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在她未知的情況下,她姥爺家還與陸家有這麼大的恩怨。
“你恨我!你恨我是因爲我姥爺害死了你媽媽,而不僅僅是因爲林子說,是嗎?”林琰琰的聲音很凜冽。
“林子說,其實是我表妹!”陸莘透望着她,眼簾微垂,目光卻很堅定。他真的對她全盤托出了,沒有任何隱瞞了的。
林琰琰笑了一下:“呵……原來最大的笑話發生在我身邊,可我竟二十幾年來都不知道!”
“我曾經是非常恨你的,因爲恨你,所以知道你是關軍爲的孫女時,完全沒法接受你。”
“你沒法接受我,卻還故意吊着我,想讓我難堪,想讓我痛苦。就連林子說……如果林子說真的是你的表妹,那麼你就是你復仇心切,爲了報仇處處針對我,什麼都可以利用!”林琰琰越說越冷,聲音也很激動。
“我承認當時是有這樣的想法……”
他還沒有說完,林琰琰就反駁:“那你現在告訴我是爲了什麼呢?”
他見她語氣激動,好像非常恨她,便抓了她的手,想讓她離他近一些:“我告訴你這些,是想說,也許我不應該怪你,因爲這畢竟是上一代人的事。”
“也許?”林琰琰真是你被他氣哭了,眼淚流了下來,擰着手臂不想讓他碰她,“就因爲你一個也許,我當年要遭多少罪?就因爲你意識想不開,就把所有的仇恨都推卸到我頭上?”
“你別激動,你聽我說……”陸莘透冷着聲道,卻緊緊揪着她的手不讓她逃離。
可是林琰琰現在的情緒根本不受控制,還是擰着自己的手臂掙扎着,甚至用手掰開他,後退一步:“你現在跟我說就能治好我的傷疤?你現在跟我說我就能理解你就得原諒你?甚至你覺得你現在跟我說了,我就可以噹噹年的事情都沒有發生?”
陸莘透終於沉默了,也不再苦苦糾纏着她,因爲他知道他說什麼,她現在根本聽不進去,就任由她發泄。
“你現在告訴我有什麼意思呢?我寧願什麼都不知道,這樣你在我心裡永遠都是人渣!人渣,你知道嗎?”她哭得很厲害。
陸莘透沉默。
“我真是後悔認識你,也痛恨自己這麼愚蠢,當初怎麼會愛上你!”林琰琰擦了一下眼淚,咬牙切齒說道。
“別哭了,我現在說出來就是爲了讓你打開心結,我們可以重新開始。”陸莘透伸手抹了一下她臉頰上的眼淚。
“笑話!”林琰琰反抗,“你以爲你是誰,你當你自己是什麼人?”
“我當我是你的男人呢。”陸莘透微微冷笑,霸道宣佈。他對她的激烈否認失去了耐性,然後雙手握住了她的肩膀,很鄭重很嚴肅地說,“不管我們以前怎麼樣,我會補償你,我一定會讓你重新愛上我!”
“你簡直是可笑至極!”林琰琰又掙扎。
“你不信嗎?”陸莘透緊緊揪着她的雙臂,目光陰婺而狠絕。
“你放開我,你這個瘋子!”
陸莘透把她拉到自己的懷裡,鉗制住她的身體不讓她逃離,就像獵人撒了一張網,把其他逃跑的獵物緊緊地圈住:“你越是不信,我偏越讓你相信!”
林琰琰掙扎大喊:“放開我,別碰我,你這個瘋子,放開我!”
她擰了一下,背過身去,陸莘透卻又從背後抱住她,交叉定住了她的雙臂,讓她完全動彈不了,他冷笑道:“我陸莘透如果不喜歡一個女人,那麼他在我面前做什麼姿勢我都不會動心,可若是我看上的女人,她若想逃絕對沒法脫離!我不管你之前和景辰是什麼關係,現在是什麼關係,你以後都不會與他有結果,你只能和我,重新開始!”
“陸莘透,你是不是有病?你是隻沙文主義的豬嗎?憑什麼對我宣誓主權?你放開我,你放不放開?”
陸莘透不喜她的反抗,不喜歡所有事情逃離自己掌控的感覺,尤其是林琰琰,他完全不想讓她逃離半分。
林琰琰立即擡腳朝他皮鞋面狠狠跺了一腳。雖然她沒有穿高跟鞋,可這力度也足以讓他痛苦了的。
果然陸莘吃痛一聲,立即放開了她後退一步,咬牙切齒道:“你這女人做什麼!”
林琰琰冷着臉走了,心裡不住地罵:瘋子!瘋子!怎麼有如此可恨之人!
陸莘透一路追隨,到出了學校她都沒有理他。開車着慢慢跟着,跟了半條街,說了她幾次她也不上車。
陸莘透最後問她:“你到底上不上車?”
林琰琰依然走自己的路,沒有應答。
陸莘透倒也有恃無恐:“好,你的手機和包都還在我車上,你不上車看來是打算走回去了!”
林琰琰終於停住了腳步,大概掙扎住了。
陸莘透等了一會兒,見她沒動靜,故意搖起車窗準備開走。
林琰琰終於擋住了他,上了他的車。
陸莘透探過身子來給她系安全帶,林琰琰立即反抗:“別碰我!”
