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日子,此處應該是早已竣工建成!若是再不做出決斷,莫非真要作那徽(宋徽宗)欽(宋欽宗)不成?’一番思忖過後,末了只稍一盤算;妥懽貼睦爾遂當場便詔命帖木兒不花爲監國留守禦敵,自己則帶領後宮嬪妃及皇太子等人徑直奔向了建德門而去。
齊化門,毗鄰京杭大運河,距離北端最重要的通州碼頭僅有數十里路程;因此該門不但是南糧北運的最終去處,而且還是進出大都的重要門戶之一……得知元帝已帶領一干人等經居庸關北逃後,徐達當日便率軍抵達了城下。但眼見此處城牆厚重壕深數丈,卻也並未急於發起攻勢。只命人雍塞護城河上游河道,同時取土填平壕溝;先做起了戰前準備。
與此前毫無二致!攻勢一經展開,城內怯薛軍立時便大舉出擊呼嘯而至。‘來得正好!’看到大批怯薛飛奔而來,聽得一聲令下;早有人取出了擁塞河道的沙袋,蓄積多日的河水傾瀉而出立時便將迎面來擊的怯薛衝擊的七零八落。‘正合我意!’眼見敵軍已退回了城內,不等其拉開陣勢;徐達就率領各部精銳隨之衝殺了進去。
此番再戰起來,怯薛軍初時尚能從容應對;但時間一久,情形可就有些不妙了!因水流來勢甚急,沒過小腿的積水不但使軍士引以爲傲的騎術無法施展;而且由於從未經歷過水戰,心懷恐慌的怯薛也根本無法穩住陣腳。於是整整半日廝殺下來,到了最後,處處畏手畏腳的怯薛軍便只有被動挨打的份了。事不宜遲!再戰片刻後,眼看此處怯薛軍已所剩不多;徐達立時便率軍殺向了內城而去。
卻不料!還沒等各部抽出人馬,隨即便又看到了層層箭幕好似鋪天蓋地般的呼嘯而來。‘無需驚慌!但能衝至近前,大將軍便重重有賞!’見徐達等人已率先穿破了箭雨出擊,聽得一聲高呼響起;各部人馬卻也只能頂着來箭隨之猛衝了上去。此處怯薛雖然射術了得,但近身作戰卻是頗爲稀鬆平常!加上人馬本就不多,不多時就被洶涌而來的明軍吞沒;再沒了絲毫聲息。
看看此處已料理乾淨,一舉拿下了內城後;不敢遲疑,徐達當即便又向其皇宮發起了攻勢。可一路勢如破竹衝到了近前後,眼前的一幕;不但使身後軍士驚駭莫名,既是徐達等人也大感意外。只見硃紅色的宮牆門前,一列列金盔白甲的怯薛漠然而立;不但對眼前情形視若無睹,而且還對揮刀相向的明軍全無絲毫反應!一個個好似泥塑木雕般的空洞冷酷眼神掃視之下,立時就使整處院落透出了一股濃濃地肅殺之氣……
‘那瘦臉長鬚的就是徐達!除掉此人,便算大功一件。’在令人窒息的對視中沉默了良久後,直至聽到了淮王帖木兒不花的一聲招呼;門前怯薛這才翻身上馬,驟然發起了攻勢。‘來得好!’眼見衆多怯薛夾擊而來,顧不得閃避;徐達就一聲大喝發出,隻身迎戰了上去。
一時間!偌大的院中,除了能看到走馬燈似的身影輪番兵器對接外;卻哪裡還能分得出誰是誰來?‘這些怯薛歹,確實了得!’一番交戰下來,確認了對方身份後,徐達不由心驚不已。但他哪裡知道?若是放在早年,這支怯薛歹足以與數萬人馬抗衡!只是經年下來,這些安逸享受的怯薛歹由於早習慣了官場鑽營;這才導致了戰鬥力大不如前。加上元帝又抽走了其中精銳人馬,因此也使他能在以一敵衆的同時,將對方衝擊得落花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