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艾只好停住腳步,一臉委屈的看着安以沫:“少奶奶,不是的,我……”
“既然不是,那你就趕緊去睡。”安以沫揮揮手:“我自有分寸,你放心吧。”
她是不想連累小艾,萬一真起了什麼爭執,連累小艾沒了工作,那她得多內疚啊?
“好吧……”小艾無可奈何的點點頭,道:“少奶奶,你,你可千萬不要衝動啊。”
“你放心吧。”小艾這麼說,再加上外面停的那輛明黃的法拉利,安以沫幾乎可以肯定,水惠雯,一定就是在樓上了!
小艾慢吞吞的往樓下走去,安以沫朝她揮揮手,然後放輕腳步,慢吞吞的,一步步的往樓上走去。
整個二樓都是靜悄悄的,健身房和書房還有休閒娛樂房的門都關着,臥房的門也關着,不過從臥房的門縫裡,可以看到暖黃的燈光,裡面還隱約傳來聲音,看來,葉天承也水惠雯應該就在裡面。
安以沫放輕腳步,忽然就噤聲,仿若做小偷一般,躡手躡腳的靠近門邊。
門似乎沒關好,留了一條小小的縫隙,安以沫湊近,往裡一看,正好可以看到牀榻的方向……
不看還好,一看之下,安以沫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牀榻之上,葉天承正裸着上身躺在那裡,而他的腰上,正坐着一個窈窕無比的身影,黑長的秀髮,遮住修長的背,安以沫往裡看的時候,正好見她彎腰附身,似要跟葉天承親吻……
轟……
腦子裡忽然一聲響,像是被人重重的擊中一般,安以沫驚訝的幾乎說不出話來。
就在昨晚,就在她跟葉天承親熱過的牀榻,就在她初夜的地方,過了短短一天時間而已,卻正躺着別的女人……
雖然她跟葉天承沒有感情,雖然她明知道水惠雯纔是真正的正主,可是心裡,卻禁不住的酸楚無比,就像被什麼東西狠狠的揪住,無比的痠痛……
她連忙捂住嘴,努力讓自己不要哭出聲音。
怎麼回事?怎麼辦?
爲什麼她的心會那麼難受?
哪裡出錯了?
眼睛酸脹的厲害,另一隻手伸手一抹,竟摸到一臉的淚水。
她竟然哭了?
她忙深吸了幾口氣,在心裡告誡自己不許哭,爲了這樣的男人,根本就不值得哭,更何況,她根本就沒有資格哭……
“天承,門口是不是有人哪……”
嬌滴滴的聲音傳來,水惠雯身子起來了一些,撒嬌的問葉天承。
門縫裡,淚眼模糊的安以沫看到葉天承立刻緊張起身,往門口的方向看來。
安以沫嚇了一跳,忙捂住嘴巴,飛快的往樓下跑去……
“安以沫,你給我站住!”
葉天承暴怒的聲音傳來,安以沫卻什麼都聽不到,拼命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想痛哭出聲,飛奔下樓,往花園的方向跑去,找了院子裡最深處的一個樹下,看周圍沒人,黑漆漆的一片,方覺安全,坐在一張長長的石凳上,嗚嗚的哭了起來。
她心裡好酸好酸,無比的委屈。
那明明是她的房間,爲什麼看到別的女人趟在那裡,她要跑呢?
哪怕她跟葉天承是協議結婚,她至少也是名正言順的女主人啊,爲什麼她反而要跑呢?
嗚咽的哭了一會兒,聽到身後傳來沉重的腳步聲,以爲是葉天承追來,心裡不由閃過一抹竊喜,連忙回頭,卻見一個人影一瘸一拐的走過來,正是花房的五叔。
“唉,擦一擦吧!”五叔見是安以沫,似乎也有些驚訝,走近來,哆哆嗦嗦的從懷裡摸出一張紙巾,遞給安以沫。
安以沫說了一聲謝謝,接過紙巾,憤憤的擦掉臉頰的淚水。
“少奶奶,你跟少爺吵架了嗎?”五叔湊近青青,在她身旁的長石椅上坐下,問道。
安以沫眼眶紅紅的,點點頭,又搖搖頭。
“唉,是不是惠雯小姐來了?”五叔又問。
安以沫點點頭:“五叔,你說,像我這樣的窮鬼,是不是不適合嫁給葉天承啊?其實……要不是爲了救爸爸的命,我也不會跟天承結婚的,可是……明知道自己不應該奢望,明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可是心裡還是忍不住會難過,會傷心。”
五叔嘆息一聲,道:“少奶奶你那麼好,又怎會沒有資格呢?雖然惠雯小姐也是個好人,可少奶奶你纔是少爺的老婆呀!”
“是嗎?”安以沫紅着眼睛看向五叔,黑夜下,五叔的眼睛特別的明亮,又黑又大,就像戴了一對漂亮的美瞳一般。
“當然了,少奶奶你這麼好,少爺他若是不早知道珍惜你,那是他的損失。何況,不管出於什麼原因,少爺若是娶了你,那他給你孃家出一點錢,給你爸爸治病,都是應該的,少奶奶不必心存內疚,更不必覺得在少爺面前就低人一等,這樣……少奶奶你會過的很不開心的,還有一年的時間,你該怎麼過啊?”
五叔一臉憐憫的看着安以沫,就像一個關心她的長輩,不,就像一個關心她的朋友一般,這種感覺很奇怪。
“五叔,你怎麼知道這麼多?”安以沫忽然想起什麼,連忙問五叔。
好像家裡的傭人,連小艾這個近身伺候青青的都不知道,五叔又怎麼會知道的?
“哦,呵呵……少爺平時也喜歡種花,所以會到花房來跟我聊一聊,或許這莊園裡除了司機之外,我是唯一一個男性,少爺見我可憐,嘴巴也不多,所以纔會告訴我的吧。”五叔說着,一臉正色看着安以沫,道:“我剛纔說的話都是真心話,少奶奶就別難過了,有些事情是註定的,改變不了,你想太多,反而是給自己增加負擔而已。”
安以沫點點頭,道:“五叔說的對。”
還別說,聽五叔這麼一說,安以沫的心情真的好多了,也沒之前那麼難過了。
正說着,就聽到汽車發動的聲音,五叔道:“少奶奶快點回去休息吧,惠雯小姐走了。”
“你怎麼知道是她的車?”安以沫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