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堆的幣從機器裡面嘩啦啦出來,像是流水一樣,讓周圍的人都看紅了眼。
葉懷玉自己也是看傻了,這哪裡是賭博,這簡直就是在生錢嘛。
這時候陸曉霜忽然說她有事要走,葉懷玉還沒反應過來,她人已經急匆匆離開了。
葉懷玉四處看了一圈,發現那個辛姐也不見了蹤影。
她當時便覺得心裡有些不安,立即準備換了籌碼離開。
當她剛剛跨出大門的時候,便出事了。
幾個黑衣人不由分說便將她帶上了車,然後她便來到了這裡。
帶她走的是什麼人呢?是賭場的人嗎?
爲什麼他們什麼都不說?
這件事到底和陸曉霜有沒有關係呢?
她想起陸曉霜匆匆離開的身影,還有莫名消失的辛姐,心中疑慮重重。
正回想着,兩個彪形大漢開門進來,他們根本正眼也不看她一眼,直接走了過來,拿黑布矇住了她的眼睛。
“老實點,不然等會兒有得你的苦頭吃。”其中一個惡狠狠地說。
葉懷玉沒敢吭聲,只靜靜地任他們擺佈。
他們並沒有綁住她的手腳,只是蒙上她的眼,然後推着她往外走。
她很想伸手拿開眼罩,但是她不敢。
一路跌跌撞撞走了大約十幾分鍾,身後不再有人推她。
她感覺四周靜悄悄的很可怕。
高跟鞋勒得腳十分的疼了,她卻不敢脫下,因爲現在的她除了腳上這雙高跟鞋,幾乎沒有什麼可以作爲防身武器的。
靜。
令人毛骨悚然的靜。
葉懷玉感覺自己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她的耳朵幾乎是立着,想要聽到哪怕一點點帶着提示的聲音。
終於,她忍受不了,一把掀開了蒙在眼睛上的布。
四周黑麻麻一片,什麼也看不見。
伸出手四下摸着,也什麼都沒摸着。
心裡頓時升起濃濃的恐懼。
“有沒有人?有人麼?”她試探着往前走着,一邊走一邊伸手四下摸索。
“有沒有人啊?”聲音在空間裡迴盪,還帶着些許的顫音。
“啪!”屋裡忽然亮起很大的白熾燈,那燈就那麼直直朝着葉懷玉照了過來,她下意識便擡手擋住了眼睛。
可仍舊是沒有人出現。
等了良久,葉懷玉開始仔細打量起自己所處的房間來。
這裡很大,地上都塗着綠色的塗層,四周一圈都是凳子,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他們這到底是要做什麼呢?把自己送到這裡來,卻沒有一個人搭理她。
若說是因爲賭博的事情,不是應該直接問她嗎?或者讓她還錢。
她越想心中越是不安。
脫掉高跟鞋一手一隻反握在手上,她緩緩走向牆邊的凳子,現在要好好休息一下,多保存些體力。
黑色的賓利一前一後停在了後山一座倉庫的門口。
車上下來幾人,正是秦淮和西昆幾人。
倉庫的捲簾門緩緩升起,一行黑衣人走了出來,整齊地列成兩對,站在門的兩旁。
秦淮當先朝裡走去,西昆跟在了後面,其餘的人則被攔在了門外。
秦淮也不多說,只
讓他們在門外等着,便和西昆一起走了進去。
此時裡面淺綠色的沙發上站起來一人,年紀大約三十一二歲的樣子,留着平頭。
男人緩緩朝着秦淮的方向走來,“四少,好久不見。”
秦淮看着他,也不跟他客套,“齊翰,你叫我到這裡是什麼意思?我要的人呢?”
男人嘴角勾起一抹笑來,“四少着什麼急,人自然是找到了,也在我們的掌控範圍之內。”
秦淮揚眉,“所以呢?”
“只要我一聲令下,人立刻就可以就出來。”
秦淮不再說話,冷冷看着他,等着他下面的話。
現在他在澳門,很多事靠的都是齊叔的勢力,而面前的這個人,是齊叔的二兒子齊翰。
這個齊翰從小就對他不服氣,總是找機會跟他鬥,要麼是打架,要麼是別的。
這次偏偏齊叔暫時離開幾天,將事情交到了齊翰手裡。
齊翰走到另一處沙發坐下,“我的這幫兄弟跟了我多年,也不是什麼人都能支使得動的。四少這麼平白的就用了他們,可是說不過去。”
“你要什麼?”
“哈哈,四少果然還是那麼爽快。我不要什麼,只是這麼多年,你都是四少,而我是五少,這個我的兄弟們都有些意見。”
“所以呢?”
“四少不妨跟我的弟兄們過過手,讓他們也心服口服,這樣我在他們面前也好說話。”
西昆衝了過去,“你說什麼,讓四少跟你下面的人過手?他們哪有這資格?”
