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承眉頭一挑,有些不解的看了安以沫一眼,隨即失笑:“什麼意思?我怎會吩咐五叔來找你?”
看着他的樣子,不像是否認,而且他明顯是醉了,應該說不出這樣有水準的話。
更重要的是,以葉天承的性格,他若真的讓五叔來了,又怎會不承認?而且隔了幾個小時,又自己找過來?
“既然不是,那就算了。”安以沫點頭,伸手,輕推了推葉天承:“讓開!”
她的手指貼着葉天承因爲醉酒而異常滾燙的胸膛,更顯得她手指冰冰涼涼的,喝了酒的人,總是又熱又渴,葉天承穿着薄薄襯衣,被安以沫一推,很是舒服。
低頭看了眼她紅潤的嘴脣,剛纔被她添的溼溼的,看上去,格外誘人,似在邀人一親芳澤。
葉天承不由心中一動,頭俯下,脣,似乎就要吻上去。
感覺到她的動作,安以沫就推拒的愈發厲害。
天知道她有多想葉天承,可是這般親密的動作,若是被龍正天知道,後果不堪設想。
她越是推舉,冰涼的手指、惶惑的模樣,在此刻醉酒的葉天承看來,越是誘人,伸手,一隻大掌很是霸道的抓住安以沫的雙手禁錮,另一手摟住她的肩膀,微微用力,就要把安以沫摟在懷裡,俊臉俯下,對準安以沫的脣……
“葉天承,放開我……”安以沫忙別開臉,躲着他的脣,臉上有了一絲怒火。
就算沒有龍正天的人在附近偷看,她知道葉天承不過是因爲醉酒,並不是真的想跟她親近,心中便有一絲委屈。
她雖然什麼都沒說,葉天承雖然不知道真相,可畢竟她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葉亦清,爲了葉家的人,葉天承這般,她怎能不難受?
葉天承的脣本要落下,看着她這個樣子,心不由一冷,酒也醒了幾分,忽然慢慢鬆手,只是不肯退後,卡着安以沫在牆壁之間,冷冷睨着他。
安以沫心裡也是十分委屈,便噘嘴說道:“這樣的好天氣,又是假期,葉少怎麼不去陪陪百里小姐,而是來這裡找你的前妻蹉跎時光?”
葉天承的眼瞳微微眯了起來,居高臨下看着安以沫:“安以沫,別告訴我……你吃醋了。”
安以沫一怔,反應過來自己的話聽起來,確實酸溜溜的,心中一晃,忙垂下頭,有些吞吐的說道:“你少自作多情了,我纔不會吃醋,我只是不想你打擾我,被龍家的人誤會而已。”
“哦?是不想被龍家的人誤會,還是不想被龍子煜誤會?”葉天承伸手,勾住安以沫的下巴,迫使安以沫對着他的眼睛,冰冷的聲音,充滿了冷漠:“我看昨天,他對你倒是關心的很。”
安以沫腦子一昏,狠狠說道:“葉少不是對百里小姐也很關心嗎?何況,我們都已經離婚了,追求各自的幸福,又有什麼不對?”
“真的這麼想嗎?”葉天承的聲音一冷,不由後退一步,一張俊臉,因爲醉酒而一片酡紅:“安以沫,你這個無情的女人!”
安以沫一怔,有些驚訝葉天承說的話。
擡頭,卻見他一臉冰冷的神色,不由長長的嘆息了一聲。
看來,葉天承喝的酒還真是不少,都醉成這個樣子了。
“安以沫,你怎麼就這麼狠心?”葉天承伸手,抓住安以沫的肩膀,搖晃着,他的手,抓的那樣緊,安以沫只覺得肩膀生生的痛。
可是那痛,卻如何都減輕不了心中的痛!
“葉天承,你放開我,你醉了,我不想跟你說話。”安以沫伸手就要推開葉天承。
他的酒氣那麼重,說話都有些失了分寸,安以沫知道,他已經喝的很醉!
“我倒真想醉,也許醉了,就不會再想起你這個無情的女人了。”葉天承看着安以沫,臉上盡是嘲諷之色:“安以沫,我真後悔,當初不應該疼你的,當初不應該對你那麼好的……更不應該娶你。”
他深吸一口氣,繼續絮絮說道:“對你好,愛上你,你卻那麼無情的離開我,你知道我多難受嗎?你知道你離開後……我連一個覺都沒睡好過嗎?拼命的想要忘記你,卻怎麼都忘不掉,拼命的想要喝醉不再想起你,那酒再多,喝下去,腦子卻是清醒的,安以沫……你這個女人,到底給我施了什麼迷魂之術?”
他越說越激動,手越捏越緊,幾乎都要把安以沫的肩膀給捏碎了,可是他還是那麼用力,絲毫都沒有放開的意思。
安以沫吃痛,猛的一下甩開他的手:“你先放開我,痛!”
