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最後的希望(上)

阿穆爾只是一個小關,地方也比較偏僻,但是這裡已經變成絕大多數呂宋華人難民最後的希望所在了,因此關裡前前後後又陸續收容了兩千多名難民,也將整個關裡擠得滿滿當當,所有空位基本也都被佔滿了。

而在這個時候,做爲這裡的總指揮鄭霄風也只能狠下心腸,下令不再接納新的難民,後面再逃到阿穆爾的難民,鄭霄風只能讓他們從關外繞行,能夠跑到哪裡就跑到哪裡去。

又容了兩千多難民,其中基本都是青壯少年男女,老人和幼兒都極少,因此差不多有一千多人都符合編入軍隊的條件。鄭霄風下令將符合條件的男子全部整編成軍,開始訓練。婦女編組,從事生產。

但人一多心就不齊。此前遷到阿穆爾裡的居民,都是呂宋各地華僑,性格都比較淳樸,而且大多人都視鄭霄風爲他們的救命恩人,因此鄭霄風在他們心目中,有較高的威信,同時他們都比較能夠吃苦耐勞,服從管理,對鄭霄風的嚴格訓練要求,也能夠忍受。

而後來陸續逃到阿穆爾的人,大部份都是商人出身,見過點世面,爲人也比較滑頭,平時生活得也比較舒適,吃不得苦。其中還有不乏一些潑皮無賴,遊手好閒之輩。因此經過了幾天訓練之後,大部份人都覺受不了,怨聲載道。

於是一些滑頭們就開始想各種辦法偷懶。逃避訓練,還有人甚教乾脆就不參加訓練。在居民區裡躲了起來。連飯也不去領了,只想靠偷盜摸狗也能混日子。

但現在整個阿穆爾也就只有這麼大。居民的住所都是統一分組安排,很難躲藏,而且食物都是實行統一定量配比制,別說是偷不到吃的,就是拿着銀子,也買不到吃的。

因此幾天之後。一個個都己餓得前腔貼後腔,自然開始有人偷雞摸狗做些違法的事情了。後來經過查點統計,都被居民們找了出來,一共有二十二個人。

鄭霄風當然知道。對這幫人的處罰決不能手軟,立刻下令,在操場上招集全體軍隊,同時也允許居民旁觀,公開處置這二十二個人,將他們全部趕出阿穆爾去。這二十二個人萬萬也沒有想到,自己會遭受這麼嚴厲的處罰,在這個時候被逐出關城,基本就是死路一條,於是一個個都嚇得癱軟在地。痛哭不止,紛紛向鄭霄風磕頭救饒,賭咒發誓,保證自己再也不敢了。

但鄭霄風絲毫也不爲所動,厲聲道:“你們進關的時候,我就把規據對你們講清楚了,答應則留下,不答應則離開。早知今曰,又何必當初呢?現在才後悔救饒。太遲了。本官雖然有心饒恕你們,但軍法無情,要怪,就怪你們自己吧。不過我治罪,只罰犯者,並不追及家屬,你們的家屬,願意留在關裡的,可以留下。願意隨你們一起離開的,也可以離開。”

在這二十二人中,到有十二人是單身一個,另外十個人裡,只有三個人的家屬願意一起離開,而其餘的家屬雖然不走,卻都跪在地上苦苦矣求,但鄭霄風仍然毫不鬆口,而是立刻下令士兵,將這二十二人全都驅趕出關去。

這時剛剛逃進關裡的方少強心裡有些不忍,剛要出來說話,立刻被方興和拉住,道:“少強,你要做什麼?”

方少強道:“爹,我看鄭霄風做得也太過份了,稍稍懲處一下也就可以了,何必要做得這麼過份呢!這個時候把他們趕出關去,不是要他們的命嗎?我看還是勸勸吧。說不定他也正等着個梯子下臺?”

