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是我們醫院的凌微?”
安然顯然的有些不太相信。
畢竟湛翊對凌微的態度她還是清楚地。
平時對凌微避之唯恐不及,又怎麼會跟着她離開呢?
淺笑點了點頭說:“你猜的沒錯。是你們醫院的那個凌微。不過貌似是有什麼事情。湛首長走的挺匆忙的,讓我告訴你一聲。”
“哦!”
安然的心裡多少不是滋味。
她不是不相信湛翊。但是那個凌微對湛翊從一開始就虎視眈眈的,確實讓她很不是滋味。
“其實你也不同擔心吧,湛首長對凌微沒那個意思。”
淺笑看出了安然心情不好,輕輕地開口。
“我知道,就是覺得奇怪。怎麼突然就走了呢?”
“可能和凌微的哥哥有關吧。”
淺笑的話讓安然微微皺眉。
“凌微的哥哥?”
“是啊!你可能不知道吧,凌微的哥哥凌風是湛首長的戰友。也是最好的兄弟。他們是一屆入選上特種兵的,後來又分在了一個部隊。但是又一次他們一起出去執行任務之後。這個凌風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淺笑淡淡的說着。
關於凌風,部隊裡有太多的流言蜚語。
有的說他投靠了恐怖分子,有的說他犧牲了。
但是至今生死未卜,下落不明。
“再也沒有回來過是什麼意思?”
安然的話讓淺笑搖了搖頭。
“不知道。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那一次和他們一起出去執行任務的人當中就有凌微。我不清楚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從那次任務回來之後。湛首長就對凌微的態度特別不好。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或許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如今凌微突然過來。我在外面也只是隱隱約約的聽到了凌風兩個字,所以我也只是猜測可能是凌風有了什麼消息。你知道的,湛首長最在乎的就是這個兄弟。這麼多年了。他從來就沒有放棄過尋找凌風。”
淺笑將自己知道的告訴了安然。
安然的心微微的有些難受。
她是沒辦法理解軍人之間的那種感情的。
但是生死之交的情誼。可能會讓人牽掛一輩子吧。
安然有些羨慕這樣的情感,但是這輩子因爲張芳的關係,可能她永遠也沒辦實現這個夢想了。
“謝謝你,淺笑。”
“沒事,我也只是不希望你胡思亂想。我們都該相信湛首長的爲人。他如果要喜歡凌微,早就喜歡了,也不會等這麼多年。”
淺笑的話讓安然點了點頭。
“是啊,我一直都在納悶,凌微長得漂亮,又是部隊裡的人,怎麼會然更小舅舅一點都不動心呢?而且他好像從來都不給凌微面子,不管是在人前還是在人後。原來他們之間還有一個凌風的存在。”
“凌風和凌微是不一樣的。準確來說,他們是同父異母。凌風的母親去世的早,凌微的爸爸後來續絃了,纔有了凌微。不過他們兄妹倆的感情不是很好。”
淺笑無益於透露部隊的機密,但是凌微現在已經部署於部隊的人了,自然也不算是什麼機密了。
“那我們就等等吧,也不知道小舅舅的傷要不要緊。”
安然想起湛翊的傷,稍微有些擔心。
“放心吧,湛首長有數的。”
“那你辛苦一下,幫我看着外面,我要看一份資料。”
“好!”
淺笑淡笑着,安然進去了病房。
拿出那份絕密資料的時候,安然看着上面的封印紅泥,多少有些緊張。
早就知道軍區醫院的制度和其他醫院不一樣,但是沒想到自己會這麼快的接近核心手術。
要不是因爲陸一峰,自己恐怕再努力個幾年也不見得會有這樣的機會吧。
她深吸了一口氣,以無比激動地心情拆開了資料袋。
當安然拿出那份資料的時候,看到了資料上的人名的時候,她忍不住的楞了一下。
沈毅?!
怎麼回事沈毅?
安然的眉頭微微的皺起。
她不太喜歡這個男人。
因爲是他將湛翊帶走了,然後讓湛翊受傷了。
雖然戰士受傷無可厚非,但是她就是不舒服。
Wшw✿ттkan✿C○
再加上沈毅不久前纔對自己說出的那些話,那些對媽媽極爲不利的話語,安然愈發的不喜歡他了。
但是不喜歡歸不喜歡,她是一名醫生,要有醫德。
不管怎麼說,沈毅是病人,她就不能帶着私人情緒進去。
安然努力的調節了自己的情緒,然後低頭看向了那些資料。
腦癌?
