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病了。
病的很嚴重。
她在宴會上被宮衡帶回去,一晚上都在焦慮和不安的睡眠之中度過,第二天天還沒亮她就醒了過來,腦袋很昏沉,也很難受。
鼻息之間充斥的都是他的氣息。
一瞬間,胃裡有什麼翻騰而來。
她強勢的把他的臂膀掙開,一溜煙的跑到了浴室,就在裡面乾嘔起來。
宮衡眯着眼,看着她小小的身影跑的飛快。浴室裡傳來她痛苦的乾嘔。
她昨天沒有吃東西。
爲什麼會幹嘔?
難道……
宮衡立刻給卓修司發了一個簡訊。
然後拿起旁邊的厚實外套走進浴室,蓋在單薄的她的身上。
木棉整個人趴在馬桶旁邊的池子上,已經乾嘔了快半個小時,本來就沒什麼血色的臉色更白了,更加憔悴了,她的身板很小,很精緻,也很瘦弱。
他的心一陣陣的抽着疼。
輕輕的拍着她的背,“我已經讓卓修司過來了,一會兒讓他給你做個檢查。”
木棉整個人已經吐得無力了。
虛弱的趴在那裡,他的身影站在旁邊扶着她,不然她可能就要跪在地上了。
木棉虛弱的柔柔額頭,蒼白的腦袋晃了晃,“我沒事,可能有點着涼了……嘔……”
可是話還沒有說完,她又開始劇烈的嘔吐起來。
宮衡面色鐵青。
又過了十多分鐘,卓修司匆忙趕來,木棉已經吐的渾身無力了,任由宮衡抱着她,手臂連抓着他衣角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安靜的躺在牀上,那張精緻的面色已經沒了紅潤,眉頭緊緊的鎖着,虛弱的吐着氣,如果不是胸膛還在起伏,她好像就這樣一睡不醒了。
宮衡的心裡突然一陣陣的鈍痛,好像有什麼堵塞住了心口,又感覺有千刀萬剮的分割。
快不能呼吸了。
卓修司用冰涼的醫用儀器在她的身上流連,給她量血壓,聽心跳,號脈,看眼睛裡的色彩,最後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站起來,對宮衡說:“我們出去聊。”
宮衡看了一眼牀上虛弱的人兒,跟卓修司走了出去。
客廳裡。
宮衡冷着聲問:“她到底什麼情況,吐成這樣,是不是懷孕了?”
“不是。”卓修司否定,“她的身體我還在調理,不會這麼快懷孕。如果是懷孕就好了,可是她偏偏不是懷孕。”
宮衡皺眉,“不是懷孕怎麼吐得這麼厲害?”
卓修司無奈的搖頭,看着宮衡,說:“她壓力太大了,精神已經開始出現很嚴重的問題了。再這樣下去,她會崩潰。”
宮衡臉色一凝,“你什麼意思?”
卓修司看着宮衡,絲毫不畏懼他身上的戾氣,一字一句的道:“宮衡,你會逼死她的!”
宮衡呼吸一窒。
卓修司緩緩的說,“你妹妹現在的情況很不好,如果不好好調理,繼續這樣嘔吐下去,她每嘔吐一次,吐不出來東西,但是她的生命在嘔吐裡流逝。”
宮衡的臉色很難看,一句話不說。
卓修司也是心疼宮衡的,可是不可否認,宮衡的愛太偏執了,沒人可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