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看着他,“有人要殺我,對嗎?”
第一次是宮衡爲她擋了子彈,她很清楚,如果當時沒有宮衡在,那子彈是直接往她身上射去的。如果說第一次是意外,當時那麼多人射中了她只是巧合,那麼這一刻子彈就絕對不是巧合了。
如果不是她腿軟,現在的她估計已經在閻羅殿了吧?
活着對她來說就已經很艱難了,竟然還有人要殺她?
宮衡又給她餵了一口粥,“安心養傷,其他的不要多想,都不是你該想的事。”
木棉在他的身邊總是有一種無力感,不論什麼事情他永遠都不會讓她知道,事情再大,牽扯再廣,對她的傷害再大,他也不會告訴她真相。
在她面前,他幾乎不說工作上的事,也不說自己的朋友,更不聊自己的生活。讀書的時候不聊學習,上大學的時候不聊學校,出國的時候也不聊在國外的生活。
引用他說的話,她什麼都不需要做,什麼都不需要想,只需要待在他的身邊,乖乖的被他寵着。
所謂的寵着,就是每天待在別墅裡,有時候他會陪你,要麼就是回來兩人上牀,曖昧曖昧,親吻,擁抱,摟着,早上起來的時候牀空着,他已不知去向。
其實這些事,任何一個女人都能做到。
他只是需要一個女人。
一個乖乖聽話的女人。
供他消遣,供她娛樂的女人。
說句難聽的,她就是他泄、欲的工具。
其實就算她死了,他也可以找另外一個。他所表現出來的偏執,不過是她時不時的反抗激怒了他。
非要馴服她。
木棉繼續像沒事一樣喝粥。
這樣的生活久而久之,她也不願意跟他交流了。
兩人,越走越遠,她也越來越想逃離。
喝了半碗粥,他就沒有繼續讓她喝了,吃的太飽不好,她的胃口本來就不大。然後他把她放在了牀上,溫柔的說,“我給你換藥,會有一點點疼,忍着。”
她閉上眼,“我能忍。”
她的身上沒有穿衣服,只是用白色的被子蓋着,上身還蓋着一件薄紗,胸口的地方有厚厚的紗布,還有一陣陣怪異的藥味撲鼻而來。
他動作小心,緩慢的撕開她肩上的紗布,頓時她疼得額頭直冒汗,咬着自己的下脣,不讓自己發出聲來。
藥膏上了之後會變得堅硬,也會和傷口黏合在一起,稍微撕扯就會牽動傷口,還有鮮血流了出來。
宮衡嘆息,她真的是太嫩了,皮膚,和神經都很敏感,這樣的動作都會牽扯到傷口。
撕掉了紗布,他又拿起一邊的棉籤沾上消毒水給她消毒,當沾着消毒水的棉籤碰到她的傷口的時候她抑制不住的尖叫出聲。
“啊……”
她從小就是一個很怕疼的人,拔她一根頭髮都能哭上半天。
中槍,清洗傷口,這樣的疼痛她根本就沒經歷過。
她的臉色刷的一下變得雪白。
宮衡也不好受,額頭都是細密的冷汗,他能做到身上都是槍口也不吱一聲,卻在看她疼得臉色發白的時候心如刀割,手也在顫抖。