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取豪奪之兄弟羈絆
番外之朋友
安淳畢業答辯後準備約着幾個關係很好的同學一起吃飯見面,因給清境打電話總是打不通,他就只好去了他們教研室問他的同門。
問了他的師弟,才得知,“小蝴蝶師兄?他出車禍了,根本沒有來過學校,他畢業的事情,還是我們幫着辦的。”
安淳這下震驚了,問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後,又問,“你們去看過他沒有,具體情況是怎麼樣?”
師弟說,“他是在X市出的車禍,之後就在X市治療了,我們沒有過去,楚老師過去看了,說是沒有生命危險,但是還是比較嚴重的。X市還是比較遠,要乘飛機過去,我們現在又在忙期末考試,沒有時間去看,就準備在考試完了之後派幾個代表去看他。”
安淳點點頭,又問,“知道他在哪家醫院嗎?”
師弟搖頭,“這個就要問楚老師了。”
清境那個白白嫩嫩嬰兒肥的臉,安淳想到他,就很容易將他想成小孩子。
再說,當初一起上本科時,他就知道清境的年齡要比他小三歲,故而將他當小孩子,那也是情理之中。
安淳的脾氣壞,性格又彆扭,在S大這麼多年,朋友還真沒有幾個,清境和他關係還算不錯的,現在這個朋友出車禍了,他無論如何也該去看看他。
安淳去找了楚老師,說了想要清境現在可用的電話和他住院的醫院的事情。
楚老師將清境的電話和所在醫院的地址給了他,又說,“他傷了喉嚨,現在還基本上不能說話,你給他打電話,他恐怕接不到。”
安淳道了謝,說,“沒事,最近我也沒什麼要緊事,就直接過去看他也行。”
安淳之後給清境去了電話,接電話的不是清境,而是馮錫。
馮錫說,“哪位?”
他的聲音低沉威嚴,和清境那軟軟的聲音差別太大,安淳怔了一下才說,“你好,我找清境,我是他的同學。”
安淳忘了自己曾經和馮錫有過一面之緣而且聽過他聲音的事情,他現在便以爲這個聲音是清境父親的。
馮錫說,“他睡下了,而且嗓子受了傷,最近沒法發聲,不能接聽你的電話。多謝你來電話問候。”
馮錫說得十分禮貌,但是也帶着些冷淡,安淳不由說,“這樣嗎,我過幾天要去X市,準備去探望他,不知道是不是方便。”
馮錫說,“多謝你這麼關心他,不過不用麻煩過來了,他最近需要靜養。”
安淳覺得對方實在太冷淡了,讓他感覺很詫異,但是他也的確是不得不考慮清境家裡人的反應的,所以又問了問清境的情況,關心了幾句之後就將電話掛了。
本來決定要趁着這個時候去看清境的,因爲被拒絕便也沒有去。
這陣子正好比較閒,無事可做,而顧策霖又忙事情不在,安淳想和他在一起而不得,就約了孤家寡人的梅毅一起出門旅行。
安淳還有其他幾個朋友,不過這些人至今即使還沒有立業的,但是也成家了,自然不會拋下媳婦來和他在一起,每次能夠約到的人,也就只有梅毅了。
安想容在歐洲旅行的時候,遇上了一個業餘古董鑑藏家,兩人頗談得來,才三個月,兩人就確定了戀人關係,安想容便也沒有那麼多時間來陪安淳了。
這次約了梅毅旅行,安淳還是先帶着梅毅回了一趟家,問安想容要不要一起。
安想容說,“你詹姆斯叔叔要來家裡作客,我正想着和你說這件事。”
安淳愣了一下,“他要來家裡作客?”安淳詫異,是因爲安想容如此正式地說出來,大約是要和詹姆斯考慮成婚的事情了。
