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生氣,我只是想要個女兒。”
靳楓深邃眼眸熠熠生輝,宛如夜空中最閃亮的那顆星辰,低沉的嗓音輕輕柔柔的,令小仙眸中的怒意不自覺的消散,並逐漸轉變成情動的華光,忍不住想要隨他一起放縱。
“放輕鬆,好好享受大戰開始前最後的輕鬆愜意時光。”靳楓沉默的嗓音彷彿有蠱惑人心的魔力,安小仙緊繃的身子漸漸的放鬆下來。
她閉上眼。
將自己放心的交給靳楓。
靳楓徐徐漸進,小心翼翼,深怕自己會弄疼她。
其實在去參加富安娜生日宴之前要這女人,他是存了私心的,富安娜不是善茬,更不是等閒之輩,誰也不知道,她在宴會上設下了多少個陰謀陷阱。
他雖然有十足的把握將富安娜一舉拿下,可是卻無法保證不會有人受傷,上一次失去子宮差點丟了性命的是向晚晴,這次則有可能是他。
靳楓怕自己會受傷會……所以,他要做好最壞的打算,在那些假設的不好的事情還沒有發生之前,把他和小仙的寶貝女兒給造出來。
這樣,即便是在這次行動中受了傷,或者丟了性命,他也不會覺得遺憾。
不出靳楓所料,富安娜不僅在宴廳佈下了天羅地網等着安小仙靳楓去送死,還安排的人在他們的家附件寸步不離的盯梢。
下午五點十分的時候,正在家中梳妝打扮的富安娜,接到了負責監視安小仙那人的電話。
“安娜公主,fox剛去他們家了。”
“哦?”富安娜眉頭微挑,眸色稍顯嚴峻,“他去那裡做什麼?”
“不清楚,我只看見他進去時,抱了兩個禮盒,然後在裡面只待了幾分鐘就出來了,出來後,我派人跟蹤他,說是開車直奔看守所方向去了。”
呵……
富安娜冷笑一聲,將電話掛斷,回頭對着佛朗西道,“哥,fox這人,我看咱們今天八成是拉攏不了他了。”
“何出此言?”
閒來無事,佛朗西便隨便從富安娜的書架上拿了一本書翻閱,是本古文,以至於他說話的語氣和用詞都跟着變了。
富安娜塗好口紅,站起身走向他道,“給fox送請柬的時候,我向他拋出了橄欖枝,明確地邀請他進入我們的陣營共同對付安小仙靳楓,他當時只回了我兩個字——考慮。”
“ok,我給他時間考慮,結果他卻在幾分鐘前去了安小仙和靳楓的住處,出來後又直奔看守所,弄得我現在嚴重懷疑他是去看守所和蘇珊娜約會,與安小仙靳楓雷歐他們是一夥的!”
生怕佛朗西聽不見,富安娜將fox有可能是去看守所和蘇珊娜約會這句話說的格外大聲,佛朗西放下書,擡頭不悅地睨着她。
“你怎麼知道他去看守所是看蘇珊娜,而不是別人?”
富安娜撇嘴,“以前蘇珊娜還沒有被抓的時候,他就經常出入蘇珊娜的家,我還從來沒見過他對哪個女人,像對蘇珊娜這麼上心過,沒準兒,蘇珊娜那肚子裡野種壓根就不是你的,而是人家fox的!”
“富安娜!”
佛朗西怒了,說話的音量猛地一下提高了八個音拍。
藍瞳裡燃燒着熊熊的怒火,他鄭重其事地對富安娜說道:“蘇珊和fox只是純潔的朋友關係,我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也是她這幾年來唯一的男人,她肚子裡的孩子不是野種,而是你親哥,我的骨肉!”
話音擲地有聲。
明顯氣的不輕,富安娜心底忍不住狠狠一哆嗦,半晌後,她透亮的眸中泛起了委屈的淚光,“哥,如果我沒有記錯,你這是第一次這麼大聲的對我吼。”
“我的孩子,無論他的母親是誰,將來都是要叫姑姑的人,所以,我不希望再聽到有任何你罵他是野種的話。”
佛朗西臉色依舊冰冷駭人,眸中憤怒的火焰亦還存在着,只是說話的聲音和語氣,比之前怒吼富安娜時要稍微好了一丁點。
富安娜不喜歡佛朗西這樣對她,一點都不喜歡,隨即便像一個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樣,大聲哭鬧了起來,“哥哥,你變了,自從你知道蘇珊娜那賤人懷了你的孩子後,我就不再是你心目中最緊要的那個人了。”
富安娜這話落入佛朗西耳中,無疑就是同蘇珊娜腹中的孩子爭寵,佛朗西騰一下站起身,將手裡的書扔掉,“不可理喻!”
他擡腳從富安娜跟前走過,面無表情,怒氣未消,富安娜心痛窒息,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哥,你知道嗎,其實我沒多少日子可……”
“殿下——”
倏地,門外傳來一道略顯驚慌焦急的聲音,硬生生將富安娜沒說完的話打斷在喉嚨處。
“什麼事?”
