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葉亦清更不知道怎麼開口。
“亦清,要是與偶什麼傷,可不能瞞着,你呆在閣樓不出門,這傷口可是很難好的。”葉驊雲也在一旁幫腔。
“沒什麼,就是一點小傷……”葉亦清見實在瞞不過,便壓低聲音,小聲的說道。
“哦?那給我看看。”葉天承不容分說,伸手,動作雖然不重,卻很是霸道的翻開了葉亦清的衣袖……
他的衣袖是短袖,掀開一看,肩膀上,竟是斑駁塊塊的烏青。
葉天承臉色一變,安以沫和葉驊雲的臉色也十分難看。
“怎麼回事?”葉驊雲忙在一旁問道。
葉亦清沒有答話,葉天承默不啃聲,又掀開葉亦清的衣襬,這下,三人的臉色都變了。
葉亦清的背上、小腹處,全部都佈滿了斑駁的烏青傷痕,看上去,觸目驚心,簡直讓人無法直視。
這是怎麼回事?
若不是因爲葉亦清自己一個人住在閣樓的話,安以沫簡直要懷疑他是不是被人虐待了!
“怎麼弄的?”葉天承臉色非常難看,一張俊臉冰冷而又憤怒,睨着葉亦清。
“我,那個,我……天承,我都說了,以後不會再偷偷練習了,你就別問了。”葉亦清一臉心虛的看着葉亦清,聲音很低,完完全全就是一副做錯事的小孩樣,哪裡還有哥哥的樣子?
“哥,你……”葉天承很生氣,嘴脣蠕動了幾下,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很明顯,他身上的這些傷,無疑就是偷偷練習的時候,摔出來的……
他已經摔了很多次,如果不是這次摔的嚴重的話,他們肯定還發現不了。
身上這麼多的傷,那麼,他自己是偷偷的練習了多少回呢?
安以沫倒吸了一口冷氣,眼中酸澀難過。
葉亦清,他實在就是一個天大的悲劇。
龍家的人,這一切,都是拜龍家人所賜。
安以沫的心裡,對龍家的厭惡更甚。
葉天承鐵青一張臉,板的像撲克一樣,冷冷的睨了葉天承一眼,半晌方道:“哥,身體是你自己的,我也不說你了,你自己看着辦吧。”
說罷,不等葉亦清再答話,很是生氣的轉身離去。
“那……我們也下去吧。”葉驊雲說着,嘆息一聲,對葉亦清交代道:“亦清,你要好好保重,我們有時間隨時來看你,知道嗎?”
“嗯,姑姑,你放心吧。”葉亦清點點頭,又對安以沫道:“以沫,你快下去吧,看看天承,我……讓你們操心了。”
安以沫搖搖頭,想說話,可是心裡酸酸的,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也不知道怎麼安慰葉亦清。
這種事情,實在是不好說,她也沒有辦法說……
葉天承在門口,三人一起下了樓。
“天承,你就別生氣了,亦清他也是想早點恢復過來……”葉驊雲見葉天承板着臉,一臉不開心的樣子,就安慰說道。
“是啊,大哥肯定也不想的,唉……只希望他快點恢復。”安以沫也忙在一旁安慰葉天承。
葉天承輕哼一聲,道:“你們別幫他說話,他是什麼心思,我還能不知道?我只是……恨自己沒用,如果我再強大一點,不用懼怕龍家的話,哥就不必受這樣的委屈了……”
“天承,這也不關你的事,你不能把責任都算到你自己的頭上啊……”葉驊雲忙道:“經過這件事,亦清他肯定有分寸,不會再輕易自己練習了,你就別怪他了!”
“算了吧。”葉天承嘆息一聲,無奈的搖搖頭,繼而牽住安以沫的手,道:“走吧,下樓去,好好休息休息。”
“嗯。”安以沫臉一紅,由葉天承牽着。
看着兩人這樣的神情,葉驊雲臉上不禁浮出一抹笑意,道:“看到你們這樣,我就高興了……”
安以沫臉頰更是羞紅的厲害,她以前跟姚子驍在一起的時候,也沒有這般親密的動作,現在,跟葉天承的每一次,都充滿新鮮,就彷彿初戀般怦然心動,這種感覺,是真的好奇妙。
“惠雯,你怎麼上來了?”安以沫正垂頭胡思亂想,葉天承冰冷的聲音忽然想起。
安以沫嚇了一跳,忙擡起頭,只見樓梯的拐角處,水惠雯正擡頭看着手牽手站在一起的安以沫和葉天承,眼裡迅速劃過一抹異樣的情愫,聽了葉天承的話,忙笑道:“我來找以沫。”
“不是說了讓你不要隨便上樓來,來打擾我們嗎?”葉天承語氣不善。
她已經快上到三樓了,如果再往上走一步,說不定就會發現閣樓的秘密。
見葉天承這個態度,水惠雯倒是愣了一下,葉天承就算對她失望,但是也不至於這麼快,就這麼厭惡吧?
