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夕夜的聲音如一記驚雷,猛地往凌舒曼的心臟重重的敲了一下,再把眼神重新對上他時,只瞧見他朝她挑了挑眉,像是挑釁,又像是一個喜歡惡作劇的小孩,在給你做鬼臉。
很奇怪,他分明是笑着說,卻給人的感覺卻這般的不可抗拒,他分明用的是詢問的語氣,讓人聽着怎麼像是命令的口吻?
“我當然是不介意,只是不知道蘇曼她...”顧維澤有些猶豫,這麼緊張刺激的活動,連他都沒有勇氣去嘗試,更別說是凌舒曼了,如果凌舒曼不願意,他也沒理由讓她爲了討好顏夕夜而非要去做不可。
顧維澤話沒說完,就被顏夕夜打斷了:“我想淩小姐這麼有誠意的人,應該不會拒絕。”
聽出顏夕夜說出了誠意二字,便知道他故意的成分有多大,她淡然一笑,說道:“當然,顏總喜歡和有誠意的人合作,我自然是不會拒絕,顏總,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凌舒曼一語雙關,任誰都聽得出來,她是在和顏夕夜敲定合作的事。
好一個聰明的女人,顏夕夜薄脣筱然勾起,眼裡的讚歎一點點的展開,他不置可否,隨手接過工作人員遞給他的安全帽,不容凌舒曼拒絕的要幫她戴上。
凌舒曼下意識的往後縮,畢竟顧維澤在,怎麼也要顧及他的面子,順勢拿過帽子:“我自己來。”
顏夕夜不着痕跡的收起了笑意,無所謂的聳聳肩,毫不在意,只聽顧維澤像是在打圓場似的說道:“顏兄,注意安全,舒曼就交給你了。”
顏夕夜先是巧妙地深看了凌舒曼一眼,眼裡的戲謔一覽無遺,隨即轉身拍了拍顧維澤的肩膀:“維澤,放心吧,凌舒曼的命,我來負責。”
說完又回頭深看了凌舒曼一眼,彷彿這話是在向她說,又彷彿他說的不僅僅是賽車而是她的整個人生。
她的心重重的漏了一拍,這種感覺很不好,一個在他生命中消失了整整二十年的人,突然要強勢的說要讓她成爲他的,要爲她的命負責,這總會讓她有些不好的預感。
她信不過他,從他突然出現開始,從他謎一般的背景開始,從他一邊左擁右抱,一邊對自己說‘你遲早是我的’開始。
恍神間,工作人員再次過來通知他們比賽即將開始,讓他們最後再做次檢查,並做好準備。
凌舒曼握了握顧維澤的手,給了他一個堅定的眼神:“維澤,放心吧,顏總的車技很好,不會有任何問題的。”
“我們要一起檢查我們的賽車。”顏夕夜把衣服邊上的封條重新粘好,冷不丁的看了看那隻緊握着顧維澤的手,擡眸冷淡地對凌舒曼書說。
“我對賽車不懂。”凌舒曼鬆開顧維澤的手,直視着顏夕夜,言外之意是讓她檢查簡直是無稽之談。
“舒曼,夕夜讓你去自然有他的道理,你去吧,我到看臺等你們的凱旋。”
面對顧維澤的勸說,凌舒曼一臉的無奈,看看他轉身的離去的背影,心裡尋思着,要是顧維澤知道顏夕夜的企圖,還會這樣處處維護顏夕夜嗎?
“這是關係到生命的問題,怎麼可以讓我這個對賽車不懂的人來檢查車子?”凌舒曼急着向前走近顏夕夜:“不要拿生命開玩笑!”
“放心,車子的內部工程師已經幫我檢查過了,我們現在只需要簡單的檢查一下即可。”說完擡眸截住她的目光:“還是你在害怕?”
充滿挑釁的言語落下,顏夕夜的脣邊泛起了難解的笑意,蠱惑中帶着一絲絲淡淡的冷意。
凌舒曼微微一怔,那絲冷意沫過了她的眼底,沒來得及反應,便聽他說:“如果害怕,你可以回看臺。”
“等一下,誰說我害怕?檢查就檢查!”凌舒曼追上並越過了顏夕夜,率先走到了賽車旁。
“應該怎麼檢查?”
凌舒曼才問完,一個高大的身影向她襲來,緊緊地貼在了她的身後,只見顏夕夜牽起她的手,輕輕地放在車子上,耳邊一股溫熱的氣流伴着他的聲音竄了進來:“每部車子都是有靈性的,試着撫摸它。”
她帶着些疑惑餘光輕輕一掃,略過他剛毅有型的臉部線條,對着光,緩和而專注。
就像是中了他的蠱,她的小手被包裹在他的大掌之中,開始描繪着賽車的光滑的線條,靜心的感受着賽車的靈氣。
慢慢的,她的身子開始燥熱起來,第一次有這種感覺,彷彿手上撫摸的不是冰冷的鐵皮,而是女人細膩的肌膚。
怎麼會這樣?
是因爲他此刻正貼着自己,握着自己的手?還是因爲車子受到了感召?
太不可思議了。難怪有些人癡迷於賽車,除了因爲賽車給他們帶來了緊張刺激的快感外,在賽車奔跑中,人車融爲一體,令人分辨不出是車子在跑,還是自己在狂奔。
“這麼簡單?”凌舒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迅速而有力的把手從他的手中抽出來,轉身把他的身體抵開,拉開了距離:“我自己來就可以。”
雖然把他的身體拉開了距離,可她還是被他圈在他與車之間,就連不遠處的選手們,都在看着他們,眼裡盡是曖昧,有的甚至吹起了口哨。
凌舒曼心裡一涼,知道他們肯定是誤會了。
然而顏夕夜卻絲毫沒有要退出的意思,低頭帶笑的望着她,就像在看他剛剛捕捉回來的,手足無措的一一獵物!
“比賽要開始了!”緊靠在車身上的凌舒曼看到其他賽車手攜着自己的女伴坐進了賽車,她不得不提醒無動於衷的顏夕夜。
不料,顏夕夜卻突然毫無邊際的問:“賽車和女人都有一個共同點,知不知道是什麼?”
“是什麼?”
“都是拿來一一”顏夕夜刻意的頓了頓,低頭在她耳邊輕輕的說:“征服的!”
緊接着,他脣畔也微微一挑:“另外,我不喜歡我的女人和別的男人太過親密。”
說完,直起身朝工作人員揮手,準備開始比賽事宜。
凌舒曼早已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儘管他不是第一次這般口出狂言,但這一次她還是被他驚愕住了,什麼時候她成了他的女人,而顧維澤成了別的男人?
這個男人還真是自以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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