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倒是暢通無阻沒出什麼意外,只是安以沫的心裡,總是覺得有些隱隱不安。
本來她還覺得沒什麼,只是覺得機會難得,何況那個李老闆實在是熱情的很,她也不好拒絕,可是現在仔細想想,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李老闆如果真的得罪了高官,以他的人脈,賣出去應該很容易啊,爲什麼就要賣給她呢?
想了想,她還是給楊瑩打了一個電話,把地址給楊瑩報了一遍,讓楊瑩辦完銀行的事,就立刻趕過來。
掛了電話,安以沫方纔放心了一些。
要楊瑩來只是其次,她是想着,萬一有什麼事的話,楊瑩很快能發現,至少可以報警,想來青天白日,那些人也不敢多想,只當是她自己瞎猜好了。
正想着,眼看着前面就已經快到了李老闆的那塊地皮,安以沫老遠就看見三五成羣的人走了過來,果然有三個拿着相機的記者,還有一個披着黃.色袈裟的合上,爲首那個,腋下夾着LV的皮包,脖子一根比手指還粗的項鍊,腆着肚子的中年男人,可不就是李老闆嗎?
安以沫放心了一些,不過總覺得他們這樣的架勢似乎有些不對勁,當下也沒多想,停好車,還沒下車,李老闆就熱情的迎了上來,見安以沫下車,忙熱情的說道:“哎呀,安小姐,你可總算來了,這一次,這麼好的機會……你可千萬不能錯過啊,這可是你在老闆面前立功的好機會啊。”
安以沫微微一笑,輕輕的頷首,看着李老闆,倒是也沒多說什麼了。
李老闆招手對安以沫道:“來,安小姐,我讓人在那邊搭了個臨時的移動板房,我們先看一看地皮,讓人測量一下,然後……我們再談詳細的價格和策劃方案,你如果覺得好呢,報告了老闆,我們再合作,怎麼樣?”
安以沫道:“那走吧,不過……我今天真的約了人,要快點。”
那李老闆笑道:“放心吧,其實也就幾句話的事,讓這幾個記者拍幾張照片的事,很快的!”
安以沫點點頭,轉頭看了一眼跟在她旁邊一直盯着人她看的一個記者手指,這人肯定很愛抽菸,手指都有些被薰黃了,卻沒有因爲拿相機起的老繭,真奇怪。
“你是個新人嗎?”安以沫看着那記者,忍不住問道。
那記者擡頭,有些意外的看了安以沫一眼,隨即被李老闆瞪了一眼,忙咧嘴嘿嘿一笑:“是啊,安小姐是怎麼看出來的?”
安以沫道:“看你的手,看出來的。”
他說着,就不由看向另外兩個記者,發現他們兩個人的手指……似乎都是沒有老繭,跟第一個急着的手指很像!
當即,她的臉色,便慢慢沉了下來,而且,也不再繼續往前跟着他們走。
怎麼說呢?
她的心裡,覺得十分的奇怪,這些人……爲什麼叫來的都是男記者?
女記者就沒有嗎?
她本身就是個女人,應該來女記者更加適合吧?
然後,她的眼神,又看向一旁的“得道高僧”。
“安小姐,怎麼了?那個臨時的板房在前面,你不過去嗎?”李老闆見安以沫停了下來,有些不悅的瞪了那幾個記者一眼,點頭哈腰的安以沫說道。
安以沫的目光,卻一直隨着那個高僧,看着那個高僧很不自在,之間他雙手合十,對安以沫唸了一句禪語,才問道:“女施主,不知道你是否想問老衲什麼問題?”
聽着這人故意掐文縐字,安以沫的眉頭當即慢慢的擰了起來,一直眸光懷疑的盯着那個所謂的高僧看着。
被安以沫這樣的眼神瞧着,那個高僧,一時間似乎也有些心虛似的,當即就幹吞了一口唾沫,好半晌,都說不上一句話來。
半晌,安以沫的下巴方纔微微一揚,盯着那高僧看了好半晌,才禁不住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眼睛微微一眯,盯着那高僧一臉的懷疑:“我想問大師一句話。”
“施主請說!”那高僧說話動作,倒也似模似樣。
安以沫的眼睛慢慢的眯了起來,盯着那高僧看好半晌,方纔止不住的冷笑了一聲,微微有些不屑的說道:“我是想問問大師,爲何您這樣的高僧出來不帶弟子,反倒是一個人出門呢?”
越是得到越是出名的高僧,身邊的徒弟和陣仗就越大,現在做什麼都講究一個排場,就算是和尚也不例外,更何況,還是這種“商業化”的和尚呢?