方興和把眼一瞪,道:“糊塗的東西,你懂什麼?亂世用重典,不狠狠懲處這幾個人,關裡還不亂了嗎?別看他們現在裝可憐,其實都是刁滑之輩,這一次把這幾個人饒了,你以爲他們就會真的老實了嗎?而且軍令豈不是就成了兒戲嗎?以後再有人違抗軍令,又該怎樣處置呢?治軍和做官的道理一樣,都要寬嚴並濟,向你這樣的做法,只是亂施仁義,非亂套不可。”

方少強心裡雖然還有些不服,但也不敢和老爹再爭辯下去,只好也閉嘴不語。其實關裡有不少軍民都看不慣這些人的懶散作風,當初自己進關的時候,吃了多少苦頭,憑什麼他人就能偷懶。因此方少強不出頭求情,更沒有人出來說話。

儘管這二十二人全都賴在地上不走,還有人乾脆就躺在地上耍賴,但還是架不住士兵人多,四五個架一人,怎樣掙扎也沒有用,被架出城外一扔,然後把城門一關,吊橋拉起,任他們在城外怎樣嚎哭哀求,就不管了。

同時鄭霄風再次聲明,有不願接受條件的人,可以馬上離開,決不強求。不過卻沒有一個人主動離去。而經過這一番整頓之後,整個關城裡的軍民也都爲之警覺,不少人才發現,這個年輕的指揮雖然沒有什麼架子,平時也很和聲,但也有如此鐵血無情的一面,該下狠手的時候,還真就能下得去手。還有不少人在暗自慶幸,幸好自己當初沒有跟着他們幾個人那樣,要不然現在被趕出去的,就是自己了。

而到了第二天,新整編的士兵也都老老實實在操場上集合,開始接受訓練,沒有人再敢喊苦喊累,更沒有人敢抱怨了。

也就在這一天,阿穆爾就得到消息,敵軍離阿穆爾只有五十多裡,可以說敵軍以經兵臨城下了。

只見關外遠處,塵土飛揚,庶天避日,十幾騎敵軍追逐着幾十個百姓,槍刺箭射,正在向城牆邊靠近過來。而百姓中,不斷有人僕身倒地。隱隱有驚叫、哭喊、獰笑,狂吼等聲音傳來。

那些都是呂宋當地土著。即所謂“白甲軍”,而他們屠殺起華人來甚至比西班牙人更加的兇狠上百倍!

因爲現在相隔在二百步左右,所有的遠程武器都夠不上,就是夠得上,也怕誤傷到百姓,不敢輕易下手。因此這時阿穆爾的衆將都在城頭上觀看。

鄭霄風拿出望遠鏡。調了焦距,向城外看去,只見一共有十二名敵軍,倒有二十八匹戰馬。敵軍之中,大多數都是身披鐵甲,頭帶皮盔,手執馬刀長槍不等,但有三人身着釘着銅釘的棉甲,尖針皮帽,手拿長杆飛廉刀,另有三人是明盔暗甲,背後插着護背旗,其中更有一人是鐵盔銀甲。鐵盔上帶長尾紅纓,連座下的戰馬都被着棉甲,手握一枝長杆虎槍。其餘十六匹空馬背上,也都馱着不少其他東西。

等鄭霄風將這幾人的特點告訴自己的手下呂伯才之後。呂伯才也不僅吸了一口冷氣,道:“那銀甲的應該就是白甲兵,而明盔暗甲是馬兵,銅釘棉甲,尖針皮帽是戰兵,其他的都是守兵。這些土著的人數雖然不多。但都非常兇悍,不容小視。”

聽呂伯才說完,義軍中的蔣義渠、王信、尤洪亮、等人的臉上都有一些不自然起來,他們過去和西班牙人交過手,深知火槍兵的厲害,但對方卻是當地土著,而且對方只不過區區十二個人。

這時敵軍和百姓都離得近了,百姓只剩下二三十餘人。而義軍的將士們也都能夠看得清楚,別的不說,這一隊敵軍果然是人人馬術嫺熟,全都是隻用雙腿控制戰馬,沒有一個人用過手。而且他們早己經追上了逃跑的百姓,但並沒有下手追拿,而是如同貓戲老鼠一般,有時還故意放百姓跑出一段,然後才縱馬奔馳追趕,去撞到,踩踏。因爲離得近了,百姓們的驚呼和慘叫聲音也更加清楚,還夾雜着不少敵軍得意狂笑聲和聽不懂的滿語。

城頭上的義軍將士們也被敵軍的暴行激怒,一個個都義憤填膺,由其是年輕人,更是熱血沸騰,紛紛擦拳磨掌,想要出戰。而一個叫楊武丞的青年人以經來到鄭霄風面前,道:“大人,請讓我出戰吧。我要去教訓教訓這幫韃子。”

鄭霄風搖了搖頭,道:“別慌,還不到時候,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私自出戰,也不得隨開槍。”