陸莘透停頓片刻,沒理會她的警告,迅速把安全帶扣好,然後迅速把車開了出去。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林琰琰還在偷偷擦眼淚。
陸莘透沉默着,只覺得他和她之間的鴻溝不是坦白心聲可以跨越的,這個心結不是他三言兩句能打開的,他越想靠近,她越想逃離,他逼着她時, 她就激烈反抗,他簡直沒轍。
他心裡難過,也就沒有說話。
林琰琰到家後,不吭一聲下了車,甩上車門走了。
陸莘透提醒:“別忘了早起,明天還得上班。”
林琰琰覺得他每一句話都是多餘的,殊不知陸莘透只是找一句話跟她道別而已,也總好過這麼一聲不吭地走了。
陸莘透等不到她的任何迴應,就調轉車頭走了。
林琰琰一個人走進小區裡,小區的保安有人值夜,見她回來了就對她說小區裡有個人在等她,已經等了很久了。
林琰琰覺得疑惑,走到自家樓下,就見不遠處的一輛黑色轎車上走下來一個女人,一個穿着緊身皮褲、馬丁靴、毛領斗篷的女子,以及帶着帽子的長髮女子。
女子身材並沒有很高挑,可比例良好,又穿了馬丁靴,顯得腿很修長。她的五官也並稱不上多麼漂亮,可因爲擅長化妝打扮,整體一望,仍是讓人眼前一亮,而且她的氣質很好,遠遠走來時,一舉一動都落落大方,自信美麗,十分優雅,展現出了與常人不同的矜貴氣質。
這個女子,讓人一望就知道身份非常特別。
林琰琰確定女子朝她走來
,便疑惑地問她:“你是?”
女子朝她伸出手:“林小姐您好,我是景辰的未婚妻喬詩卉。”
林琰琰驚訝了,這才知道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市長千金,她已經無數次從別人口中聽過她的名字了,如今還是第一次見到真人,真的是聞名不如一見啊。
因爲喬詩卉說想與她聊聊,林琰琰念在她等了一個晚上的份上,還是要請她到家裡坐坐了。
林琰琰拿着水果到廚房清洗,喬詩卉坐在她家的沙發上,不住地打量她家的客廳。
林琰琰端着水果出來後,她就問:“這是……林小姐家的房子?”
林琰琰十分坦誠,絲毫不隱瞞地說:“不是,這是我租的房子。”
喬詩卉微微吃驚了一下,看着林琰琰,愈加覺得林琰琰配不上景辰了,而這樣的女子怎麼還可能嫁給景辰?而她堂堂千金大小姐,又怎麼能輸給她?
喬詩卉意味不明地勾脣笑了一下,又說道:“這麼晚了,冒昧打擾林小姐,林小姐一定覺得很意外,可是有一番話,我卻很想與林小姐談談的。”
“沒事,喬小姐請說吧。”
喬詩卉忽然拿起桌上的洗淨的蘋果看了看,又放下了。
林琰琰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也許她本來想吃,但是又放棄了,又或者只是拿起來看看?可蘋果有什麼好看的呢?
喬詩卉雙手抱臂,顯出幾分倨傲的樣子:“林小姐,您可聽過我與景辰之前有婚約?”
林琰琰心想,她只聽過景辰曾經被家裡安排,差點與她訂婚,可還沒有訂成。林琰琰沒有說話。
喬詩卉又繼續說:“可是前兩天,景辰忽然對我說,他不打算跟我結婚了,因爲他遇到了你。”
林琰琰依舊沒有說話。
“可是你知不知道,景辰這麼做是在挑戰伯父伯母的底線,伯父伯母可不僅僅只有景辰一個兒子。”
林琰琰望着她,微微笑了一下:“喬小姐是想告訴我,我這是害了景辰,而我應該離開他?”她之前還在想喬小姐是什麼樣的人物,原來是這樣的人物。
“不不。”喬詩卉誇張地擺擺手,“我不會做這種傻事,男人正在愛你的時候,我告訴你這些,不是等於自掘墳墓嗎?我只是想測試一下,景辰這麼愛你,你能爲他付出多少呢?畢竟,景家不是隻有景辰一個兒子,而景家也沒有外界想象中的這麼強大,景家還需要與政界聯姻,而他們家不是隻有景辰一個兒子,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林琰琰仍自勾脣笑笑,不迴應。
“好了,今天我已經見到了林小姐,林小姐的確如照片上那麼漂亮,甚至比照片裡的還要漂亮!天晚了,我就不打擾了,告辭!”
林琰琰心驚,原來這位小姐也看過照片了,難怪會千里迢迢照過來了。
她佯裝鎮定地起身,把喬詩卉送到門口,卻說:“那麼,就不送了,喬小姐好走!”而後砰地關上門。
喬詩卉聽到關門聲時還嚇了一跳,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大門,心想這林琰琰對她還真是不客氣,她都還沒有下樓呢,她竟然就關門了,果真是一點都不送!
喬詩卉惱怒了一下,可想着她與景辰不會有好結果,心裡頭又舒坦了,輕哼一聲,下樓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