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順花開着一輛兩廂的中華,下車時老遠就看到胡強那挺拔的身影,山子的壯碩身形似標杆一般,更是顯眼。
胡強也老遠見到一身韓版休閒的裴順花,向她揮動兩下手臂,帶着倆兄弟迎了過去。
兩邊碰面,又給她做了個介紹。裴順花雖然沒見過耗子和山子,但從哥哥口中聽說過,按照朝鮮族的習俗,很禮貌的給三人見禮,耗子和山子深感惶恐連忙回禮。
車子啓動,路上裴順花和胡強聊了些近況,得知他們要留在省城打工,小姑娘很熱情表示樂意幫忙,不過胡強還是宛然謝絕了。一來不想麻煩人家,二來她也是在鮮族聚集區生活,三人一句朝鮮話不會說,不想在附近工作。他想着讓倆兄弟到小貓的酒店上班,掙多掙少都有個照應。
裴順花也沒勉強,把三人徑直拉到她開的旅館。小旅館不大,上下兩層的門市房,這是她三年前兌下的。主要的客人,大多是來省城辦事的朝鮮人,還有一些玩一夜情的年輕男女。這附近有不少麻將社,很多中年人,搓麻將搓出火花,也都來這裡偷偷搞破鞋,生意還算不錯。
裴順花沒有讓他們住龍蛇混雜的旅館,和店裡的僱員交代兩句,帶着三人上了四樓她租住的房子。讓客人睡在家裡,顯得更禮貌些。
三個大老爺們住到小姑娘家,胡強怎麼想都覺得不妥當,和順花說住旅館就成,但裴順花對此倒很堅持,並且還頗有意味的告訴他:“這是我哥的意思,你和我客氣什麼?”
想到那夜的露水纏綿,胡強慨嘆自己背了不少的孽債!但隨後也就釋懷,債多不愁,娘們都不怕,俺這爺們愁啥勁?想到這他也坦然了。
裴順花盡力讓客人滿意,不想有任何失禮之處。不一會,大鮎兒的老婆崔英愛也來了,一番介紹後,崔英愛和小姑子幫三人收拾房間,好讓三人晚上在這睡覺。
胡強還帶來不少山貨,各種幹菇一包包的往外拿,倆女人也不客氣,看得出,她們對這些土特產都很喜歡,愛吃這玩意。
兩室一廳的套間,都沒有牀,地板革上有牀墊子,收拾收拾直接在上面睡就行。
收拾完,兩個女人提議帶着三人去吃飯,又去了那家烤肉館。雖然有美女相陪,但大鮎兒不在,幾人都沒喝多少,臨走前胡強偷偷把賬結了,他實在不好意思讓倆娘們買單。倆女人對此頗有微詞,但不想爲這點事爭執。
晚上裴順花去到嫂子家睡,把整個房子都騰給了仨人,胡強覺着像似鳩佔鵲巢,不過這樣倒是可心,三個男人自在不少,還不用擔心半夜有人鑽被窩。
坐了半天車,仨人也是困了,躺下不一會都睡着了。
睡到半夜,外面響起的開門聲,胡強覺輕,聽見聲音就爬了起來。他斷定是裴順花半夜來找自己。可惜這次完全是他在自作多情。
燈光打開,突然傳出一聲狂叫:“啊哈!都起來,鮎兒哥來了!”
裴封石抱着一堆東西,站在門口樂哈哈的叫着。
胡強很意外裴封石能回來,心裡卻很高興,坐那看他直樂,耗子和山子也被這半夜鬼叫聲嚇醒。
大鮎兒把東西一撇,橫着爬到三人身上,大笑道:“想鮎兒哥沒?哥可想你們了!”
耗子有起牀氣,被吵醒沒有好脾氣,氣道:“大半夜的你回來鬧啥?俺正做美夢呢!”
山子倒是真開心,伸手把一百六七十斤的裴鳳石抱了起來,像抱兒子似的!粗聲道:“鮎兒哥,
俺想你了,喝酒!”
“艾,這話愛聽。”大鮎兒躺在山子懷裡笑道:“先把哥放下,這,姿勢太彆扭!”
胡強看他們鬧得差不多了才笑着問道:“你咋回來了捏?明天不是去北朝麼?”
“沒大事,過那邊也是看看。”裴鳳石從山子懷裡骨碌下來,坐起身應道:“號長來,我怎麼也得回來看看。”
耗子此時才緩過精神,玩笑道:“咋?對嫂子不放心是不?”
