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舒曼本能的看向顏夕夜,以爲他立刻站出來做出迴應,至少要爲她解釋一下,如果能撒個謊把這件事情糊弄過去,就再好不過,可惜,他眼裡除了玩味,再無其他。
她開始有些絕望,這裡不是一般的酒店,而是奢華到只供非富即貴的人入住的地方,所以,這種被套基本上只會用一次就會被處理掉,像毛髮之類的東西,更是不可能會出現的。
也就是說,如果她否認頭髮不是她的,大概不會有人相信吧。
楊曦用餘光偷看了顧維澤一眼,又看了看凌舒曼,嘴角露出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她很聰明的靜默不說話,擺着旁觀者的心態。
顧維澤尷尬的笑了笑,帶着調侃意味的說:“看來這家酒店的衛生還是存在漏洞,顏兄,可不能姑息啊。”
顏夕夜回以顧維澤一個高深莫測的笑:“這與工作人員沒有關係,頭髮是凌舒曼的!”
所有的人都沒想到顏夕夜這麼坦誠,居然毫不避諱的把凌舒曼供了出去。
凌舒曼更是狠狠的瞪了顏夕夜一眼,心裡在拼命的壓抑着怒火,就算她已經打算和顧維澤挑明,但也一定不是以這種方式,所以,凌舒曼此時有種想要把顏夕夜就地正法的衝動。
顧維澤的尷尬已經掩飾不住內心的疑惑,轉頭與凌舒曼對視一眼,看了看她的頭髮,其實不用看,他也知道是她的,只是不敢相信她的頭髮怎麼會在被子上面。
“我一一”把視線從顧維澤的眸子上移開,凌舒曼窘得不知道如何解釋,說她被顏夕夜壓在身下?那樣也太傷害顧維澤了。
“舒曼太累了,所以我讓她在牀上躺了一會,剛纔我接你電話時,她已經累得睡着了。”
顏夕夜向來從不喜歡解釋自己,他認爲,懂他的人不需要解釋,不懂他的人,解釋再多也徒勞,所以,這麼爲一個人解釋還是第一次。
顏夕夜自我解嘲的笑了笑,這已經不算是解釋了,而是撒謊,他居然狠不下心了把事情白日化,爲什麼?是不忍心看她手足無措的樣子,還是連他自己也喜歡這種偷偷摸摸的刺激?
不管如何,凌舒曼,已經讓他破例了。
“呵呵,我說怎麼會有舒曼的頭髮在上面,既然沒什麼事,顏兄,我們到樓下餐廳就餐吧?”顧維澤舒了一口氣,如釋重負。
四個各懷心事的人,一起來到了皇宮大酒店餐廳的包間裡。
包間的服務員已經到位,等待他們的入座和點菜。
顧維澤熱情的把顏夕夜引到主坐上,自己則坐在了他的身邊.
凌舒曼知道坐在哪纔是最安全的位置,所以特意選擇了顧維澤旁邊的位置,也就是說,他和顏夕夜間,隔了一個顧維澤。
楊曦倒是毫不客氣的緊挨顏夕夜坐着,一如她以前陪客戶喝酒時的那樣。
晚餐的氣氛很壯烈。
之所以這樣形容,完全是因爲顧維澤的表現,他向來不擅長喝酒,即使喝,也只是沾些紅酒,更多時候,一杯倒的酒量的他,在應酬時,也會刻意的剋制自己,絕不貪杯。
但今天不一樣,也許是和AM合作對他來說算是天星的一個巨大成功,又或許是顏夕夜是他的舊識,所以,面對各式各樣的菜式,他今天的表現確實與往常的刻意剋制大相徑庭。
在與顏夕夜推杯換盞間,他滿臉已經通紅,說話也開始顛三倒四,並拉着顏夕夜開始閒聊家常,聊他們在美國留學的那段日子。
顏夕夜倒也很配合他,而且他的酒量看來很好,顧維澤應經喝的東倒西歪,他仍能一如常態的談笑風生。
楊曦此時更像是輔佐顧維澤的功臣,時不時的對顏夕夜敬酒,嬌嗔,媚笑,還有那一雙方能勾人心魄的挑花眼,今天更是被她用得淋漓盡致。