安想容對着他笑着點點頭,又拉過他的手,目光溫柔地看着兒子,說,“他提了兩次了,不過我之前都沒答應,他提第三次,我也就不好拒絕了。”
安淳還沒有見過詹姆斯,原因是他這半年都在忙着,沒有時間陪他母親出國去玩,他母親前半生都被拘禁在一個地方,以至於後半生裡就像是患了不能在同一個地方呆太久的病一般,她必須得到處旅行,安淳卻沒法子陪她。
安淳雖沒親眼見過詹姆斯,但顧策霖卻不會讓一個危險的靠不住的男人和安想容在一起,所以在詹姆斯追求安想容的時候,顧策霖就好好調查過這個人了,此人倒是從各方面都靠得住的,他比安想容小三歲,離過一次婚,有一個比安淳小四歲的兒子。
安淳想了想,就說,“既然如此,我就在家裡,安排接待他。”
於是梅毅作爲安想容的義子,他覺得見一見義父是義不容辭的事情,便也在顧家停留了下來。
詹姆斯帶着兒子來顧家的時候,顧家在主宅裡接待他和他兒子派克。
顧策霖本有事,也抽了時間回來,顧家老二被送去英國和他老婆兒女團聚了,但是隻是換了一個地方監視起來,顧家老三一家待在家裡接待詹姆斯,也算是十分尊重安想容,大約也是一種表達唯顧策霖馬首是瞻的意思。
詹姆斯知道安想容的出身不一般,只是沒想到還是超出了他的設想。
不過安想容也對他解釋了,除了安淳是她的親兒子,其他的,都是她前夫的第一個妻子生的兒子,現在顧家當家是他前夫在外面的私生子,雖然顧家家大業大,但是她並沒有任何遺產繼承權,只是拿着顧家每個人該有的零花過日子。
詹姆斯自然不是一個想靠女人的人,他這次來顧家,只是按照中國習俗,來提親。
說是提親,其實只是和顧家說一聲而已。
顧家對他和他的兒子招待十分客氣,安淳是個長相漂亮的人,詹姆斯的兒子派克第一眼看到安淳,就對這個以後的繼兄產生了好感,他是做設計的,還在上學沒有畢業,而且對中國文化十分喜愛,幾乎每年都要花費不少時間在中國做自助旅行,走過的地方,比起顧家的每一個人都多。
詹姆斯和安想容的婚期定在了八月,定在巴黎舉辦婚禮。
於是安淳畢業後,並沒有及時進入家族企業做事,反而陪着安想容確定成婚的事務。
因此種種,到安淳又想到清境的身體應該好多了,他應該去看看他的時候,已經是要到八月了。
安淳在一個傍晚坐在避暑的山上別莊陽臺上感受太陽餘暉,晚風吹拂,十分涼爽,突然想起來清境,他去拿了手機來,撥打了清境的電話。
“喂,你好,我找清境。”
安淳以爲又會是另外的人接聽,所以才說了這一句。
清境聽到這個聲音就知道是安淳,說道,“安淳嗎?好久沒聯繫,你還好嗎。”
安淳笑了一聲,“我當然是好的,就看你好不好了?你最近身體怎麼樣,我上次給你打電話,你還不能說話呢,是你父親接聽的電話,他說你需要靜養,不能見客,我就沒有過去看你。”
清境怔了一下,說,“我最近身體好多了,沒什麼事。不過,我父親並沒有在我這裡,你什麼時候打的電話。”
安淳就說了當時的情況,清境想了想,突然笑了起來,“根本不是我爸,是馮錫吧。”
安淳想了一下,“馮錫?上次在你宿舍遇到的那個人?”
清境說,“就是他啊。我現在在他家住着的。”
安淳驚訝說,“你們確定關係了?”
清境絲毫不扭捏,道,“是啊。我們在一起。”
安淳就是挺喜歡清境這種有什麼是什麼的性格,而且清境的那個腦子,和一般人也不一樣,裡面沒有花花腸子,是個值得相交的人。
安淳說,“那恭喜你們了。”
清境笑道,“謝謝。我們最近挺好的。我聽一個師弟說,你結婚了,還是和一個男人,是真的嗎?”