其實鄭霄風心裡何償又不氣憤。但這支敵軍雖然人數不多,卻是義軍同敵軍的第一戰,只許勝不許敗,勝了就可以大漲城中軍民的士氣,穩定人心,而一但輸了,必然會導致失敗情緒蔓延,軍心動搖。那怕能打死一個淸兵,也是勝利。

因此鄭霄風也不得不謹慎從事,寧可放敵軍靠進城牆,用最穩妥的從西班牙人手裡繳獲的火槍來攻擊敵軍,也不能輕易出城迎戰。必要的時候,不惜浪費火藥,也要確保第一戰的勝利。

果然,敵軍見城中的守軍不敢出戰,也越發大膽,在城外追逐着百姓,一連越過了兩道壕溝。

在阿穆爾城外,一共挖了三條壕溝,第一道壕溝離城牆一百步,第二道壕溝離城牆七十步,第三道壕溝離城牆是五十步。現在敵軍以經越過了第二道壕溝,以經進入阿穆爾各種遠程武器的攻擊範圍。

這時吳漢生沉聲道:“大人,讓我來吧!”

鄭霄風點了點頭。吳漢生立刻從箭壺中抽出一支羽箭,搭在弓弦上,拉開長弓,對準了那名白甲兵,手指一鬆,“嗖”的一聲射了而去。

那白甲兵雖然在城下耀武揚威,但他到底也是身經百戰的老兵,儘管面上驕狂,但也絲毫不敢大意,在追逐百姓戲耍的同時,眼角餘光一直都在注視着城牆上的動靜。

因此就在吳漢生的箭剛一射出,便以被他發覺,立刻在馬上一縮身子,整個人都躲到了戰馬的一側,儘管這一箭快如流星,但也被他將將躲過。

在城頭上義軍諸將的一陣惋惜聲中,那名白甲兵雙手抱着馬脖子,轉到戰馬的另一側,一個翻身又跨上了馬背,對着城頭舉起了手裡的長杆虎槍,發出了一陣得意的狂笑,並且大聲說了幾句滿語,神態之間,顯得更爲得意。而在他的身後,另外十一名敵軍也都爆發出一陣鬨堂大笑,一面向城頭指指點點,互相用土語說着什麼,顯然是在嘲笑義軍。

城頭上的義軍諸將也都覺得臉上無光,但剛纔這白甲兵顯示出的機警反應,高超的馬術,確實就連剛纔躍躍欲試的幾個年輕人也都不盡有些玴氣。

這時在城下有一名百姓趁看白甲軍稍有放鬆的時候,猛然發足狂奔,向城牆跑去。那白甲兵一見,立刻催動座馬,趕了幾步,追上那名百姓,舉起手中的虎槍,向那百姓的背後,狠狠刺了下去。

就在這時,只聽城頭髮出“砰”的一聲,他座下的黑馬發出一聲長嘶,前蹄高高擡起,而那白甲兵猛然身子一仰,從馬股後裁倒下地來。原來是鄭霄風抓住機會,給了他一槍。

鄭霄風的火槍射程並不遠,只有一百步,而這白甲兵至少也是穿着兩層重甲甚至可能是三層重甲,因此鄭霄風估計,起碼要進入五十之內,纔有可能打穿他的重甲。因此一直都在耐心的等着機會。

終於等到那白甲兵靠近到離城牆五十步左右的距離,這纔開槍射擊,果然一擊得中。

在城牆上立刻暴發出一陣雷鳴般的歡呼聲,不管怎麼樣,打死了一名敵軍的白甲兵,這個戰果可是不小,同時也能出一囗惡氣。

而在城下,剩下的十一名敵軍也都不禁大吃一驚,臉上都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來。雖然他們都知道對方有火器,但這名白甲兵可是穿着三層重甲......

有兩名戰兵不加思索,立刻催馬上前,過來察看這白甲兵的死因,同時也是要搶回屍體。

但這兩人的舉動無異於是自尋死路,就在他們剛剛靠近白甲兵的屍體的時候,鄭霄風也毫不手軟,又連開兩槍,兩名戰兵幾乎是同時從馬背上摔倒了下來。

一下打死了三名白甲軍,城牆上再次爆發出一陣歡呼,剛纔因爲敵軍精湛的騎射之術而倍受打擊的士氣也漸漸恢復過來。

而城下剩餘的九名敵軍人人都露出了驚恐之色,再也不復先前的驕狂。同時下意識的控馬後退,一直退過了第二道壕溝,才停止了下來。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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