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和魔鬼打交道。
“七年了,夜深深你怎麼就一點兒的不長進,老頭子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若他讓去見的不是顧家的公子,是街上隨隨便便的乞丐,你是不是也要去見!要你嫁,你是不是也要去嫁!”
“爲什麼不?夜爺爺撫養我,我爲什麼不聽他的話?”
“夜深深,你怎麼就這麼的賤!”
“我這麼賤,你是第一天知道麼?”
“我夠賤所以才傻傻的在第一眼看到你,就對你傾心,這麼多年跟在你屁股後面轉,明明知道你不喜歡我,甚至是討厭我,還死不要臉的貼上,以爲有一天你會被我感動,會看到站在你身後的我…我夠賤你都和別人做過那檔子事了,你都對別人百般寵愛了,還不知道回頭…。我夠賤,纔會坐了七年的牢…”
“夜琰,一開始,我不過是你們夜家收留的一個孤兒,我從沒有說不的資格,只是我當時年紀太小,太過肆意了…。而如今,我什麼都明白了,夜琰,哪怕夜爺爺今日要我去嫁給一個乞丐,我也沒有拒絕的理由,我是坐過牢的人,只要身份一擺出來,或許連乞丐都嫌棄我,不願意帶着我一道的去乞討。如果有乞丐會要我,我已是巴不得,怎麼還不願?更何況,夜爺爺待我好,給我找的不是什麼乞丐,而是顧家的公子,我祖上是燒了多少高香才能得到這樣的機會,我自恨不得跪下來謝謝夜爺爺…。”
夜爺爺叫她做什麼就做什麼?呵,夜爺爺說,做他名義上的妹妹,以後嫁給他…。那不是他讓她做什麼就做什麼,只是她喜歡他啊,從第一眼見就喜歡他啊,喜歡了那麼長,那麼長的歲月…所以纔會願意聽夜爺爺的話,只因爲那也是她想的,如今,夜爺爺讓她做什麼就做什麼?不過是,不過是,她是揹着從監獄出來的身份啊,她已經是從骨子裡都自卑起來了,站在陽光下,都想要縮身子,看到人都怕有異樣目光啊,現實‘逼’迫着她不得不接受一切…她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
“夜深深,你敢嫁給別人。”這句話說出口的時候,夜琰自己都驚了一跳,她不嫁給別人,那麼嫁給誰,難道是他?怎麼可能!夜琰很快的在自己的心中否認了這一想法,然,只否認了僅僅那麼一兩秒鐘,他想過,怎麼就不可以嫁給他了?她本來就是老頭子給他定下的‘女’孩兒,是他的娃娃親,怎麼就不可以嫁給他了!對,就是這樣的,她夜深深只能嫁給他夜琰。
夜琰在心裡肯定這個想法,目光灼灼的瞧着夜深深“夜深深,你不是一直都想着嫁給我,現在我給你這個機會,你可以嫁給我…”
“…。”空氣凝滯半刻,良久夜深深纔給出反應,並不是夜琰想象中的欣喜若狂,也不是感‘激’涕零,而是笑了,她竟然是噗嗤一聲的笑了,嘴角咧開很大的弧度,笑的極其的大聲“哈哈,哈哈!”
像是聽到極其好笑的事情,夜深深笑彎了腰,若不是夜琰拉着她,說不定整個人都賴倒在地上了。
“夜深深,你在笑什麼?”瞧着夜深深笑成這個樣子,夜琰黑了整張臉。
“夜琰,你剛剛說的話,你不覺得很好笑嗎?”
“有什麼好笑的!”夜琰並不覺自己的話有什麼好笑。
“好笑啊,你剛剛說我可以嫁給你啊,這難道不好笑嗎?夜琰居然會對夜深深說她可以嫁給他,怎麼不好笑?”哪怕他的語氣帶着那麼深深的嘲諷,施捨,也讓夜深深笑的不能抑制。
“夜深深!”
“夜琰,不要再逗‘弄’我了…我不是七年前那個小‘女’孩了呢,你也不要同情我,可憐我,說我可以嫁給你,經過了那麼長的歲月,我發現其實當年也並沒有那麼的喜歡你呢,只是你那麼的完美,小‘女’孩兒都喜歡完美,纔想象了那麼喜歡你,如今,我過了做夢的年紀,也就不喜歡…”你了…。
那個你了,還沒有說完,就被夜琰堵住,用他的‘脣’…他的‘脣’覆上來,極其霸道的佔有姿態。
“夜…”他的‘脣’,她想了多久?從懂事開始到七年前,一直都想着的‘脣’,在他睡着,曾也偷偷‘吻’上的‘脣’,薄薄的兩片,彈‘性’極好,‘吻’上去是溫熱的,可那時候,只敢碰上一碰,碰上一碰就滿足,從未敢想是如此的深深相貼…。可喜歡的都是七年前了,如今被他碰,只覺厭惡,想要推開他,手被他緊緊的按住,無法推動他半分,而聲音只溢出來一個音節,又被堵了回去。
“哼…”她的味道,竟然如同罌粟般的讓人上癮,柔軟的‘脣’,是那麼的讓人捨不得鬆開,只想‘吻’住…然,正當他沉‘迷’之時,她竟然狠心的咬了他一口,很重的力道,舌頭都麻了,口腔裡也是很濃的血味,他退開了些,只是手依舊按住她的手,沒有鬆力道。
“夜琰,你不覺得噁心?”從來沒有被人如此對待過,如此長的時間,夜深深有些的呼吸不過來…她重重的喘息幾口氣,瞪住夜琰“哥哥‘吻’妹妹不覺得噁心嗎?”