大鮎兒也是愛鬧的,從腰上解下一串鑰匙遞給耗子,大咧咧笑道:“嗯,我還真不放心,你幫我去試試,鑰匙給你。”
“別,我怕被撓死。”耗子一擺手,笑道:“衝咱這交情,別說是嫂子,和你沾親的女人,俺都不會打主意。”
胡強一聽,這話怎麼像是給我聽的呢?乾咳一聲說道:“大鮎兒,以後叫我強子,顯的親近。”
“行。”裴封石點點頭,伸手把帶來的酒菜都擺到牀墊子上,問道:“強子,這次你們都過來是有事?”
“不是,我們出來打零工,賺點閒錢。”
“打零工?”大鮎兒有點不信,看向身邊的耗子和山子。
耗子一拍大腿,苦道:“嗨!俺們那遭災了,吃不上飯,到你這混口飯吃。”
“那沒說的,有我吃的,哥不會讓你們餓着。”大鮎兒把白酒打開,一人一瓶,舉酒瓶大聲說道:“你們就安心在這住,來!咱們先喝兩口,我打樣!”
大鮎兒咕嘟喝了一大口酒,差不多能下去一兩多。三人一看,主人打樣,那都得隨着喝,還不能喝少了!
咕嘟嘟都喝了兩口,耗子酒量差,抿了三口才差不多和鮎兒哥齊平,胡強兩口超過大鮎兒一點。山子最瀟灑,一口氣整掉半瓶,把鮎兒哥樂夠嗆,他就喜歡和山子喝酒。
裴封石這回學奸了,他做主人一口口打樣,怎麼喝都隨他心意,他要發揮自己擅喝黏酒的優勢,準備打持久戰。
胡強和山子都是有量的,坐那不緊不慢的陪着,山子還嫌酒下的慢,倒是耗子有點受不了,半瓶白酒就躺下了,咋叫都不醒。
見喝倒了一個,裴封石覺着離勝利又近了一步,又打開三瓶白酒,嘴上問道:“強子,你有什麼打算?”
胡強接過酒瓶,沉吟道:“我工作倒是找好了,不過在這之前,我得給倆兄弟安排好。”
“我想讓他倆去小貓的酒店去當個保安啥的,多少能照顧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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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裴封石聽到小貓倆字,不由冷笑,“你還指望那小兔崽子?”
“咋了?”
大鮎兒嘆了口氣,說道:“那小子變了,處了個首都的對象,還說認識不少高幹子弟,現在不把我放眼裡。”
“不會吧?”胡強有點不太相信,覺着小貓不是那樣人。
“你啊,太實在。”裴封石喝了口酒,接着小聲說道:“他現在怕別人知道他在號裡呆過,我找他喝酒不來,給他打電話也像做賊似的,已經和我們遠了。”
胡強想到車站和小貓通話的情景, 還真是差不多,想了想說道:“是不是的,等見面就知道了。”
“就怕你見不到。”裴封石想到小貓,心裡有點來氣,嚷道:“咱們喝酒,不提他。來!還是我打樣。”
咕嘟嘟,這小子也是氣悶,一口氣喝了三兩,胡強和山子隨着整了三兩。今兒胡強真的很高興,大鮎兒爲了他大老遠趕了回來,衝這點就值得深交,相比之下……
胡強想到了小貓,卻沒深想,搖搖頭暫時不去想這些,陪着大鮎兒一口一口往肚裡灌酒。
十瓶白酒相繼見底,裴封石又頂不住了,胡強最近家裡家外的忙活,一直沒緩過乏,也差不多喝到量。倆人迷迷瞪瞪的嘮幾句閒磕,咕咚,咕咚,幾乎是一起倒在墊子上。
屋子裡酒氣熏熏,三人橫倒豎爬躺在那呼呼大睡,只有一個人愣愣的坐在那。
山子拿着空酒瓶,坐在那裡不知道該幹啥?他喝酒越喝越精神,瞪着大眼珠子左右尋摸。見到耗子剩的半瓶酒在那立着,拿過來咕嘟嘟都喝了,這才摟着酒瓶趟了下去……
躺下是躺下了,可卻閉不上眼睛。山子很氣悶,大眼珠子嘰咕亂轉,躺在那粗聲嘟囔道:“打樣的先躺下,這雞八酒喝的,真鬧心!”
……
ps:催更,又見催更!六千字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拿下還真得費點勁,不拿還刺撓兒的,真有水平啊!
咬咬牙,還是得拿了它,拼吐血也得拿下!不然還真是不識擡舉了。
(家裡很吵,頂住壓力繼續碼字,下一章在十一點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