所謂“高僧”的眼瞳意外的盯着安以沫看開了一眼,大約是沒料到安以沫竟然會問出這個問題吧?
好半晌,那高僧纔有些尷尬而又不自然的笑了笑,嘆息一聲,正色看着安以沫,頗爲無奈的說道:“施主這個問題問的好……我沒帶徒兒出來,是因爲我的徒兒,全都去辦別的事情了,等到到時候,真正做法式的時候,我自然會多帶幾個人來,女施主儘管放心好了。”
聽高僧這麼一說,安以沫就雨嘉懷疑了,眉頭當即緊皺,好半晌,才忍不住森冷的笑道:“那麼……我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問題,希望大師可以爲我解答!”
“女施主但說無妨!”
高僧雙手合十,垂眉低頭的,顯得十分的專業,神色也很是鎮定!
安以沫心裡倒是覺得這個人還真是有膽色啊,當即眉頭一擰,還未問出話來,一旁的李老闆就忙着打圓場了,笑看着安以沫,連忙說道:“安小姐,有什麼問題,等進了板房再問吧,這裡有點冷呢,快點進去吧!”
安以沫臉色一沉,道:“這個問題非常重要,如果我不說的話……只怕是不能進你們的板房了?”
李老闆還未答話,就聽到那高僧“哦”了一聲,一臉奇怪卻又鎮定的看着安以沫,臉頰上的笑容也帶着一抹淡淡的嘲諷:“這是爲什麼呢?我倒是想聽安小姐說一說了?”
安以沫的眸光一瞬不瞬的盯着那個所謂高僧,好半晌,方纔不屑的笑了笑,道:“請問大師,你的頭上,爲何沒有香疤呢?看你的樣子……反倒有一道刮痕!”
幾個人,臉色具是一變!
安以沫不由往後退了一步,手,已經伸進包裡開始悄悄撥打電話求救了。
可是她不敢光明正大的把手機拿出來,只能暗中操作,點了撥號鍵,也不管撥出去的是誰的號碼……
“我看,大師就是個假和尚,頭上的頭髮……也是才刮的吧?”說完之後,安以沫整個人的臉色已經完全的沉了下來,無比冷漠的瞪着幾個人,聲音又是冷漠又是冰涼:“你根本就是假和尚,你們,也是假記者!”
安以沫的手指一一指過衆人,然後落在李老闆的臉上,一臉憤怒而又生氣的說道:“李老闆,你究竟想要做什麼?把我騙來這裡,難道是想要強買強賣嗎?”
怪不得她會覺得不對勁,怪不得她會有不祥的預感,連老天爺都給她提示了,偏偏她還不信邪。
看來,這一回,她是不信也不行了!
見被揭穿,李老闆的眸光瞬間沉了下來,假裝記者或者高僧的幾個人,也是面面相窺,一時間,臉色陰沉的厲害,猛的上前一步,對着安以沫,就是陰測測的綻開了笑容:“安小姐,這也不能怪我了,其實我跟你說的話都是真的,只是這塊地皮……早就已經有人出高價買了,只是在給錢之前,人家給了我一個目標,讓我把你抓起來,我想來想去……反正我要出國了,也不怕多擔一條綁架罪,所以……得罪了!”
安以沫慢慢的往後退去,看了一眼她車子距離這裡的位置,心裡微微計算了一下,只怕跑過去是來不及了,半路肯定就會被他們追上,只好拖延一下時間,不管她撥打了誰的電話,希望那人可以聽她說完,來救一救她!
“李老闆,是誰給你出的高價?”安以沫慢慢往後退了一步,看向他身邊的“高僧”和“記者”,猶豫的問道:“不管是誰給你出了多少高的價格,我……可以出更高的價格給你,你放心好了。”
李老闆愣了一下,卻很快又反應過來,對着安以沫綻開一抹嘲諷的笑容,明顯就是一臉的不置信:“安小姐,得了吧!你買我的地皮,那麼便宜的價格都要經過老闆同意,你哪裡能出的起高價?你可知道我這塊地皮,可是高出了比市面上兩層的價格,那足足多了一千萬啊!”
一千萬,還真不是小數目啊。
也不知道是誰,這麼大方,竟然出這麼多錢買一塊不怎麼好的地皮,還多給了一千萬!
“我給的起,我當然給的起。”安以沫看着李老闆,眼神裡透着高傲和自信:“我雖然替人打工,可是李老闆或許不知道……我的前夫是個有錢人,也是個高官,而我自己……更是京城一戶世家的千金小姐,別說一千萬了,只要你不傷害我,一個億我都能隨便拿出來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