“顏總,謝謝您給了天星合作的機會,才讓我有幸成爲AM產品的代言人,你放心,我會努力拍好廣告,不會讓你失望的哦。”
“顏總,您真是好酒量。”
“顏總,來,再喝一杯嘛。”
楊曦也已經喝了能不少,醉眼迷離,臉頰染上了酒上臉後的駝紅色,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心,時不時地靠向顏夕夜,那對極爲壯觀的高聳,若有似無的對着顏夕夜的手臂磨蹭着。
還藉着喝酒後的全身燥熱,故意拉低了領口,露出了深刻的事業線。
如果換是其他的客戶,她的豆腐估計已經被吃得連渣都不剩,可惜顏夕夜卻與她保持最大禮節的距離。
並不是因爲凌舒曼在場,而是不管對方有意還是無心,他對趁人之危向來不屑。
凌舒曼對這種場面,見慣不怪,只是始終保持沉默,默默的吃飯,整個過程都沒有說一句話。
但當她拿起不遠處的可樂準備往被子裡倒時,一隻男人的大手將她握住杯子的小手,公然握緊。
她驚心的擡眸,正巧對上顏夕夜那雙似笑非笑,曖昧不堪的黑眸,她看到他的薄脣隱隱滑過一抹意味深長的笑謔。
“聽維澤說你的酒量驚人,今天這麼值得高興地日子,怎麼可以只喝可樂呢?”低醇的嗓音揚起後,顏夕夜便恰到好處地把紅酒倒到了她的被子裡。
她酒量的對於顧維澤來說的確算是驚人,但對於顏夕夜來說,也只能勉強算是上得了檯面,今天之所以可以不喝,是她不能保證自己一旦喝醉,不知道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
就如此刻,他居然毫不忌諱的在顧維澤和楊曦面前,公然握着她的手!
她惱得把他的手推開,杯子卻被她打掉在桌上,酒紅色的液體順着桌子一路往下滴,她不得不站起來,趁這裡變得狼藉不堪前,用紙巾做了簡單的清理。
“舒曼!顏兄叫你喝你就喝!又不是第一次喝酒,哪來那麼多講究?”聽到杯子掉地的聲音後,也醉醺醺地擡起雙眼看着,卻沒有問她爲何這麼做,反而是蹙了蹙眉頭一拍桌子一一
“快和顏兄道歉!”
凌舒曼不敢相信的瞧着顧維澤,她從來沒有這麼嚴厲的批評過自己,而且也從來沒有不問緣由的責怪自己。
她緊了緊嘴脣,心裡的不甘一下子升騰起來:“我沒有做錯什麼,所以沒有義務道歉!”
顧維澤平時不會這樣,一定是喝了酒的原因,凌舒曼臉色有些下沉,這樣的顧維澤對她來說陌生極了。
“我讓你道歉你就道歉,男人喊自己的女人做事,女人就要毫無條件的服從!”顧維澤藉着酒膽,極力的想在顏夕夜面前樹立男人的一面。
楊曦打了個酒嗝,雖然喝多了但並沒有完全醉,只見她努力的打着圓場,諂媚的笑了笑,拉住顏夕夜的手臂,舉杯道:“顏總,曼姐不太會喝酒的,人家來陪你喝。”
這個尷尬楊曦算是幫她化解了過去,她叫來服務員,把桌子清理乾淨,自己則到洗手間做了簡單的清洗。
回來時,她只聽顧維澤拉着顏夕夜說:“顏兄,你以後找女朋友,千萬不要找女強人,尤其是事業心太強的,女孩還是像楊曦這樣的小鳥依人的好啊。”
顏夕夜淺笑着,拿起酒瓶給顧維澤又到了一杯酒:“女強人也有可愛的地方。”
“可愛?”顧維澤彷彿像聽到了本世紀最大的笑話,笑了起來:“等你真正找一個女強人的女朋友就知道了,累得很!”
顏夕夜含笑的眼眸慢慢騰起寒霜變得幽暗不明:“我倒想找一個這樣的女朋友。”
“凌舒曼一一就很不錯。”顏夕夜把玩着手裡的杯子,嘴邊的笑意更加的濃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