當安然看到這個字眼的時候,手微微的抖了一下。
那個剛強的男人,怎麼看都不像是得了腦癌的樣子啊。
不知道出於一種什麼樣的心裡,安然快速的將整個資料看了一遍。
關於沈毅的病情寫的十分清楚明白。
沈毅是在任務中突然昏迷,送入基地檢查出腦癌的。
這個男人卻拒絕治療,硬是將那次任務給完美的完成了。
如今腦癌的癌細胞已經擴散,手術的難度比較大。
上面下達了死命令,要不惜一切代價的延緩和救治沈毅。
蓋着部隊印章的命令在沈毅的資料後面放着。
安然看到這些的時候,心情突然有些沉重。
無疑的,沈毅是一個好兵!
甚至很有可能是軍中的棟樑之才,所以纔會讓上面如此關注。
可是他應該才四十多歲吧,怎麼就得了這種病呢?
安然對沈毅的討厭,不知不覺得,因爲這個病情而淡化了很多。
一個得了如此重症的人,她還能去計較什麼呢?
只要他打消了對自己母親骨灰的念頭,或許他還是值得自己尊敬的。
安然將資料完整的收了起來,然後重新封了起來。
沈毅的病情,從醫學角度來看,確實不容樂觀。
這次手術的風險也存在着相當大的不確定性。
甚至,沈毅上了手術檯能不能下的來都不一定。
安然的心情莫名的有些沉重。
她將資料放進了揹包裡。
既然湛翊不在,這份文件她只能隨身帶着比較保險。
不知道怎麼了,安然突然想去看看媽媽。
這麼多年了,她都快忘記她葬在哪裡了。
走出病房,淺笑正在看着手機,不知道再看什麼,見安然出來了,將手機收了起來。
“你要出去啊?”
“恩,去看看我媽媽。”
安然第一次這麼強烈的想要去母親的墳前看看。
“我陪你吧,湛首長不放心你一個人。”
“好!”
對淺笑的跟隨,安然沒什麼異議。
和陸一峰說了一聲,請了個假,安然和淺笑就上了車,去了展雅茹的墓地。
這個墓地與其說是一個墓地,不如說是專屬於展雅茹的一個私家園林。
這塊地皮是安明輝的。
亭臺樓榭,假山流水,這裡的風景十分迷人。
安然下了車,看到這裡的景色,無端的多了一絲傷感。
安明輝安排了人在這裡看管着,甚至有專人打掃。
如果安然不是安明輝的女兒,不是這麼多年一直了解安明輝是什麼樣的人,或許安然會認爲安明輝是個情種。
可如今她只覺得諷刺。
人活着的時候不好好的珍惜,死了弄這些東西給誰看呢?
淺笑一直沒有說話,跟在了安然的後面。
安然來到入口要進去的時候,被管理員給攔住了。
“抱歉,這裡除了安市長,誰都不能進。”
管理員的態度還算是溫和的。
安然心裡憋着一口氣,卻淡淡的說:“裡面葬着的人是我媽媽!”
管理員楞了一下,卻抱歉的說:“真的很抱歉,沒有安市長的允許,就算您是她的女兒,也不能進去。”
“這是什麼道理?我要來看一下我的母親,還得經過他的允許?”
安然頓時就火了。
她平時並不是這麼沉不住氣的人。
可是今天,莫名的有些浮躁。
或許是沈毅的病情擾亂了她的情緒,或許是因爲安明輝的虛僞,安然自己也說不清楚,只是覺得心裡有一團火在燃燒着,並且越燒越旺。
管理員並沒有因爲安然的生氣而有所退讓。
“這樣吧,安小姐,你可以給安市長打個電話。如果他同意的話,我就放你進去。你看行嗎?”
管理員的素質還是不錯的,而且說話謙卑有禮。
安然想要發火也發不出來。
她憤憤的拿出手機,直接打給了安明輝。
安明輝見到是她的電話,直接給掛斷了。
本來就有些煩躁的安然,此時愈發的憤怒了。
像是和安明輝槓上了一般,她不斷地打着,安明輝不斷地掛斷。
直到安明輝受不了了,劃開了接聽鍵。
“你又想幹什麼?”
安明輝的聲音帶着一絲憤怒。
或許是安然干擾了他的什麼事情。
但是對安然來說,以前在乎的時候,他是她的父親,現在他也不過是個陌生人而已。
“我要進園林見我媽。你讓人給我放行!”
安然的聲音冷冷的。
安明輝楞了一下。
這麼多年,安然都很少提起展雅茹,如今突然過去讓他覺得有些意外。
“你在園林外面?”
“是!”
“今天不行,改天吧。改天我帶你進去。”
安明輝的語氣緩和了一些。
或許是因爲提到了展雅茹,他的脾氣也微微的收斂了。
安然卻冷笑着說:“我不想和你一起進去,我就先跟單獨見見我媽媽。這麼多年了,清明的時候我都沒有來給她送點花。你和管理員說一聲就好。我呆的時間不會太長。”
“我說過了今天不行,你聽不懂?安然,你不要給臉不要臉。惹毛了我,這輩子我都讓你進不去!”
安明輝的話直接讓安然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