她睨了安以沫一眼,心裡懷疑是安以沫從中作梗,可面上也不好表現出來,只是一臉委屈,眼眶一紅,哽聲說道:“對不起,天承,我,我不是有意要打擾你們的,我是來以沫,有件東西送給她的。”
“什麼東西,非要等到現在麼?”葉天承語氣還是不好,拉着安以沫,道:“下樓去說吧。”
“哦,好。”安以沫看了看被甩在後面的水惠雯,閃過同情的眼神。
說實話,其實水惠雯還是挺無辜的,要是換成平時,葉天承絕對不會對她態度那麼差,可誰讓這件事情關乎到葉亦清呢?這樣的驚天秘密,自然是不能讓水惠雯知道的。
可是,就安以沫這同情的眼神,讓水惠雯心裡原本的憤恨,變成了更加濃烈的狠意……
安以沫,走着瞧!
水惠雯深深的呼吸了幾下,然後,儘量讓自己臉上的神情恢復自然,帶着笑容,跟着安以沫和葉天承往樓下走去。
“你在這兒等她吧,我去健身房了。”把安以沫送到一樓的客廳,等她一坐下,葉天承轉身就要走。
“健身房等我?”安以沫眉頭擰了擰,搖頭說道:“天承……”
“嗯?”
“哦,老公。”見葉天承眉頭一揚,知道他今天心情不好,自己還是不要挑戰的好,便展顏一笑,道:“我是想說,水惠雯會不會有話要跟你說?你這樣走了……”
“沒事。”葉天承搖搖頭,擡頭一看,水惠雯已經走下了樓,正站在樓梯口,見葉天承擡頭看她,便綻開一抹笑容。
葉天承卻沒什麼反應,神色平靜的轉過頭,用水惠雯可以聽到的聲音,對安以沫大聲說道:“以後,惠雯有什麼事情,都由你來處理,我不太方便。”
說罷,也不理兩個女人的反應,轉身往健身房走去。
安以沫當場愣在那裡,心裡,卻是很高興的,有抹暖暖的感動,在心底炸開,縈繞不去……
“看來,天承真的很討厭我了。”水惠雯苦笑一聲,在安以沫身旁坐了下來,對安以沫苦澀一笑,道:“以沫,你可以放心了。”
安以沫皺了皺眉頭,不知道她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便道:“這跟放心無關,這種事情,本身就容易產生誤會,影響夫妻的感情,天承讓我來招待你,也是很正常。”
安以沫的話可不客氣,大約還是因爲剛纔的事情,心裡有氣。
水惠雯咬脣,幽怨的看了安以沫一眼,心裡那叫一個氣啊,卻又說不出話來。
安以沫自然看出她眼底的神色,卻沒有太過在意。
她本就對水惠雯印象不好,也甚是不喜歡她這種風格,再加上剛纔水老夫人和水夫人上門來的事情,讓她心裡對水惠雯的不喜更甚。
她是沒有水惠雯那麼有心機沒錯,可不代表她是傻的。
怎麼可能那麼巧,約的地方,就遇到水老夫人的老姐妹了?
說不定就是水惠雯有意安排,讓人看見,然後通知水家的人,讓那老太太同情她,然後幫她出頭,像葉天承逼婚。
可惜的是,她千算萬算,只怕也沒算到葉天承已經查到了那麼多事情吧?
現在之所以還會留下她,沒把她趕走,就只是看在她無處可去,而且又得了病,肚子裡還有孩子,無奈之舉。
可這就不代表,安以沫就要對她客客氣氣的。
安以沫的話,讓水惠雯有些驚訝,她飛快的擡頭看了安以沫一眼,笑容愈發的苦澀了:“以沫,我……”
“水小姐,你有什麼事嗎?你不是說有東西要給我嗎?”安以沫打斷她的話,她實在不想聽水惠雯再編什麼故事,她都替她累得慌。
“嗯。”水惠雯大約也看出安以沫的意思,不再堅持,點點頭,從居家服的口袋裡,掏出一塊小東西,道:“這個……是你的嗎?”
安以沫看向她的掌心,發現她的掌心裡,躺着一枚上好的玉佩。
那玉佩,像花瓣的形狀,比花瓣短凹了一點,有特殊圖案,最主要的是,中央盛開着一朵極小的水綠蓮花,晶瑩剔透,很是漂亮。
這個……不是安父做手術之前,給她認親的信物嗎?
怎麼會在水惠雯手裡?
她記得她放好了啊,而且還用紅軟布的小口袋包好了放在櫃子裡,怎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