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
安萍尖銳的喊叫聲,讓安然多少有些不忍。
安明輝和張芳一直嬌慣着安萍。現在突然遭此變故。安萍可謂是從雲端跌入了地獄。這個時候張芳還雪上加霜,安然不知道安萍能否承受得了。
張芳卻冷冷的說:“你別叫我媽。叫也沒用,老孃現在保不住你。”
檢察院的人微微皺眉,對周圍的人使了一個眼色,然後冷冷的說:“帶走。”
張芳還在掙扎着,可還是被人帶走了。
她緊緊地抱着自己的那個箱子。也不知道里面裝了什麼。
安萍要被帶走的時候,安然站了出來。
“檢察官。安萍她從小嬌生慣養的,什麼都不知道的。而且你們看他的情緒也不太好。去了也沒什麼用。我保證她最近不會離開a市,行嗎?”
“你是誰啊?”
“我是安明輝的大女兒安然。”
安然的話讓檢察官的臉色變了一下,正想說什麼的時候,旁邊有個人上前。趴在檢察官的耳朵上說了幾句悄悄話,時不時地還看安然一眼。
檢察官看了看安然,低聲問道:“你是湛翊湛首長的妻子?”
“是!”
“我們可以給你一個面子。不帶走安萍,但是你要保證這段時間她不能離開a市。”
“好!”
安然十分配合。
檢察官帶着人走了。
安平整個人就像傻了似的坐在地板上。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可是她卻沒什麼反應。
安然蹲了下來,遞給了她一條毛巾。輕聲說:“擦擦吧。日子總要過下去的。”
安萍看着安然遞過來的毛巾,突然一把將安然推倒在地上。
“你滾!滾!我不用你可憐!你給我滾!”
季菲一見安萍發瘋,氣的一巴掌甩了過去。
“安萍,你得了狂犬病了吧?見人就咬啊?現在外面誰特麼的還在乎你,也就是你姐還關心你,你別不識好歹!”
“我就不識好歹了!怎麼着吧?我用不着她假好心,我用不着!”
安萍氣呼呼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跑了出去。
季菲氣的要命,卻也沒有追出去,她看着安然說:“安平那樣的人你管她幹嘛呀?”
“再怎麼說,她也是我的親妹妹啊。”
安然微微嘆息着,然後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遣散了那些搬家工人,將東西歸於原位。
季菲見她脫了外套開始忙碌着,不可思議的說:“然然,你該不會是想把這裡給收拾起來吧?”
“這是我爸的家,不管怎麼說,這裡我生活了十幾年。如今我爸不在了,我不能讓他的家變成這個樣子。”
季菲有些無法理解安然,低聲說道:“你爸那麼對你,不恨他呀?”
恨嗎?
安然不知道。
她只是覺得現在心裡好難受。
安然一言不發的收拾着,季菲也不能幹看着,嘆息了一聲之後,也脫了外套,幫着安然收拾起來。
用了兩三個小時的時間,安然和季菲才吧家收拾好了。
季菲直接累的躺在了地板上。
“媽呀,我自己的房子都沒有做和麼用心的收拾過,累死姐姐了。”
安然笑了笑,低聲說:“我請你吃飯吧。”
“那,這可是你說的啊,我可要吃最好的飯店,你別想着用路邊攤來招呼我。”
季菲一聽吃的,瞬間爬了起來。
安然笑着說:“好,去御食園怎麼樣?”
“我看行!得,就這麼定了。去御食園!”
季菲累的甩了甩胳膊,然後跟着安然離開了。
當安然鎖上門的那一刻,心裡好像被塞了什麼東西似的,沉悶沉悶的。
他們打車來到了御食園。
御食園的生意一直很好,好在展雅茹在這裡有個專屬的包間。
安然藉着展雅茹的光,來到了包間裡。
同樣的包間,昨天他們一家人在這裡吃飯,今天卻已經物是人非了。
安然的心裡多少有些難受,卻不想讓季菲擔心。
她點了一些菜,季菲也點了一些,安然卻一點食慾都沒有。
“季菲,你先坐會,我去趟衛生間。”
“好,你趕緊回來啊,回來晚了,我可把這些全吃了。”
安然噗嗤一聲笑了。
“你能吃就吃唄。”
“你可別後悔。”
安然笑着搖了搖頭,對如此孩子氣的季菲,安然其實是羨慕的。
她離開了包間,一個人來到了衛生間。
這一天的時間裡,經歷的事情太多,安然有些承受不住。
其實她並不比安萍的心裡好過。
只不過她沒有辦法像安萍那樣哭喊出來罷了。
從小隱忍的太徹底了,已經形成了她這樣的個性,況且安平已經那樣了,她作爲姐姐,不能太讓安平絕望。
可是現在來到了衛生間,安然再也忍不住了。
她用冷水拍打着自己的臉,眼眶紅紅的。
湛翊現在生死怎麼樣她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有被雙規了,安然覺得老天爺對他的磨難怎麼沒完沒了呢?
