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的路上,胡強聽黃玲把事情的經過講了一番,聽到二國捱了這許多嘴巴子心裡怒意上涌,想着無論如何也要幫二國出這口惡氣。當晚他把黃玲安排到自己家與秀蓮作伴,自己帶着二國跑到了耗子家住。
“我草!咱們狼山的爺們竟然被臭娘們揍這樣?”
耗子提着破褲衩開門見到二國嚇了一大跳,聽強子哥說完大概經過,瞪着二國也不知是氣他還是氣不過,嚷着要去見識見識那女人是何方妖孽?
胡強讓二人稍安勿躁,瞅了瞅二國的傷勢並無大礙,讓他們都躺下睡覺,有賬等明天再算。
第二天一早,三人都早早起炕,二國根本就沒睡,心裡火大想睡也睡不着。胡強又把幾個兄弟召集到一起,研究給二國報仇。
沒啥可說的,王鐵權和趙東河都是好鬧事的,陳猛更是不怕事,幾個人商量一番,決定帶人去那酒店鬧騰一番,怎麼也得把臉面找回來。
上午十點半,藍海酒店剛開始營業不久,中午的客人還沒有上。街上忽然傳來整天價響的柴油機聲,三輪車一輛接一輛停在酒店外。路人見到這許多農用車大白天違章進城都覺着新鮮,以爲哪個村子的暴發戶到城裡大酒店來辦席。
整整十七輛農用車,駕駛室後車鬥跳下來二百來個土裡土氣的年輕人。別看土,一個個面容肅殺,目光中鬥志昂揚。他們都知道自己是來搗蛋的,氣勢擺的挺足,瞅誰都七個不服八個不忿,路人們嚇得不敢與之對視,匆忙加快腳步快速通過。
門外的保安見到這許多人也緊張起來,感覺這些土豹子不是好來頭。
他們緊張,胡強等人卻顯得很輕鬆,六個人領着二國和黃玲,大搖大擺就要往裡進。保安壯着膽在門口攔住:“幾位先生是……”保安猛瞧見人堆裡的二國,臉色頓時變了,下面的話也沒說出來。
胡強挺拔的身軀站到二國旁邊,面容不動聲色,問他:“有他沒?”
“有!”二國紅着眼厲聲道:“這六個保安都有份!”
嘭!
胡強話也懶着說,直接一腳把面前的保安踹飛,揮手道:“打!”
轟!
旁邊幾個過來十多個,把六個保安圍起來揍,噼裡啪啦這頓揍,下手沒輕的。
王鐵權摟過二國脖子,指着他還沒消腫的臉頰嚷道:“都看好了,這裡有樣板,照這摸樣揍,給我削腫他們!”
啪啪啪……
弟兄們有樣學樣,掄開巴掌往臉上扇。
二國甩開王鐵權,拉住胡強說道:“強子,不是要和他們談談麼?”
“我改主意了,懶得和他們墨跡。”胡強輕描淡寫地說道:“你也別墨跡,帶我去找經理。”
說着話,一堆人闖進了酒店大堂,裡面人頓時雞飛狗跳,很多小姑娘嚇得尖聲逃跑。
“把桌子都給我翻了!”胡強打算速戰速決,拉着二國往樓上走。轉身向耗子小聲說道:“你在這盯着點,挑不值錢的玩意砸!”
耗子會意,帶着人在大堂砸東西,胡強他們到了三樓經理室,迎面正見到王經理打裡面往出跑。二國過去就抓住了她頭髮,罵道:“臭娘們,爺爺找你算賬來了!”
“啊!我草你嗎,你等着我全哥過來把你分屍!”王經理嘴裡罵着下面又給了二國一腳,正踢到襠上,後者疼的當時就蹲了下去!
王鐵權在一旁罵道:“連個娘們都對付不了,你他嗎真是完蛋,靠邊,看我的!”