門沒鎖,佛朗西側身擋住妝容哭花了的富安娜,沉聲詢問門外之人,來人是佛朗西的心腹,他目光探進屋內。
頗有深意的瞄了眼富安娜,回眸對上佛朗西的雙眼,欲言又止,佛朗西眉梢輕輕的挑了下,沉聲對身後的富安娜道。
“宴會還有一個多小時就要開始了,你整理下妝容,全力以赴,可別再給讓那些人從你佈下的天羅地網中逃掉了。”
“哥……”
佛朗西對富安娜隱隱伴着哭腔的喚聲充耳不聞,他快步走出富安娜的房間,領着他的心腹大步流星地往樓下走。
“蘇珊娜那邊出事了?”眼下除了與蘇珊娜有關的事,沒有一件是佛朗西不方便當着富安娜面談論的。
“是的。”那人與佛朗西保持着整齊的步伐,回稟道,“剛接到電話,說蘇珊娜公主殿下突然腹絞痛,正在緊急就醫。”
佛朗西聞言,原本就陰沉可怕的臉上,霎時間沉的越發的嚇人了,他加快步伐,只冷聲說了兩個字,“備車!”
“是!”
知道佛朗西心繫蘇珊娜腹中孩子安危,時間一秒都不敢耽擱,立刻撥出電話,命人將車引擎發動在樓底下等着。
聽到汽車引擎發動的聲音,富安娜抹乾臉上淚痕,快步走到窗戶跟前,樓下花園一側寬闊的走道上,一名身穿黑衣的男子,恭恭敬敬地站在一輛勞斯萊斯幻影的車門邊上等候。
不多時,佛朗西疾步匆匆地屋檐底下走出,徑直走到車前,彎腰上車。
砰——
那保鏢將車門關上後,迅速坐進副駕駛位,司機則火速轉動方向盤,將車子從她的宅院中驅了出去。
走的這麼着急。
他這是要去哪兒?
富安娜快步回到房間中央,正欲伸手去拿小圓桌的手機打電話過去詢問,來電鈴聲就響了。
她拿起手機。
屏幕上顯示的是雷歐的名字。
“他打電話給我做什麼?”富安娜奇怪地擰了下眉,除了必須碰面的公共場合,富安娜和雷歐私下裡的交集並不多。
哦,不對。
不是私交不多,而是私交爲零!
“喲,今天太陽是從西邊出來的麼?讓從來不會主動給我打電話的二哥,都給我來電話了。”接通電話的瞬間,富安娜又變成了戰鬥力滿格的革命女戰士。
她說話的語氣陰陽怪氣的,雷歐在那方聽了,有些不喜的捏了捏眉心,若不是迫不得已,他絕不會打電話過來聽富安娜嘲諷他。
“你哥呢?”
沉默了須臾後,雷歐喊聲音沉沉道,“蘇珊突然腹痛,怕是動了胎氣,佛朗西如果在你那兒,就把這消息告訴他,蘇珊嘴裡一直叫喊着他的名字,我只負責傳話,至於他要不要來看蘇珊,是你們的選擇。”
說罷,雷歐便乾脆利落地將電話掛斷,富安娜睜着眼愣了兩秒,蘇珊娜腹中的野種出事了?這本是好消息,可是……
莫非……佛朗西剛纔行色匆匆離開就是因爲這事兒?不能吧?富安娜難以接受的深吸了口氣,安小仙揚言要在今天之內取她性命。
如今距離晚上12點已經沒多少時間了,今晚是她和安小仙決一死戰的關鍵時刻,佛朗西卻在這個時候,丟下她去看蘇珊娜。
——太過分了!
富安娜雙目通紅,眸底一瞬間就蓄滿了淚,“哥,我沒多少日子可活了,你知道嗎?”她雙手成拳,在屋裡歇斯底里地狂叫。
啊啊啊啊——
胸口氣憤地上下起伏,富安娜感覺自己快瘋了,她四處砸東西,巨大的響聲,引得一衆傭人從四面八方朝她涌來。
“佛朗西,我真的沒有多少日子可以活了。”一陣發瘋似的發泄之後,富安娜像一朵快要枯萎的玫瑰坐在地上,淚眼婆娑地自言自語。
“我以前瞞着你,是不想讓你擔心,可是今天,你實在是太令我失望傷心了,我最近搞了這麼多事情,全是爲了幫你清除障礙,想讓你快些當上k國的王。可是……你卻在我腹背受敵,最需要你的時候,狠心的丟下我,去找蘇珊娜那個賤人!”
說到此處,富安娜騰地一下從地上爬了起來,她順手從小圓桌上拿起一把水果刀,走到她和佛朗西的合照掛像跟前。
刀尖一下接着一下地在佛朗西胸口的位置很戳着,“你這麼對我,難道你的良心就不會痛嗎?啊?!”她目眥盡裂,眸底一派腥紅。
彷彿已經看見了佛朗西得知真相以後,愧疚的跪在她的墳頭悔不當初的場景,她仰頭深吸了口氣,感到身心疲憊。
靳楓安小仙他們明顯已經開始行動了,他們在宴會開始之前,以蘇珊娜那個賤人和她肚子裡那個野種爲誘餌,引走佛朗西,使她變成孤家寡人,接下來只能一個人孤軍奮戰。
好!
好計謀!
好一個攻心爲上!
砰——
牆上的相框被她一把扯下來砸的粉碎。
晚宴還沒開始。
她就輸了一程,怎能不生氣不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