不是說好人有好報的嗎?
湛翊那麼一個大好人,爲什麼會這個樣子?
安然心裡難受的要命,卻突然聽到身後有人說:“想哭就哭,用冷水撲在臉上,別人就不知道你哭了?”
安然猛地一驚,快速的擡頭,卻在鏡子裡看到了季雲鵬的身影。
她的心瞬間提了起來。
“你……唔!”
季雲鵬快速的從後面捂住了安然的嘴巴,低聲說道:“別出聲!”
安然掙扎着,卻根本不是季雲鵬的對手。
她希望衛生間裡還有別的人,可惜她的眼神出賣了她。
季雲鵬貼着安然的耳朵,輕聲說:“別費勁了,這廁所裡的人都被我處理了。”
安然的心瞬間咯噔了一下。
處理了是什麼意思?
被殺了?
安然瞬間驚慌起來。
“唔……”
她努力地想要掙扎開來,卻被季雲鵬壓在了洗手檯上。
“別動!你要再動,我不介意在這裡上了你。安然,你知道的,我對你的覬覦不是一天兩天了。”
季雲鵬完全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不知道是害怕還是因爲其他,安然真的不動了,只是呼吸有些急促。
她的胸口一起一伏的。
季雲鵬看着鏡子裡的安然,眸子微微的沉了下來,眼底多了一絲情,欲的東西。
“你說你,長得這麼漂亮,皮膚這麼好,爲什麼不跟着我呢?湛翊有什麼好啊?跟了他,你和守活寡有什麼區別?他一旦接受任務,可能十幾天甚至幾個月看不到人。你不知道他在哪裡,不知道他在幹什麼。當你需要幫助的時候,或許他正在原始森林裡執行任務。你只能一個人面對。你是個女人,女人是需要男人疼的。安然,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跟了我,我會好好對你的。”
季雲鵬的聲音貼着安然的耳邊響起。
他的氣息拂過安然的耳垂,引起安然一陣陣的噁心。
她從鏡子裡恨恨的瞪着季雲鵬,恨不得用眼神殺了他。
如果不是因爲他,湛翊現在會這樣嗎?
這個男人憑什麼在這裡大言不慚的和她說這些無恥的話?
彷彿看除了安然眼底的恨意,季雲鵬放開了安然的嘴巴,卻依然將她的胳膊固定在身後控制着。
“怎麼樣?你看看,其實我們很般配的,而且我兒子睿睿也是那麼的喜歡你。對了,你不想知道睿睿放了你以後,現在怎麼樣了嗎?”
安然的心咯噔了一下。
睿睿!
當初睿睿爲了放她離開,可是違背了季雲鵬的意思的。
“虎毒不食子,你應該不會對他做什麼。”
安然的話讓季雲鵬冷酷的笑了起來。
“你錯了,安然,我這個人不允許任何人背叛我。藍如煙是我這輩子最愛的女人,可是她爲了什麼狗屁的信仰背叛了我,你知道我是怎麼對她的嗎?”
季雲鵬的手指劃過安然的臉,安然連忙躲閃,可是他的手指如影隨形。
“你對她做了什麼?”
“做了什麼啊?讓我想想啊,我做的太多了,多的我都想不起來了。哦,對了,我毀了她的臉,一刀一刀的,毀了那張佔據我心口,讓我疼痛的臉。”
季雲鵬冷笑着,那邪惡的笑容彷彿撒旦一般。
“你混蛋你!季雲鵬,你怎麼可以對自己心愛的女人做那麼殘忍的事情?”
“我殘忍?我那麼愛她,我甚至把她寵上了天,可是她卻背叛了我!你能知道我當時的感受嗎?我恨不得一刀一刀的剖開她的胸口,取出她的心,看看她的心到底是什麼顏色?”
“她的心是紅的!她是天使,怎麼可能會愛上你這個魔鬼?”
安然有些顫抖着低吼着。
她很害怕。
真的好害怕!
睿睿現在怎麼樣了?
有這樣一個魔鬼的父親,他會怎麼樣?
當初安然以爲虎毒不食子,以爲季雲鵬那麼疼愛睿睿,睿睿應該會沒事的。
可是現在聽季雲鵬說起這些事情,她突然有一種感覺,好像她錯了。
汗水已經打溼了安然的手心已經後背。
季雲鵬卻笑得十分邪惡。
“對,我是魔鬼。所以你不該奢望魔鬼會有什麼心不是嗎?我季雲鵬這輩子只有瑞如意那麼一個兒子,可惜他卻爲了外人背叛了我這個親生父親,你覺得我該怎麼懲罰他?”
“季雲鵬,你如果還是一個人的話,就不該對一個小孩子下毒手!你不是人你!”
安然嗚嗚的哭了起來。
她忘不了睿睿的可愛和早熟,也忘不了和睿睿在一起的美好時光。
那麼一個好孩子,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安然心裡一點譜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