安淳一聽他這麼說,就知道自己畢業後,同門師弟師妹將自己結婚的事情傳揚出去了,他也並不是不高興,只是一時沒反應過來,頓了一下才說,“嗯,是的。”
清境很開心地說,“恭喜你新婚快樂。”
安淳說,“去年就扯證了,你現在才說新婚快樂,是不是太晚了。”
清境道,“那你怎麼沒有早些告訴我,你這是沒把我當朋友嗎。”
安淳只好安撫他,然後說抽時間去看看他,清境道,“你要來看我,務必帶上你老婆,不然我是不會見你的。”
安淳說,“你知道威脅我了啊,還讓我務必帶上老婆。清境你也變壞了,想你大一時候多可愛……”
清境哼哼哼了一陣,才說,“人都是要變的。”
兩人煲了好一陣電話粥,直到清境這邊一個聲音打斷他,“你嗓子還沒有完全好,又在和誰打電話。”
清境只好趕緊和安淳說,“你一定要帶你老婆來看我,我掛了。”
他慌慌張張掛了電話,對馮錫道,“好了,沒打了。”
馮錫無奈地搖搖頭,走過去親親他的額頭。
安淳雖說要去看清境,但因爲事情多,一直拖着最後也沒有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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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想起來,總覺得有些遺憾。
以前無論多麼好的朋友,當分開兩地,又各自成家立業後,能見面的機會就會非常少了。
也許當初的一個隨便的“再見”,最後其實都會成爲永別。
兩人再一次相見,已經是好幾年之後,馮錫要到M城出差辦事,清境一向喜歡和馮錫鬧彆扭,這次倒是很體貼他,陪着他來M城,照顧他的起居。
馮錫事情忙,清境大多時候是自己做自己的事情,他突然想到安淳的老家就是M城,拿出電話來撥了好久沒有聯繫過的號碼,他甚至懷疑是否能夠撥通,沒想到這麼一下,居然就撥通了。
安淳很是高興地說,“喂,清境?是你?”
清境一聽是安淳的聲音,也很高興,“是我啊。我以爲這個號碼會打不通了。你最近在哪裡呢?”
安淳道,“最近在忙一個項目,纔剛從悉尼回來,你呢?”
清境說,“你知道我一向很閒。你猜我現在在哪裡?”
安淳笑起來,“還用猜嗎,我這裡會自動顯示撥打人地點。”
清境不高興地道,“沒意思。我在M城,你在嗎?我們太久沒見了,我很想你啊。”
安淳說,“你想我不知道多聯繫我。”
清境已經學會了馮錫辯論以及無理取鬧,拿無聊當有趣,所以直接回安淳,“那你有想我嗎,你有多聯繫我嗎?”
清境的聲音一如既往地軟,安淳被他逗笑了,說,“好了好了,我投降。我現在還在K城,你在M城呆多久,我趕飛機回去,咱們好好聚聚。”
清境說,“還會有幾天,馮錫過來參加一個項目的活動。”
安淳說,“那我回M城了就聯繫你。”
安淳這次是說到做到,回了M城,就去找清境了。
清境出過車禍,雖然事後很好地得到了治療和調養,但是他的身體還是比正常人差些。
馮錫很顧惜和在意他的身體,即使只是這樣的出差,也將家裡的廚子帶着的,爲了給清境做藥膳。
所以清境沒有住賓館,而是住在馮錫的一個朋友的閒置的小別墅裡。
這時候已經十一月了,但是M城依然溫暖,清境穿着一件深色襯衫,在馮錫的嚴令下外面套了一件薄毛衣。
安淳的車停在小別墅樓外,清境已經迎接了出來,他笑容滿面,因爲養回了些肉,依稀還是當年本科時候那個毫無城府的單純的少年。
安淳下了車,纔剛站穩,清境已經撲了過來,安淳笑着和他擁抱,說,“天吶,你怎麼一點也沒變。”
清境笑嘻嘻地道,“怎麼會沒變。安淳,我好想你啊,我這些年都沒怎麼聯繫過同學,其實我心裡可想了。”
隨着安淳下車的是顧策霖,他看到安淳和清境擁抱着不撒手,就輕咳了一聲。
清境放開安淳,看向了從車另一邊門下來的顧策霖,問安淳,“這位先生是?”