歲月像是倒回七年之前。
“琰,琰,他們都說,都說你和白詩詩在一起了,琰,不是這樣的是不是。”
“夜深深你有完沒完!”
“琰,你告訴我,我就不折騰你了!”
“夜深深,我和白詩詩在不在一起,有什麼與你無關!”
“我喜歡你…”三月‘春’暖,‘花’開,桃‘花’樹下,‘女’孩兒的臉粉嫩,嬌美,尤其在說這句話的時候。
“夜深深,你惡不噁心,對着哥哥說喜歡!”然,她的美卻沒半點落入男人的眼裡,他瞪住她,聲音極冷。
‘女’孩兒的臉煞白,強顏歡笑起來“琰,我不是你的妹妹,我只是名義上的罷了,夜爺爺說長大以後你要娶我的…”
場景重疊,七年之前和七年之後,還是他們兩個人,還是這一句話,只是說話的人換了換…
夜琰的怒氣在頃刻間被點燃,他盯着夜深深‘陰’狠的笑“夜深深,當初讓你叫我哥哥的時候,你不喊,如今,你想喊,晚了…今晚,我倒是要告訴你,什麼樣的纔是兄妹,什麼樣的是男‘女’關係!”話罷,夜琰強勢的抱起夜深深往她的臥室走去,將她一把丟進臥室。
“夜琰,你鬆開我…”掙扎不開,他的力道,霸道到了極點…她只能任由他爲所‘欲’爲。
“夜深深!”當兩人在一起,夜深深聽到了夜琰咬牙切齒的聲音。
“怎麼?你不喜歡麼?”咬住喉嚨間的苦澀,夜深深笑起來,蒼白的臉上,笑容竟然是出奇的嫵媚動人。
“誰做的?”他問,一雙眼赤紅的瞪着她,那模樣像是有多深愛她似得。
“噢,忘了!”她輕描淡寫,卻憶起出獄前那晚尖銳指甲穿透身體的刺痛。
什麼是深愛?用十年守一個男人算不算?
要怎麼連根剔除?鋃鐺入獄,從十六歲到二十三歲,整整七年都在牢獄度過夠不夠?七年,一個足以顛覆一個人一生的數字,七年後,出獄,再見天日,她不想要再與他有什麼糾纏。
教訓受一次就夠了,下半生她不想再與他糾纏,只想好好活着,可,這一夜,他以殘忍的姿態令她屈辱的爲他攤開身子,他們之間還能彼此自由,好好過麼?
清晨,第一縷曙光從天邊躍出,童顏從沉睡中醒過來,一醒來第一件事情就是瞧躺在病‘牀’上的顧明朗,見他好好躺着,而那些儀器滴滴的響着,懸着的心安下來,她微微一笑,動了動手臂,因爲昨晚上枕着手臂睡着的,彼時有點麻,還有‘腿’…她站起身子來,輕輕的轉了轉,‘揉’了‘揉’,歇了好一會才感覺好一些!
好一些,她又將目光放到顧明朗身上,走過去,爲他提了提被子蓋好,又看了良久,才轉身要往外面走,打算去刷個牙,洗個臉,‘精’神‘精’神…
才走到‘門’口頓住了腳步。
因外面休息室的沙發上,男人端端正正的坐着,他的目光,她閃躲不及,因他一直盯着這‘門’,像是定在這兒一般。
回,回不去,童顏只能硬着頭皮往前走,往前走,要經過那沙發處…童顏的腳步放的很慢…直覺告訴她,顧白這個時候在這裡出現不是什麼好事情!
“童顏…”果然如此,她走到他面前的時候,他出聲喊了她,聲音很嘶啞,像是許久沒有說話…
“我可以救顧明朗…”童顏本想要當做沒有聽到他的喊聲就走過去的,隨着的他這句話出來,她無法再邁動一步,幾乎是自己送到他面前的“你願意救他?”
“我已經去做過檢查了,我的和他的相合,是最好的供髓者!”
“真的嗎?”像是天上白撒錢,幸福來得如此突然,童顏忍不住彎起眉眼,但很快的又收斂起來,瞧着他,緩緩的開口“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的,你從來都是知道的,童顏!”他突然站起身子,與她相對而站,兩個人離的很近,壓迫感一些的降臨,童顏禁不住要往後退兩步,沒成功,被他扣住了腰“童顏,我要你,嫁給我,我就救他!”
------題外話------
新年快樂,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