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青寺載着陳雨將電動車開出好遠,實在是無法甩掉後面熱心的觀衆,就連林依凡和芮雪竟然也加入了“追捕”行列,“他們在那邊!”林依凡指揮着人羣喊道。
終於甩掉了大批觀衆,冉青寺停下車突然大笑起來,接着陳雨也跟着笑出聲,他回頭看着她,她亦毫不害羞地回看着他。
“你笑起來真的很美。”他由衷地說,剛纔大廳裡陳雨的傾城微笑,他也深深沉迷。
“就憑你這句話,以前的一切我欣雨辰都不跟你計較。”陳雨依舊是笑着說。
“我不信就我一個人說你漂亮,肯定有N多人說你美得過分。”
當冉青寺說出這句話,陳雨有些玩味地盯着他,“你冉青寺也會說這種話?”
“只是對你。”他認真地說,他已經認真想過,他對小舞伴果兒根本毫無感情可言,只不過小時候在腦海裡印下了她的影子,可是對欣雨辰便不同,對着她,他會無法自控,他會緊張,他會語無倫次,總之在欣雨辰面前,一切的一切他都變得卑微起來。
看着眼前的男人,她知道他是陌生的也是熟悉的,在一片唏噓聲中她走出了大廳,原本她就沒打算回頭,可是當他騎着電動車橫在她面前時,那認真的神情深深地震撼了她,不,確切地說那是懇求的眼神,跟沁兒臨死前的神情一摸一樣,她不忍拒絕,於是便坐上他的“坐騎”去了化妝間,穿上他早爲她準備好的禮服。
是啊,沁兒的任何事她都不會拒絕,唯獨她拒絕了救她出水,那是終生的遺憾與不可原諒,如果再給她一次機會她會毫不猶豫救她心愛的沁兒,而現在她對他做的一切都只是當成了彌補,所以她可以原諒他對她所作的一切事。
她靜靜地看着他,伸手撫上他的臉頰,這是沁兒的眉毛,這是沁兒的眼睛,這是沁兒的鼻子,這是……沁兒的嘴巴。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對着她含情脈脈,“辰,我可以這麼叫你嗎?”
她點頭,他的心裡滿是激動。
“辰,我……”
她撫上他的脣,“不用說了,我都知道。”沁兒你早就說過你願做一個男人守護我一生,眼前的男人真的是你嗎?我的沁兒,你真的回來了嗎?
冉青寺欣喜地問:“你真的知道?”
突然陳雨背過臉有些傷感地說:“我想我該跟你說再見了。”
剛被牽動的心絃又停止了波動,冉青寺有些失落地祈求:“還早吧,能不能再呆一會兒。”
“你誤解我的意思,我是說我們以後不會再見面。”她平靜地說。
冉青寺茫然地看着她,眼裡既是落寞也是心碎。
“不是我不想,而是——今天露了真容,明天我就會收到退學通知。”她依舊是一副平靜的語氣,“滿足任何慾望,都是要付出代價。”
“這?我不明白,爲什麼你不能做回自己!”他有些慌亂地問。
“因爲我是欣雨辰,這是我跟他的約定,我違約了必須做出賠償。”來校之前她跟欣雨霸定好合同,如果她露了真容或曝了身份,她就必須退學回公司,不是欣雨霸不讓她上大學,而是她早在初中就已經被迫修完了大學金融系、管理系、國際貿易等多個專業的課程,高中就已經拿到經濟金融學雙博士學位,所以上大學對她來說根本就是浪費,她只是想來云溪得到那份自由而已,以她的學歷完全可以自己開課育人。
“原來是我親手害你離開學校,竟然都是我一手策劃,我真該死,真該死!”說着冉青寺惱恨地擡手不斷打自己耳光。
陳雨輕輕握住他的手,“不要怪自己,這是遲早的事,經過這麼多事,我也知道很多東西不能強求,比如我的自由,因爲我必須揹負起責任,繼承家業,讓欣雨家族更加強大;再比如愛情,不是我的,終究不會來到。”
“欣雨家的責任爲什麼一定要你來揹負,你還年輕,理所當然享受那份自由!”
“我要徹底改變家族企業,自從來到云溪,遇到依凡和芮雪,她們讓我懂得什麼是節儉,看來我太不瞭解現在的市場需求,如果我們欣雨企業一如既往地走貴族路線遲早要被社會淘汰,所以我決定了,我要回去。”說這些話時,她是微笑着的。
“不,這是藉口,如果真只是這樣,你早就回去了,早在上次你送她們衣服時就該回去了!辰,求求你,留下好嗎?”
陳雨只是苦笑,她在學校還有什麼意思,她的心根本已經死了,原來被愛情傷到的滋味是如此難受,心痛,心痛地無法呼吸,她知道這次她真的愛了,十幾年的行屍走肉,來到云溪後終於第一次心動了。可惜,她欣雨辰原來連愛情也奢侈不來。
“再見。”她沒有多做解釋,只是淡淡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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