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暈倒了,快來救人。”保安大聲的呼救。
“是個孕婦,居然是個孕婦。”有眼尖的記者發現了米小朵微微隆起的肚子。
“快通知經理,還愣着幹什麼。”保安隊長命令着其中一個人,“其餘保安,把記者攔到會場以外150米。”
訓練有素的把記者攔住,大廳裡發現騷動的不止是穆皓琛,還有塞茜莉亞。她看記者都退了,款款的走出來,低聲詢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剛纔這個女人和外面的記者想要衝進來,被我們拼命攔住了,但是人羣騷動,沒想到這個女人是個孕婦,她暈倒了。”保安邀功一樣的像塞茜莉亞解釋着。
“孕婦?”塞茜莉亞這才低頭看去,心中一驚,是她,米小朵,昏迷在了酒店門口,看來是來見穆皓琛的。
她看着昏迷不醒的米小朵,一隻手拖着下巴盤算着什麼。
她轉身進了宴會大廳,若無其事。一瞬間,出現了6名黑衣人,他們整齊劃一,訓練有素,像是僱傭兵一般魁梧,四個人將米小朵擡起來,其餘兩個人站在米小朵身體兩側,神情戒備。
而在另一邊穆家保鏢頭領,默默的將這一切看在眼裡,既而悄無聲息湊近穆銘越,耳邊說了些什麼。
穆銘越坐在真皮沙發上,沉默着聽這個毫不起眼的人說完,並沒有說話,只是揚了一下手,那個人便退下了,隱匿在人羣中。
米小朵被黑衣人迅速帶走,清理現場,沒有留下一點蛛絲馬跡。
一行人在一輛豪華旅行房車邊停下,把米小朵擡了上去,安置在牀鋪上。
其中一個黑衣人駕輕就熟的打開車子頂端的蓋子,拿出一個醫藥箱,裡面是一次性注射設備還有藥品。
他組裝好注射針管,熟練的抽出藥水,挽起了米小朵的衣袖,針頭寒光逼人,他輕而易舉的插進了米小朵的手臂靜脈。
藥水被緩緩推入,米小朵絲毫沒有醒來的徵兆。
黑衣人隊長拿出了衛星定位電話,播出了一串熟悉的電話號碼,“夫人,一切都已經做好,不用擔心。”
電話那邊是一個女人沉穩老練的聲音,她不動聲色的說了一聲,“好。”
“夫人,請說下一步指示。”黑衣人尊敬的詢問。
“帶到指定地點,注意用藥,她雖然不值錢,可她的肚子卻是穆家的骨肉。”電話那邊的女人鎮定自若,說的彷彿不是人命,而是一隻不知名的流浪狗。
就這樣一個孕婦消失在了豪華的婚禮上,看似混亂,實際上全部都掌握在塞西莉亞的手中。
而這所有的一切被穆銘越所深知,卻不曾干預。
米小朵如果知道這一切,她是不是會不顧一切的反撲?
身體虛弱的米小朵漸漸從昏迷中醒了過來,周身都是陌生的環境,陌生的牀單,陌生的房間格局,她努力想起昏迷之前的場景,淚又從眼中溢出。
心中一萬種情緒翻涌着:
“是了,穆皓琛他真的不要我了,他看到我就像看陌生人一樣。”
“之前的承諾,所有的甜蜜難道都是夢嗎?”
“肯定是現在的我已經成了他的絆腳石了吧,回到英國的他是高貴的王子,只有克羅地亞那樣的英倫公主才能配得上他。”
“而自己呢?穆尋說的對,就是個蠢女人,連每天生活在一起最愛的男人,和別的女人訂婚都不知道。”
“他選擇隱瞞我,欺騙我,是厭倦了吧。”
“這是哪?我想回國,離開這個讓人傷心的地方。”
米小朵坐在牀上,面色蒼白,目光呆滯,心裡的苦已經無法言說。
肚子有些墜痛感,手習慣的覆上了那微凸的肚子,更加悲從中來。
“寶寶,爸爸不要我們了,你真是小可憐啊,還沒出生就被拋棄了呢。”米小朵失魂落魄的自言自語着。
她強撐着身體下了牀,撥開窗簾發現原來自己在海面上,原來這是一艘私人輪船,正在緩慢的行駛着。
看來真是的被拋棄了,他們纔剛剛訂婚,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把自己送走,也好,免得再見面又控制不住情緒,在他們面前痛哭,豈不是更丟人。
米小朵披上衣服,光着腳來到了甲板上,看着太陽漸漸的向下落着,就想自己的心似的。
水面被船撕開一道裂縫似的,浪花在兩側向後奔騰着。
她沉默的望着這景色,心也越沉越低,淚水又一次瘋狂的涌了出來。
真想就這麼結束一切啊,米小朵鬼使神差的向船邊上的圍欄走去,只想就這樣把自己的靈魂埋葬在這無盡的大海中。
瘦弱的身子攀上了欄杆,享受着清涼的海風吹乾了淚痕交錯的臉頰。
只要一躍而下,此生的痛苦都會結束,再也沒有傷心和難過。
“穆皓琛……永別了。”
米小朵的身子在風中搖搖欲墜,正當她要不顧一切跳進大海的那一刻。
突然一個人大力的拽住了她細小的胳膊,扯痛了她皺緊了眉頭,說時遲那時快,那個人力氣大的驚人,一把就把米小朵給從欄杆上給拽了回來。
米小朵目光閃過一絲期待,她急忙想看清這個人的臉,回過頭那一剎那卻又是滿滿的失望。
這個人是個英國人,一身黑色西服,面無表情。
“米小姐,我勸你不要輕生,你肚子裡可還有無辜的生命呢。”
米小朵的眼中閃爍了一下,但也只有一下。
他說的對,還有孩子呢,孩子是無辜的,她這時纔想起,便懊惱起剛纔不堅強的自己了。
“這艘船是去哪?”米小朵意識到這個人是認識自己的,他肯定也知道這艘船駛向哪裡。
“米小姐,這你不必多問了,先回船艙吧,外面風大,你的身體需要靜養安胎,穆家的血肉不能有任何閃失。”
黑衣人機械的說着,他的任務是保護好米小朵肚子裡的孩子。
女人有些自嘲的苦笑了下,原來他還想保住這個孩子,到現在還不忘記利用自己,真是有夠可笑的。
這個孩子不僅是穆家的,也是她米小朵的。
她暗自發誓,自己的孩子是不會任由他們搶走的。
現在只有養好身體,忘記悲痛,把孩子生下來,去沒人能找到自己的地方,過平靜的生活。
和穆家,和穆皓琛再不相見。
一滴淚劃過苦笑的嘴角,又被女人倔強的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