他說着,
過去一把摟過王經理,轉到她身後,上下其手大佔便宜,下面還緊緊盯着她的大屁股,咧嘴笑道:“嗎的,這娘們還真對老子胃口,打心眼裡想弄她一下。”
“別胡來。”胡強擺擺手,冷冷看着王經理:“打我兄弟時候,有沒有想過現在的後果?”
“想你嗎比!”王經理破口大罵道:“你們五個大男人對我一個女人,算什麼男子漢!”
“呲!”趙東河笑道:“你別把俺們當男子漢,俺們也不把你當女人,打了俺們得人,就得接受點教訓!”
王經理心裡慌亂,瞅着胡強問道:“你們想怎樣?”
胡強沒理她,轉身看向二國:“二國哥,你自己看着辦。”
二國這時已經起身,他覺着太丟臉,惱羞成怒恨得咬牙罵道:“我打死你個臭娘們!”
啪!啪!
反正抽了她兩個大嘴巴子。
“啊!我嗚,我和你沒完!”只兩巴掌就把女人臉打紅了,瞅那樣過一會就得腫。王經理氣得簡直要哭出聲。
“愛咋咋地!”二國甩甩手,轉身走了回去……
胡強皺了皺眉,問他:“這就完了?”
“恩,完了。”二國撓撓頭:“一個女人,俺打兩下出出氣就成。”
胡強點點頭,向王鐵權說道:“放開她,咱們走。”
“草,俺還沒摟夠呢!”王鐵權挺不捨的放開手,任女人跌坐在地上哭泣。
胡強懶得再多看她,轉身帶頭下樓。來到樓下,衆人愣了一下,此時二百多個兄弟都擠到了屋裡,有兩個身上還掛了彩,大門外來了二十多個帶刀的壯漢,兩方人個擱着門互相對持。
耗子拎着從後廚拽來的尖刀,旁邊的山子擎着門板,倆人帶着人堵在門口和外面人對罵。
“怎回事?”胡強沒想到對方速度這麼快,這會功夫就來了二十多人,還都帶着傢伙。
耗子見胡強他們下來,心裡鬆了口氣:“咱們正砸呢,他們突然到了把俺們外面的弟兄都攆了進來。”
“嘿,這他嗎纔有點意思!”王鐵權咧嘴笑道:“猛子,把傢伙借我使使。”
“不借!”陳猛陰笑着從褲腿拽出自制的尖刀。
這時候外面玻璃門外站出來一個大漢,也挺長個臉,怒目圓睜向裡面喊道:“草你嗎,你嗎是幹什麼的?敢到爺爺的地盤砸場子,我看你們不想活了!”
王鐵權咧嘴嚷道:“你是哪個坑裡的王八?”
“我……”對面人氣道:“我是你爹!”
“我爹正和你娘搞破鞋呢。”王鐵權絲毫不動氣,“瞅你那摸樣和我倒挺像,沒準俺們是親哥倆呢!”
“滾泥罵犢子!”外面那人叫道:“有種你們滾出來,別看人多,都是一羣廢物!”
胡強此時站到了門口,望着外面的人,忽然輕笑道:“沈全,別來無恙啊?”
外面那個長臉的漢子,正是當初在號裡與胡強有過節的沈全,林陽地界響噹噹的‘全哥’。他就是幫虎爺打理藍海酒店的老闆,裡面的王經理是跟了他幾年的姘頭。
此時沈全見到胡強還挺意外,隨後笑道:“哈哈,胡強你個小犢子,老子還沒去找你算賬,今兒你自己送上門來,等會老子人馬到了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哼!”胡強冷冷一笑:“手下敗將,你能攔住我麼?”