不知道是安以沫太用力,他未防,還是喝醉了沒力氣,被安以沫一甩,葉天承的手終於鬆開,整個人還往後面退去,踉蹌了幾步。
安以沫捏着發酸的手臂,冷冷的睨着葉天承,道:“你現在醉了,等你醒了,我再跟你說。”
“跟我說?你還有什麼話要跟我說?你好像很不想見到我啊,昨天要不是爲了那塊地皮,在龍家表現,你若看到我,肯定會掉頭就走吧?”葉天承冷冷的看着安以沫。
兩人之間隔了幾步的距離,安以沫死死的捏着手掌,不敢走近,不敢表現出來:“我跟你無話好說,葉少有空的時候,跟我去房產局一趟,以你的身份,把之前你留在我名下的那十套房子換個人轉走,應該是很容易的。結清了這一筆,以後就更沒話好說了。”
“你……你果然無情。”葉天承冷笑一聲,看着安以沫,往後退了兩步,忽然碰到安以沫辦公室的沙發,順勢倒了下去,盯着安以沫,竟然呼呼睡了過去。
安以沫無奈的苦笑一聲,葉天承究竟醉成什麼樣了啊?
無奈的嘆息一聲,搖搖頭,看着葉天承,有些哭笑不得。
她現在改怎麼辦啊?她總不能親自把葉天承送回去?就算她願意,她也沒那個力氣啊!
想了想,便撥打了一個電話給百里晟。
“以沫,你找我嗎?”百里晟的聲音很大,但是他那邊音樂的聲音更大,看來,百里晟正在酒吧裡面玩。
安以沫嘆息一聲,對百里晟道:“百里,你過來一趟,葉天承醉倒在我辦公室裡,你把他弄走!”
“啊?你說什麼?我聽不清楚!”百里晟大聲問道。
安以沫無奈,看着已經醉的不省人事的葉天承,嘆息一聲,對着電話又喊了幾次,百里晟纔算勉強聽清楚,對安以沫這邊大聲說道:“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馬上就來。”
說着,還不等安以沫反應,就掛了電話。
安以沫收起電話,眨眨眼睛,看向沙發上熟睡如嬰兒的葉天承,一時間哭笑不得,拿着桌上水杯喝了兩口,坐在辦公椅上,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這是什麼事啊?
葉天承跑過來撒了一趟酒瘋,跟她書了幾句混話,結果就這麼睡過去了,他倒好,可是安以沫的心,卻像被一根刺刺中一般,異常的難受。
安以沫看看時間,又看看外面,一個人都沒有,一方面擔心被人發現,一方面又擔心自己就這麼走了,葉天承在這裡不安全。
就這樣,只好乾巴巴的坐在那裡等候。
安以沫嘆息之聲更是濃郁,心裡千頭萬緒,紛亂如麻。
就這麼僵持着,傻傻的看着葉天承,等了將近半個小時,纔等來了人。
來的不是百里晟,竟然是百里永君。
安以沫驚訝過後,瞬間收起臉上不怎麼妥當的神情,勉強的笑了笑,道:“永君姐,天承他醉了,跑來我辦公室跟我吵了一架就睡過去,本來想找百里來帶他走,可是……”
百里永君點點頭,對安以沫笑道:“弟弟打電話告訴我,他跟朋友在玩,讓我過來。”
“那你……弄的動他嗎?不如我們一起把他擡着扶出去吧?”安以沫問道。
百里文君看了葉天承一眼,摸了摸他的額頭,問安以沫:“有水嗎?”
安以沫纔想起來,自己光顧着在這裡發呆,忘記給葉天承喝點水了。連忙轉身倒了一杯溫水,百里永君很是溫柔的叫了葉天承幾聲,然後給他餵了一杯水。
喝完水,葉天承乾嘔兩聲,又睡了過去。
“看來他一時半會醒不了了。”百里永君放下手裡的包,道:“你懷孕了,天承不醒人事,拖着他太重了,對你的胎兒不好,你還是去叫個保安來吧。”
安以沫點頭,叫了涼亭裡偷懶的保安,跟百里永君合力把葉天承擡上了百里永君的車。
關上車門,保安離開,安以沫以爲百里永君也會離開,天色都快黑了,百里永君卻拍拍手,站到安以沫面前,一臉正色說道:“以沫,天承是特地來找你的嗎?”
安以沫點點頭,有些無奈的嘆息一聲:“他跟我吵了一架,他……”
“他很難過。”百里永君嘆息一聲,以她的修養,打斷一個人說話,是很不容易的。
她幽幽說道:“他來找你,跟你說了什麼我不知道,但是你應該看的出來,他對你的做法,有多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