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是翻騰的恨意和痛苦,她不是聖人。見不到伊嬌她可以自欺欺人的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可見到了伊嬌,她的心怎麼也沉澱不下來。
她的過去,太沉重。
司寒微微一笑,笑容帶着邪佞的味道,這樣的問題對他來說信手拈來,而且,不需要思考。
“你想聽什麼樣的答案?”
他卻不打算正面回答她。
年朵朵也不知道他會給她什麼答案,她根本不想知道。只是剛纔那一刻的情緒上來,讓她憤怒的問出了那句話,她並不指望能在司寒那裡得到回答。
她垂着頭,身邊一股陰鬱之氣瀰漫。
“司寒,當寧靜的生活都成爲一種奢侈的時候,你說,人會不會被逼瘋?”
司寒冷冷一笑,“優勝劣汰的道理你懂吧?就像生物鏈,一物剋一物,站在最高點的纔是無敵。而食物鏈底層的,註定被吃和淘汰。”
所以,年朵朵就是食物鏈的底層,被欺凌,人生悽慘都是她自找的。被淘汰也是她的不做作,如果早一點反擊,讓別人看到她也是不好惹的。
年朵朵幾乎立刻就明白了。
然後就一直垂着頭,沉默。
司寒走到她身邊,雙手環胸,居高臨下的看着她,“現在,得到了滿意的答案,跟我回去了?”
她微微頷首。
司寒一把將躺在病牀上的她抱在懷裡,他的氣息就在她的身側環繞,她像一團無骨動物一樣軟趴趴的趴在他的懷裡,在他帶她上車的時候,她突然擡起頭,湊近他的耳邊,用一種沉重,只有他們兩個能見的低啞嗓音對他說:“你的答案,我很滿意。”
司寒的眸子裡帶着戲謔,就看到懷裡的人眼光裡的一味他不懂的閃光。
司寒覺得,她身上有很濃重的邪惡氣息,只可惜閱歷和身世把她摧殘成一顆小白兔,否則,她有當毒蓮花的本事。
可以說,司寒的一句話徹底的將年朵朵從一種自卑,自閉,憂傷,難以忘懷的情緒之中解救了出來。
她回到別墅之後表現很好,沒有像以前一樣保持沉默,而是乖乖的坐在他的身邊,看書,看資料,複習她第二天要學習的內容。
完全,看不到任何的可疑症狀。
第二天又正常的去上課。
青大的學習制度和一般的大學不一樣,她會明確你以後的道路,就像年朵朵,目標是珠寶設計師,她最主要的課程是設計,次要的課則是繪畫,還包括一些藝術方面,這些課程也會在專門的時間請特別的老師講解。
目前她要學的,就是繪畫和設計。
因爲一開始,設計課不多,兩天一節,有時候一個星期只有兩節。
但是繪畫課,天天有。
老師不一定在,有她的獨立閒置的畫畫教室。
她推開她的繪畫室大門,就看到邵子洵蒼涼的身影。
被吃,和淘汰……
如果她能很好的保護自己,懂得反擊,不輕易相信別人。
那麼,邵子洵的腿也不會……
說到底,還是她太沒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