沈全心裡確實沒多大把握,對方人多是一方面,最主要是這胡強太扎手。想到這他也笑道:“你就算跑了又怎樣?你家在哪我都打聽清楚的,只是沒時間去‘看你’,而且你妹妹在城裡上學我也知道,我家虎爺就喜歡年輕的小姑娘,嘿嘿,說不定哪天我把她給虎爺送去開瓜。”
沈全覺得挺得意,而胡強心裡卻咯噔一下,深邃的雙眼寒光閃閃,轉頭向陳某伸手要道:“刀給我。”
陳猛二話沒說低遞過尖刀,自己從旁邊撿起一跟桌子腿兒。
此時屋裡人手裡都有了傢什,菜刀、砍刀、水果刀,桌腿兒、木板、椅子腿兒,都紅着眼準備向外拼殺。
胡強接過尖刀,目光盯着對面的沈全,向旁邊的山子吩咐一聲:“山子把門砸爛,咱們大夥殺出去!”
啪!
玻璃門在山子的巨力下與門板同時碎裂,木屑與碎玻璃額稀里嘩啦掉在地上,胡強當下衝了出去,趙東河緊隨其後,其他人喊殺着隨着衝了出來……
沈全見到胡強拿刀死死盯着自己,心裡就感到害怕。別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楚這小子的身手,在號裡已經領教過一回,所以他沒等胡強出來就往回跑去,他可不想死在這,對方那眼睛血紅,這是要拼命了。
胡強此時確實讓沈全死,因爲對方的話戳中自己的軟肋,這樣的人留着絕對是禍患。他衝出來奔着沈全就追,可旁邊一個惡漢舉刀奔着自己肚子刺了過來……
啪!
胡強眼疾手快,左手一把抓住對方持刀的右手,緊跟着右手刀就紮了過去,噗!正中對方肩膀,鮮血噴灑而出,那惡漢疼得跌倒一旁。胡強又一個飛腿將另一個漢子踹飛,一系列動作快、準、猛、狠,如入無人之境!
身後的趙東河與王鐵權較着勁兒衝殺,大棒子輪的排山倒海,帶着上百人橫衝直撞……
二百多人衝二十多人,那簡直就是吃口鹹菜簡單,在幾個猛人的帶動下摧枯拉朽般,把二十多打手衝散。對方人能跑的撒丫子跑,跑不了的抱腦袋躺地上捱打。
胡強經過兩次阻隔,再擡頭去尋摸沈全已經人去無蹤……早跑沒影兒了。
“媽的!”他心裡暗罵一句,向衆人高喊道:“上車,回去!”
聽到話,衆人呼呼啦啦都各自上車,嘟嘟噠噠的柴油機響起一片,十七輛車迅速開跑,留下了一路黑煙……
胡強開着自己的車,二國、耗子和山子都在車上。他車快到了城邊子, 突然停下車,向耗子吩咐道:“耗子你下車,給你三天時間把沈全的住處和常去的地方都摸出去。”
耗子見強子哥臉色陰沉沒敢問別的,點頭應道:“你放心,俺指定能打聽清楚。”
胡強頷首:“另外注意下他們這兩天的動作,一有風吹草動給我打電話。”
“知道了。”耗子下了車,不等車開走迅速融進人流消失不見。
胡強對耗子這點很讚賞,關鍵時候比誰都膽大心細,絲毫不馬虎。見他走遠,等後面的農用車隊上來,他這才押後跟着離開……
二國此時最是難受,他沒想到會惹出這麼大狀況,看着胡強小聲說道:“強子,對不起,因爲俺鬧了這麼大事情,早知道這樣俺不該連累你們。”
“你錯了二國哥……”胡強在前面輕輕搖頭,嘆道:“其實我該謝你纔對,沒有你這事,俺還不知道自己埋了這麼大後患!”
“什麼後患?”二國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在酒店時,亂哄哄的他在後面不知道前面人聊的是啥。
胡強沒有說話,沉着臉默默開車,心裡已經給沈全判了死刑。這個人能找出自己妹妹還打聽出自己家,說明他早已暗藏鬼心,這個人必須得死,不然後患無窮。
禍從口出、病從口入,沈全若知道他無意間泄露處心積慮計劃,卻惹來殺身之禍,不知道他會不會後悔?
……
ps:拆遷不能寫,情節要修改,搞得我很被動,這章原計劃只是個小插曲,沒想過要引出‘沈全’,寫着寫着他就出來了,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