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佩已經懷孕兩個左右月了,是應該做一下孕檢了。
本來是定好了早上有榮母陪着去做檢查的,可是,早起的時候,預約的醫生臨時有事,只能改到明天。
她最近心情都很不好,當然都是因爲裴沛元的緣故。
自己心心相念的男人,躺在病牀上生死未卜,她卻連過去看一下的權利也沒有,能不讓她心情低落麼?
她每天都會給榮依珊那裡打過去電話,問她裴沛元的情況,然後得到的回答都是,人依舊在昏迷當中,沒有醒過來。
一次次的失望,讓她幾乎已經絕望。
以至於,再要拿起來手機去問尋的時候,都沒有勇氣按出去那一串熟悉的號碼。
那就索性不要打過去了吧,這樣想着,佩佩就直接把手機放回去原處了。
不想動,仰倒在大牀上,望着光禿禿的天花板發呆。
就這樣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她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不過睡的並不安穩,她做了一個夢,夢裡,回到還是在美國的時候,裴沛元第一次出現在她的面前。
那時候,天很藍,白雲朵朵,樹很綠,盈盈春意,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
裴沛元一身休閒裝由遠及近,明朗的笑容如沐春風,腳步輕快而來,讓她只一眼,就沒法已經移開視線了。
她從來沒有見過像他一般完美的,陽光的,充滿青春活力的男人。
她覺得,自己生命裡面的真命天子,就這樣出現了。
她甚至於在那一刻暗暗發誓,這輩子,非他不可。
她是一個很自信的女孩,自信自己的容貌就算是無人能及,也絕對說的過去。
她也自詡聰明,而且自認爲自己的家庭出身雖然算不上是什麼豪門大戶,但是,也絕對說的過去。
可是,很快,她就給打擊到了。
因爲,她看到自己身邊不遠處的一個女孩兒,直接就撲進去的裴沛元的懷裡,然後好一番的柔情蜜意。
而那個女孩子,口口聲聲叫他:“裴少。”
她才知道,他就是大名鼎鼎的裴沛元,尚山家族的繼承人。
那個高高在上的,叫人可望而不可及的一個男人。
就如同一瓢冷水澆頭,她就覺得,希望一下子落空的絕望。
再然後,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什麼,一輛車子就疾馳而至,直接向着裴沛元的方向撞了過去。
一片耀眼的血光中,佩佩驚惶至極的一聲絕望的呼喊。
夢醒了,她的額頭上已經滿滿的汗珠,心跳快的不行,連呼吸也是那麼的粗重不勻。
她從牀上坐起來,抱着自己的頭,任由淚水奔涌而下,一滴接着一滴,溼透了被子。
許是因爲她剛剛噩夢給驚醒,那一聲喊過於大聲了些,樓下的榮母也給驚動到了,腳步匆匆的趕過來,一進門就給眼前的情形嚇到了。
“佩佩,你怎麼了,做噩夢了麼?”
佩佩只顧着抽噎,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榮母當然猜的出來,她是因爲什麼會這樣,嘆了口氣:“佩佩,裴沛元一定不會有事的,你不要胡思亂想。”
佩佩卻只是使勁的搖頭,話也說不出來一句。
任由榮母怎樣的勸,也都無動於衷。
直到後來,哭的累了,纔算是一點點止住了。
榮母陪她坐了一會,看着時間已經不早,到了要吃午飯的時候了,才轉身下樓去。
自從佩佩懷孕以來,她都是每天調着方的給她做吃的,既要照顧她的胃口,又要有營養,可以說是煞費苦心。
佩佩直到榮母的腳步聲遠去了,才擡起頭來,而此刻,她的一雙眼睛已經紅腫。
她發了一會子呆,才下了牀,把自己的睡衣換下去,然後,粗略的整理一下頭髮,又拿了自己的手袋,準備出去了。
她覺得如果自己這個時候不過去看看裴沛元,很有可能就再也看不到了。
不得不承認,剛剛的那個夢,真的是讓她心有餘悸,備受打擊。
她已經什麼都顧不得了。
儘管心裡清楚,自己這一去,也許會有很嚴重的後果也不一定,也在所不惜。
因爲擔心榮母會攔着自己,所以也沒有和她打招呼,輕手輕腳地穿過走廊,然後,小心翼翼地拉開房門,出了別墅。
一路上,佩佩覺得自己的一顆心亂亂的,說不出來的五味陳雜。
胡思亂想着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電話是榮依珊打過來的。
不知道爲什麼,一顆心一下子就抽緊了。
只因爲她知道,榮依珊此刻人是在醫院裡,而有關於裴沛元的一切也是她每天和自己說的。
但是一般的時候,都是自己主動打電話過去給她,怎麼今天,反倒是她先打來給自己了?
只要是事關裴沛元,佩佩就會緊張得不成樣子,那麼一種不好的預感,讓她的臉色也一下子變得煞白。
連話也說不出來一句了。
榮依珊的聲音就從電話那端傳了過來:“佩佩,今天有沒有去醫院做檢查?”
佩佩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話裡的意思。
似乎並不是因爲裴沛元的事情。
心裡面多少放鬆了些:“噢,沒有,預定的那個醫生,今天臨時有事,然後改到明天去了。”
榮依珊有些意外:“噢,這樣啊,沒有別的事情,我就是想問問你檢查的結果怎麼樣,既然這樣,那我就掛了啊。”
可是,佩佩卻在這時候忍不住問了一句:“珊珊姐,裴沛元,他今天怎麼樣。”
榮依珊嘆了口氣,就知道她會問這個問題:“還是那樣子,不過我想,他遲早會醒過來的。”
無論是說的人還是聽的人,心裡都清楚,這不過是一句空話而已。
裴沛元能不能醒過來,就連醫生都給不出來具體的答案,何況是她們呢。
這不過就是一句自我安慰罷了。
不過,佩佩但還是暗暗鬆了一口氣。
至少不是最壞的答案。
自己還有機會去見見他,把自己想說的話和他說一說。
電話那邊的榮依珊等不到她的回答,有些擔憂的語氣:“佩佩,你在聽我說話嗎?事情都已經發生了,無論怎樣你都只能勇敢的去面對知道麼,因爲你現在並不是一個人,你的肚子裡,還懷着他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