞,這上面刊載的陸振宇的新聞也不少,基本上都跟商業有關,還有那個時候娶了一個不知名的女子的新聞。
也是這份報紙寫的最爲客觀,沒有其他小報的胡亂猜測,只報道事實,算是一份不錯的報紙。
經營這家報社的社長是一個頭腦思想能跟得上潮流的青年,名叫陳天川,看見陸振宇來了,態度不卑不亢的出來迎接說道:“陸總裁怎麼有時間光臨寒報?”
陸振宇看了一眼四周,哈哈笑了一聲說道:“來報社,自然是有一些重要的事情。”
“裡面談。”陳天川笑了笑,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
陸振宇便帶着蘇碧瑤進了辦公室,坐下之後便開門見山的問道:“江河晚報上的那個新聞你看過了嗎?”
陳天川
點了點頭。作爲一個新聞工作者,最重要的是要有新聞敏感度,那件事情這兩天鬧得紛紛揚揚,他作爲一個新聞工作者,怎麼可能不知道?
陸振宇微微的點了點頭說道:“知道,這件事情就好辦多了。”
說完,陸振宇看了一眼旁邊的蘇碧瑤,蘇碧瑤從口袋中拿出一份文件,陸振宇這才轉過頭來給陳天川說道:“我想讓你們寫一份澄清這件事情的新聞,當然,我會給你們提供有利的證據。”
陳天川的目光在那份文件上流轉了一圈,輕輕笑了笑說道:“你也知道我們的報紙一般都是……”
話還沒有說完,陸振宇便知道了陳天川的意思,但是這件事情可以把一個小報紙帶動的發行量增大。
陸振宇便知道作爲一個新聞工作者,肯定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便自信的笑了笑,靠在椅背上說道:“價錢不是問題,更何況這是與人爲善的事情,難道陳社長就不想試試嗎?”
陳天川聞言,微微的點了點頭,任何一個人在陸振宇的面前恐怕都是無所遁形的,一眼,便看出了他的意思。
想着,陳天川從抽屜裡拿出了一份報紙,這是刊登着內則新聞的江河晨報,“這上面寫的也就是您和曲靜之間的事情,還有那個孩子,您打算怎麼澄清?”
陸振宇聽聞此言,將那份文件朝前推了推說道:“這一份DNA親子鑑定書想必就是最好的答案,剩下的就不用我多交代了,一定要放在最醒目的頭版頭條,價錢不是問題,你開個單子吧。”
陳天川以前也沒見陸振宇跟新聞工作者有太多的打交道,就算那些報社寫了什麼不屬實的新聞,陸振宇便也當做過眼煙雲,根本不留心。
陳天川也有些好奇,陸振宇爲什麼就當這件事情看得那麼重要。
當陳天川的目光落在蘇碧瑤的身上時,他好像就明白了些什麼,輕輕地笑了笑說道:“當然,我們這裡的筆者又是最專業的,至於價錢問題,這個新聞還是有一定的看點的,所以,頭版頭條買下的話五十萬。”
五十萬對陸振宇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只不過是賬戶的零頭罷了,便爽快的點頭說道:“好,這件事情儘快處理好,我不希望那些不實的報道影響到我的家庭生活。”
“明白。”陳天川笑了笑說道。
第二天一早,那個新聞就已經被寫了出來,被點名寫這篇新聞的人,文筆很有渲染力,標題也很吸引人眼球,一張比4A還要大的紙上,用加黑加粗的字寫道:驚!陸氏總裁與曲靜背後另有隱情。
這樣的標題雖然說不上創新,但是確實很吸引人的眼球,尤其字體還是加黑加粗加大的。
主要內容就是寫那個孩子與陸家無關,真實的醫院權威DNA檢測,順便還說了一下陸振宇和蘇碧瑤鶼鰈情深,兩個人恩恩愛愛。
那個小記者文筆很好,一整篇文章看下來,讓人很信服。一時間,輿論譁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