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蘇白芷嚇住,紅柳支支吾吾說出原委。
說完之後,小心翼翼偷看一眼蘇白芷,原以爲大小姐會氣怒交加,卻沒想到大小姐一絲動怒的跡象都沒有。
“我不是很喜歡被人瞞在鼓裡。你終於我娘,這份忠心可嘉,以後若是不能明說,你可以與我說,這是我孃的吩咐,我不會強逼你一定要說出來。
但是,今天之後,別再自以爲是爲我娘好,將我瞞在骨子裡。懂了麼?”
紅柳瞬間眼紅,拼命點着頭。
這時候,銅雀看着這樣的紅柳,又於心不忍了。想要安慰紅柳幾句,卻自己不好意思起來。
蘇白芷挑眉望了望銅雀,冷冷一笑:“怎麼?以爲你就沒事了?”
“啊?小姐,婢子可沒有瞞着您吶。”銅雀驚愕。
“對,你沒有瞞着我,卻自作主張。紅柳不好,自有我娘和我。”
“……婢子錯了。”
看銅雀支支吾吾,蘇白芷收起那副讓人膽寒害怕的冷漠,忽地扯出一抹笑,“走,都隨我去山水廳見識一下上京城裡出名的大才子。”
……
山水廳,安牧善和龐蒙哥左等右等等不着。
水杉在一旁伺候,見兩位公子漸漸沒了耐性,她上前一步,躬身問道:“安公子,龐公子,婢子給二位把茶盞滿上。”
安牧善和龐蒙哥同時嘴裡犯苦,……這都喝了五大茶盞的茶水了。再好再名貴的茶水,喝在嘴裡,也食不知味啊。
蘇白芷姍姍來遲。
兩位公子早已經等的耐心全無。
一襲半新不舊的白衣罩着消瘦的身體,發黃的髮絲隨意紮了個馬尾辮兒,用一個木簪子固定在腦袋後。那少女一陣風一般席捲廳內,直取主座而去。
漂亮利落的一個旋身,施施然坐了下來。
那張臉實在是……平淡無奇,這大概是安牧善和龐蒙哥對於蘇白芷的初印象。
“龐公子?”靈透的眼意有所指先看向青衣玉帶的龐蒙哥,視線只在他身上停留片刻。又落在一側安牧善的俊秀的臉龐上,微微勾脣,同樣用詢問地口吻,喚了一聲:“安公子?”
“正是。”安牧善淺冷的聲音乾淨通透。
而龐蒙哥卻一旁不屑搭理。
蘇白芷垂下眼皮,遮住眼底一抹譏嘲。……又是一個自以爲天下圍繞他轉的傻逼!
“安公子前來是爲那《明月歌》?”明人面前不說二話,蘇白芷心情不大好,起牀氣一直延到現在都沒有消散過。
安牧善猛地擡頭,對上她的眼裡,閃過一絲驚訝,但隨即釋然地點點頭:“蘇大小姐快言快語。既然已經猜透我等來意。想來也不吝嗇給我等一個答案。”
“哈哈哈哈。”在安牧善和龐蒙哥的眼皮子下。蘇白芷笑的歡快。惹得龐蒙哥皺起眉頭,桃花眼裡閃過不喜,喝問道:“你笑什麼?牧善的話有那麼好笑麼?”
蘇白芷又笑了笑,忽地神情一凝。凝目只看向安牧善,嘴角噙着一抹自信:“安公子也認爲我那《明日歌》極好?”
安牧善不知她何意,但不覺這問題有什麼用意,點頭道:“此詩與衆不同,依在下所看,定是佳作精品,可流傳百世。”話語一轉,順杆子爬:“在下家裡是大曆朝最大的書肆,正也因此。在下十分想見一見能夠寫出此詩之人。還請小姐告之。”
“安公子似乎算定了我定然知道此詩所作是何人。”蘇白芷淡淡道。
“本來在下只是抱有一絲希望,但此刻見到蘇大小姐,便有了把握。大小姐何必遮遮掩掩?擋人功名可是最無德的。”蘇白芷說的明白,安牧善也不相讓,言辭之間。暗指蘇白芷雪藏作詩之人,不讓別人有出頭之日。
“呵呵,看來要叫安公子失望了。這回,安公子真的猜錯了,我可不知道此人是誰。”對於安牧善的暗中挑釁,蘇白芷一笑置之。另一個時空的賢能,她能擋住麼?
看這二人你來我往,在一旁的龐蒙哥早就氣壞了。一雙桃花眼裡冒出火花來,這女人完全的無視他啊!
龐蒙哥是含着金湯勺長大的,才情之高,被龐家捧在掌心怕壞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寶貝着長大的。何時受過今日這般冷落待遇?
便也沒了君子風度,氣急敗壞譏嘲道:“蘇大小姐好生無禮。本公子這麼個大活人與你說話,你聽不到還是看不到?”
蘇白芷淡淡掃了龐蒙哥一眼,嘴角噙着淺笑,冷笑一聲:“原來我不是見鬼了啊。似乎先前我和公子確認過,我問公子是不是安公子。卻不見有人回答。……這你可怪不了我。要說先看不見我這個大活人的可不是我。”
蘇白芷可不客氣,……全世界可不是圍繞着這*轉的。你不屑與我搭話,我就將你漠視到底。
“哼!牙尖嘴利!”龐蒙哥氣惱。
蘇白芷微微勾脣,“行了,二位來此的目的也達成了。我就告訴兩位,你們要找的人,永遠也找不到,奉勸兩位公子,不用白費力氣了。”說罷已經起身,叫了一聲:“張崎,送客。”便大步不回頭,邁步離去。
氣得龐蒙哥一陣哆嗦,張崎安靜站在一旁,請他們離去:“二位公子請吧。”
龐蒙哥鐵青着臉色,咬牙切齒:“不用你這奴才多事!我們會走!”
一旁的安牧善臉色也不大好,大概他從出生到現在,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的落賬,臉色不大好的先行邁出了山水廳,在拱門處忽地停了下來,微微側頭朝着蘇白芷離去的方向望去,眼底明滅不定,似是自言自語喃喃一聲:“這個蘇傻女,這個蘇傻女啊!”
“牧善,我們走!這樣沒有禮數的人家,活該被蘇老爺子趕來這偏僻的鄉下來!”龐蒙哥沒有注意到安牧善的神情不對勁,滿肚子的火氣積壓,他怕他再不走,會奪了身邊侍衛腰間的大刀,去把那個無禮的粗魯女人砍成八瓣兒。
“這個蘇傻女,這個蘇傻女啊……”安牧善猶如沒聽到龐蒙哥氣惱的話一般,徑自一人低喃盤玩這話,張崎在一旁,聽得分明,看向安牧善的眼神裡帶上鮮見的敵意。
忽地他聽安牧善輕喝一聲:“有了!”
有了?……有什麼了?
張崎悄悄看向身旁的安牧善,見到他亮的驚人的眼神,心裡涌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來。
ps:
好累啊,今晚無更新了。昨天熬夜,心肺不舒服,白天家裡來客人,也不好碼字。到了晚上才騰出時間來碼字,但是實在太累了,所以今天就先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