西昆不忿,齊翰這樣明的就是在侮辱四少。
秦淮伸手攔住西昆,然後對齊翰說,“我要先確認她人是完好無損的。”
齊翰回頭,衝着後面點了點頭。
房屋的一角,液晶屏幕亮起,屏幕裡女子安安靜靜坐在空曠屋子的一個角落,正低頭揉着自己的腳。
這個女人,倒是鎮靜。秦淮心中稍安,然後看向齊翰,“她離我們有多遠?”
“十分鐘以內。”
“行,開始吧。”
齊翰揚手,三個彪形大漢走了出來,個個身高都兩米有餘。
西昆沉不住氣了,“齊翰,你這是什麼意思,三個對一個?”
齊翰笑了,“堂堂四少,不拿出點真本事來,怎麼能說服得了我手下這幫兄弟。三個,不算多吧。”
“對啊,當年義叔可是一個挑了對方十六個,三個算什麼啊,我們也不過就是意思意思,也沒有要爲難四少的意思。”旁邊有人接話道。
“四少,我來吧。”西昆攔在了秦淮的前面,“他們這些人怎麼配你親自出手。”
齊翰端起桌上的茶來,“既然四少這麼沒有誠意,那麼齊某我只能是端茶送客了。”
秦淮垂眸,臉上毫無波瀾,“西昆,你到一邊等着。”
西昆有些不放心地退到一邊,身體卻是緊繃着,準備隨時聽秦淮的招呼加入戰團。
這時,有人拿出一條黑布條來,走向秦淮,“四少,不好意思。”
秦淮揚眉,齊翰哈哈笑了,“四少以一敵三,就算是贏了也不光彩,但是如果是蒙着眼睛卻打敗了我面前的三個弟兄,我想大家自然是心服口服。”
西昆怒了,“齊翰!”
立即有人上前制住了他,見秦淮始終沒有別的命令,西昆也只好安靜了下來。
秦淮看了看場地,走到了稍微偏中間的位置,“來吧。”
那人走過去,用黑布條蒙上了他的眼睛。“四少,較量的規矩您自然是知道的,咱們的規矩一向是不能動用武器,只能是拳腳功夫較量。”
這是義叔當年立下的規矩,下面的人也一直這樣遵守着。
多年的訓練從未中斷,這種黑暗中聽聲辨位的格鬥之術,對秦淮而言也不過是雕蟲小技。
他剛剛來的時候便觀察了地形,矇眼之前又是選擇了一個極好的位置。
這裡的後面就是沙發旁邊還有一個老舊的寫字檯,幾樣東西的位置,他都精確的記在了大腦中。
不論是在秦家還是在義叔這裡,他身邊都隱藏着各種的風險,因此多年來,訓練好自己,已經是他活下去的必修課。
三個大漢沒有想到秦淮蒙着眼睛還這麼靈活,他不停地在沙發和桌子之間遊走,又找機會突襲他們,簡直跟沒有矇眼的人沒有什麼兩樣。
他們也是心驚,自然收起了懈怠的心,專心應付起他來。
幾個回合下來,他們幾人均捱了秦淮幾腳,而他們竟然連拳頭都沒有碰到過他。
齊翰看得有些着急,面前的三人明顯已經落了下風,被秦淮幾腳揣得很重。
眼看着一場較量就快要結束的感覺,齊翰心中不忿,竟然上前一把拉開了沙發,然後眼神示意他們用椅子。
三人愣了愣,並沒有敢拿椅子去攻擊秦淮,畢竟義叔這麼多年的規矩,還沒有人破壞過。
齊翰咬牙,忽然對着外面的人使了個眼色。
過了沒多久,屋子裡液晶屏裡傳來了開門的聲音。
秦淮的動作頓時一滯,忽略了側面襲來的拳頭。
拳頭打到了他左邊的額頭,這一拳很重,頓時讓他感覺頭腦有些嗡嗡作響。
他打點起精神繼續迎戰。
女子有些驚恐的聲音傳來,“你們做什麼?走開!”
秦淮此時很想將眼罩掀開,可是他忍住了。
他必須得忍,不然連救她的機會都可能喪失。
他強迫自己鎮靜下來,認真應對。
“啊!走開。”
“嘖嘖,這次可真是便宜我們了,原來是個大美人呢!”
“把你的髒手拿開!”
“嘶,這小妞還真是烈啊,我喜歡。”
“啊,放手,你走開!”
女子驚恐的聲音不停地傳來,秦淮大喝一聲,接連爆發了幾拳,步子卻是有些凌亂了。
斜裡一腳踢到了他的側腰,他眉頭一皺,揣測自己很可能已經斷了一跳肋骨。
額頭都是密密的汗,他卻一聲不吭,咬牙繼續。
“懷玉,你再堅持一會兒,我馬上就來。”他心裡對她說,眼睛卻是紅了,萬一自己去晚了,萬一……
看着秦淮接連捱了幾腿,旁邊西昆急紅了眼,卻不敢吭一聲,只因此時秦淮是蒙着眼睛的,他的聲音除了干擾他,對他沒有任何的幫助。
而他也不能出聲提醒他,他一開口,就代表秦淮輸了。
四少既然甘願這麼冒險,那麼屏幕裡的女孩對他而言肯定是十分珍貴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