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米小朵剛想說自己正在大廳會堂後面的某個客房裡和穆皓琛在一起,但是轉念就想到了,眼下的情況,是絕對不能向所有人表明自己和穆皓琛的關係的,尤其是對米家人,這纔不得不堪堪忍住了到了嘴邊的話。
“你在哪裡?你怎麼不說了?”那女孩子看米小朵欲言又止的樣子,以爲是米小朵做賊心虛了,便越發得意揚揚起來。
“我看,是你編不出來了吧?米小朵,真是想不到啊,作爲一個姐姐,你竟然,竟然能夠做出這種事!還真是給家族丟臉!”女孩子說了幾句,卻瞥見米雪偷偷給自己傳過來的眼神,便急忙收了話尾,回到米雪身邊裝作安慰的樣子去了。
這下子,米家人都開始議論紛紛。
“是啊,真看不出來,怎麼能有這麼惡毒的人啊……”
“真是可憐米雪那姑娘了,有這麼個姐姐,以前真是夠委屈了,多乖巧的一個孩子啊……”
“沒錯啊,都說人不可貌相,你看米小朵那張臉,長得跟個狐媚子似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正經東西,還真是能做出這麼不要臉的事啊……”
“就是,真是不知道廉恥,姑娘家家的,給自己丟臉就罷了,還拖累自己家人……”
“真是噁心,你說這事情就這麼鬧出去了,外面也有不少媒體都知道了,我家小愛還單着呢,以後可怎麼嫁人啊……”
“……”
紛紛的議論聲不要錢似的扎進米小朵的耳朵,讓她一下子臉色變得煞白,毫無血色。
明明不是我的錯,爲什麼……爲什麼沒有人……願意聽我的話……
爲什麼……爲什麼沒有人願意相信我……
明明……不是我啊……
這樣想着,米小朵擡頭向四周望了一眼,企圖找到一個能夠相信她,也值得她相信的人。
身邊圍繞着的親戚朋友們紛紛或嫌棄或厭惡或心虛地別開視線,都不想與她對視。
米小朵終於無助地看到了米母。
米母輕輕皺着眉,懷中還在安撫着一抽一抽的米雪。
她擡眼皮看了米小朵一眼,眼中的心疼和憐惜一閃而過,最終化成濃郁的憤怒。
原來所有的所謂的親情,都抵不過流言的侵襲啊……
正在這時,米父怒氣衝衝的闖了進來。
他看到大廳里正站着的米小朵,怒氣更甚一層,一把扳過她瘦弱的身子,劈頭蓋臉地就罵了下去。
“你怎麼回事啊?米小朵?我以前跟你說的,你都記不到腦子裡去是吧?你能耐大了啊?現在倒是都敢做這種事了啊?”
“你知道你這麼做會有什麼後果嗎?你知道現在外面的媒體和娛記都在怎麼編排這條天大的新聞嗎?準新郎訂婚宴失蹤,原因竟是妻姐從中作梗!米小朵,你在做這些事前,到底有沒有想過米家的境地?”
“你這個樣子,在你心裡到底把米家置於何地?還比不過你一個人的虛榮和自私嗎?米家好了你什麼東西得不到?現在你做出這些是,這不是明擺着讓外面的人看米家的笑話嗎?你到底有沒有腦子啊?”
越說越來氣的米父,一揮手摔碎了長桌上擺着的陶瓷餐具。
碎片碎落了一地,所有的人紛紛避開,唯恐飛濺起來的碎片會傷到自己,只有米小朵還站在原地恍若未聞,甚至一動不動像是沒有知覺的假人一般。
“跟你說話呢!你聽不到啊還是怎麼着啊?米小朵我跟你說,你別跟我裝啞巴!今天你要是不說出你把喻白藏到哪裡了,外面的那些媒體你就給我自己應對去!”
“整天悶聲不響的,以爲你不在家裡就不會給家裡惹麻煩了,你倒好,整天闖禍整天作亂,你除了給家裡丟臉還會做什麼?都是家裡的女兒,你怎麼跟小雪差距這麼大?你心裡能不能有點良心?這麼多年都還養了條白眼狼嗎?啊?”
“爸爸,您別說了,我相信……我相信姐姐她,不是故意的……她可能……只是那一瞬間被嫉妒矇住了眼睛……她……您別怪她了……”
就在這時,米雪突然從米母懷裡擡起頭來,紅着一雙眼睛,活像一隻嬌弱的小白兔,最最符合她一直營造的富家小姐的溫柔形象。
然而這句話並沒有起到什麼好作用,也正如同米雪預想的那樣,米父越生氣,她受益越大,米小朵越吃虧,越能形成他們兩個人的對比。
有時候就是這樣,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永遠不知道一個人姣好完美的面具底下,是多麼殘破的一張臉,也永遠不知道美好的笑容下面,是多麼黑暗的一顆心。
“你看看小雪!再看看你!米小朵!你什麼時候才能學會懂事呢?什麼時候才能不給家裡惹這麼多麻煩?什麼時候才能不這麼自私不這麼丟人?”
“你快說吧,告訴我們你到底把喻白藏到哪裡去了?你說出來,我可以不計前嫌,讓你以後過得好一點,不會恩斷義絕。”
“我沒有!”米小朵猛的擡起頭,眼眶裡蓄滿了淚水。
“我沒有!我沒有做那些事!我根本不知道林喻白去哪裡了!我早就對他沒意思了你們爲什麼不相信我?”
“爲什麼?就因爲喻白失蹤的那段時間只有你沒有出現在大家視線裡!就因爲,你是唯一一個,在監控裡顯示,”米父頓了頓,接着更是怒火滔天的說,“在監控顯示裡,你也是唯一一個在宴會前闖進林喻白的房間的人!”
“你現在還要說你是清白的嗎?”
“是!我要說!我沒有做的事情我不會承認!就憑我進過他的房間你們就這麼冤枉我,這就是所謂的米家的家教嗎?你們真是太……”
“啪——”
米小朵還沒說完,一個帶着怒氣的巴掌就狠狠地扇了過來。米小多完全沒有防備,生生捱了下來,整個人都被打得一個趔趄,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腫脹了起來,就連嘴角都掛上了一絲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