雖然清境在熟人面前還是那個沒心沒肺毫無心機毫無顧忌的人,但是他畢竟還是多了幾年歷練,在外人面前,卻是能夠做到穩重了。
安淳說,“他是我愛人,顧策霖,之前和你說過,我結婚了的事。”
清境點頭,“我知道,只是……”他有些迷惑,在他心裡,他總覺得安淳的老婆,應該是個更柔和的人,奈何顧策霖身上沒有任何一點可以和柔和沾上邊。
安淳逗他,“只是什麼?”
清境也不是會胡言亂語的了,笑着和顧策霖握了一個手,又打過招呼,纔回答安淳,“只是沒想到顧先生和你這麼般配,你們兩個很夫妻相。”
他一句話,就把顧策霖給籠絡了。
安淳笑着道,“哦,你嘴巴現在變得真甜。”
清境說,“我一直很會說話。”
安淳,“……”心想清境還是當年那個清境。
清境招待安淳和顧策霖進屋,坐在客廳裡,清境抱着一個小抱枕和安淳說了很多話,他興致勃勃,幾乎忘記時間流逝,顧策霖則是很有耐心地坐在旁邊聽安淳和清境聊他們的當年。
直到馮錫回來,他知道清境這一天要招待安淳的事,所以抽了時間回得很早。
馮錫和顧策霖是有過幾面之緣的,兩人見到對方還有一點詫異,大約是覺得這個世界太小了。
一番握手和寒暄之後,馮錫上樓洗個澡換了身衣服,來說用晚餐的事。
清境捧着杯子喝水,興致高昂地對馮錫說,“我和安淳太久沒有見了,我明天去他家作客。”
馮錫愣了一下,才道,“這樣太打攪人了吧。”
安淳說,“不打攪,我是專門回來見清境的,也和清境約好了明天一起,我帶他到處看看。”
馮錫說,“那真是太麻煩你了。”
安淳道,“不麻煩,我和清境是老同學,不用這麼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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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當晚馮錫宴請了安淳顧策霖夫夫,約好了第二天安淳來接清境的事,就各自回了家。
安淳和顧策霖回去的路上,顧策霖就說,“沒見你對誰像對清境這樣?”
語氣裡還帶着些酸酸的感覺。
安淳坐在他的旁邊,挑了挑眉眼看他,“我對清境是怎樣?”
顧策霖說,“很疼愛的感覺。”
安淳沒想到顧策霖的感覺這麼敏銳了,說,“你不覺得他永遠像個孩子嗎。再說他比我小了三歲,和他在一起,總覺得會比較有童趣。”
安淳想着清境,臉上笑意盎然,對清境,他的確是有點把他當自己護下的孩子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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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策霖也覺得清境很像個小孩兒,而且是缺根筋的善良小孩兒,但是這樣的人,永遠沒有多的心機,倒是很讓他放心安淳和他相交。
馮錫和清境回家的路上,馮錫伸手摸清境有些發涼的額頭,又用手巾給他擦了擦背,說清境,“你看你今天和安淳說話,也能夠出滿身汗。回去了就趕緊洗澡,不然你又要感冒了,感冒了明天就不準出門。”
清境亢奮了一下午加上一晚上,現在早就體力不支精神萎靡了,趴在馮錫的懷裡抱住他的腰,弱弱地說,“我很久沒有這麼開心了,總在家裡,多悶啊。”
馮錫被他這句話說得心裡一動,有些心疼他,道,“誰讓你身體不好,你好好養着,等身體好些了,你出門怎麼玩,我是不會管你的。”
清境將他抱緊了些,打起了瞌睡,“纔不信你。”
馮錫笑了一聲,“你不信我,你信誰?”
清境哼哼兩聲,轉移話題說,“你親親我。”
馮錫低下頭在他的額頭上親了親,又吻吻他的耳朵,“怎麼了?”
清境低聲道,“我先睡會兒,回家了叫我。”
馮錫心裡軟極了,“好,你睡吧。”
文章才花了兩個多月,真的挺快的。
感謝支持正版的各位,謝謝給投擲各種霸王票的親們。
有人詢問什麼時候開清境家兩個小孩兒的文,今年上半年是沒有時間寫的,只能再等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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